"寒霜一剑·天地无生!"
栆月墟之外,李裔文神通一式,终再现尘寰。
奇绝、诡绝、强绝的三绝神通一剑,顿化万千剑芒,破风断雨,搅灭云巅。
剑道第二篇章,即将划出终结一笔。
拓跋如梦感此强式,心神愈发激荡,近神一剑,隐约之间竟是更趋完美。
"九州一剑·风云无定!"
九州十地,唯此一剑。如风缥缈,似云无定。
烟都特殊功体,在这一刻被发掘至了最极致地步,拓跋如梦双目圆瞪,恐怖气压将其发冠掀飞,满头黑发狂舞,丝毫无了往常束带矜庄的模样。
然而此刻他却毫不在意,眼中神光愈发明亮,一身功体,已在不知觉间突破往昔极限,再入新境。
"喝啊!"
拓跋如梦蓦地高喝,一声功元已至巅峰,再难自持,百代昆吾之上,云气暴涨,乍见殷红千丈剑芒,冲宵而起,而后——立斩而下!
剑芒所过之处,隐见空间扭曲,阴云消散,雷光辟易。
李裔文神情沉肃,八风不动。忽然并指一点,万千剑芒霎凝浩瀚巨剑,三绝神锋同斩而出,威势之盛,比之拓跋如梦竟犹有过之。
而且因李裔文特殊剑意,三绝神锋之上,同带玄妙之效。剑锋所过,竟是不断削弱着拓跋如梦剑上威能。
而后,双方剑锋,与天地之间,悍然相撞。
砰!!!
轰然巨响,天地皆颤。漫天阴云,竟在此招之下,尽数消散,风雨停歇,雷神遁走,日光重照。
并且余威不会,浩荡蔓延,所过之处,山峰崩毁,林木齑粉。
与战两人,各自高喷鲜血,不断倒退。
尤其是拓跋如梦,因功体催发之前所未有的极限之地,身躯竟隐约浮现烟化的迹象。
暗中之处,裳不归本欲趁机偷袭,彻底了解拓跋如梦这一个武林祸害,然而感受到两人极招余威,却又不由得面色大变。
"不妙,如此威能,栆月墟内的百姓绝对无法承受!"
裳不归眼神一凛,果断放弃了趁机诛杀拓跋如梦的心思,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栆月墟之前,深吸了一口气,满提了一身功元,手中铁笔,悍然点出。
"金石留行!"
一声大喝,笔破苍穹。裳不归奋力一击,独身抗衡两人绝式余威。
然而神通之力,何其浩大?纵使裳不归奋尽全力,然而要抗拒两大巅峰剑者最强一式,仍显不足,双方气劲接触瞬间,裳不归便瞬间受创,大口吐血。
同时强大压力袭来,饶是裳不归双足死抓地面,仍是巨力推得不断往后,在地面带出了两道寸许深的浅沟,同时伤创愈深,虎口炸裂,鲜血狂涌,口中更是如不要钱一般地呕血。
'我要撑住,我必须撑住,喝啊!';
身后便是栆月墟数百无辜性命,裳不归心中大喝,蓦然再催功体,奋尽余力抗衡。
然而终究徒劳,两人极招余威虽已大大削弱,裳不归终究无法将之彻底消弭。余下这些,同样足以将那些毫无武学根基的普通百姓,彻底粉碎!
就在裳不归即将离去之刻,倏然华剑突来,直立裳不归身侧,竟是将剩余极招之威,全数挡下。
"这是,呃噗..."
裳不归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却不及多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与此同时,九天之上,辞号忽来。
"天命几时穷?人心未有终。华风回溯雪,藏剑御长空。"
赫见华风藏剑·御长空身形翩降,剑指连点,将剩余之力尽数消灭。
"是你,御长空!"
