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乡之内,埋剑绝涯乘怒而至,磅礴元功毫不掩饰,震撼着整个佛乡。
“佛乡之人,为漆雕光明无辜造杀一事,现出答案吧!”
众多的僧众挡在绝涯身前,却都无法将他拦下。他就像一个不可力敌的入侵者一般,用其深不可测的元功,逼迫着众多僧众前行。
很快,他便来到了伽明殿之前。
乍然,佛光一闪,一道厉掌乍然而下,直攻绝涯而去。
“狂徒,佛乡岂能容你造次!”
却是念禅听闻声势,护援而来。磅礴一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誓要将绝涯当场正法。
“