裳不归失声开口。
御长空不答,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李裔文身上。
而在高峰之上,两人至极一式之后,高下稍分。
拓跋如梦终在境界之上,稍逊半筹,唇角鲜血,好似停不住一般流淌,身躯隐约烟化,却又带着一股无力之感。
他知道,这是受李裔文特殊剑意所伤而致。
'一身烟化,是我功体再得突破。只是这种无力之感,有裳不归一旁虎视眈眈,我不能再战,否则脱身无力。';
拓跋如梦并没有看见裳不归出手,然而对方曾击断天问,自然在拓跋如梦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只凭气息,便足以判断出他之身份。
至于后面所来剑者,虽不知其身份,但是观其举动,应非自己盟友。
拓跋如梦眉头微皱,看向了远处同喘着粗气的李裔文,忽然强提功体,身形一动,快速往栆月墟而去。
李裔文见状,提剑欲追。
然而却忽觉眼神人影一闪,却是御长空负手而当。
"李裔文,你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了吗?"
为了完成任务,御长空并不介意趁人之危。
"嗯?"
裳不归见御长空动作,面色蓦然一变,虽有心欲往阻拦拓跋如梦,然而却更担心李裔文情况,当即不顾自身伤重,纵身一跃,来到了李裔文身前。
"御长空,你欲何为?"
御长空转身,斜睨了裳不归一眼,而后目光落在了李裔文身上,轻道:"取他性命。"
"妄想!"
裳不归一声冷笑,凝神以对,低声道:"李裔文,此人交我,你速去追赶拓跋如梦。"
李裔文虽然伤重,拓跋如梦伤的却是更重,因此让李裔文前去追赶,裳不归并不担心。
李裔文冷眼看了御长空一眼,也不多言,纵身便往栆月墟而去。
御长空叹道:"裳不归,虽你我两会,也算有了交情,但是延误我之任务,实属不智。"
"裳不归的智慧,岂是世人能料?"
裳不归哈然一笑,便要祭出问死、道生,豁力一搏。
御长空却忽然归剑入匣,说道:"也罢,便卖你薄面。"
说完,身形一动,化光离去。
裳不归虽然疑惑,却无暇追究,慌忙追向了李裔文而去。
而另一边,拓跋如梦匆忙回到房屋,欲要带云天心离去,否则以云天心如今情况,绝无反抗之力。
然而回到房屋,却见房门被毁,不由得面色一变,急忙入屋查看,而后再度走出。
"屋内已无云宫踪迹,房门虽毁,屋内却并无争斗痕迹,看来云宫安危,暂时不用担心。"
拓跋如梦眉头深蹙,身躯烟化迹象愈发严重了,当即也不敢有太多停留,化烟消失。
而在他离去之后数个呼吸,李裔文也随之赶到。
'人已无踪。';
李裔文顾目四盼,眉头深皱。大雨冲刷了空气中的污浊,同时也刷去了拓跋如梦的气息,晚了这一瞬功夫,足以让拓跋如梦逃窜。
裳不归随后赶至,见拓跋如梦脱逃,也不由得扼腕叹息。
李裔文回身看了看裳不归满身是血,比自己还要凄惨的模样,蹙起的眉头稍稍松缓。
"多谢你。"
李裔文突然道谢,两人一战,是他疏忽了,险些殃及了栆月墟的百姓。
"无事,只可惜走了拓跋如梦,这个祸害,真是如泥鳅一般狡猾。"
裳不归笑骂了两句,而后说道:"雨也停了,我也该继续寻找燕不还下落了。"
"路上小心。"
李裔文点了点头,并不阻拦。他相信以裳不归的能为,即便负创在身也足可自保。
至于那名剑者,他并没有多问,裳不归也并没有解释,两人就此分别。
裳不归离开之后,李裔文也欲转身离去,却不料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小鸟,扑腾着翅膀,直接落在了李裔文的肩膀之上。
正是替柳三变传信的鸟兄。
李裔文也认得此鸟,只是柳三变传信,当下取下鸟兄足上捆绑的书信一看,顿时双眼微眯,剑芒闪烁。
"去吧,我已经知道了。"
李裔文轻道了一声,鸟兄好似会意一般,又扑腾着翅膀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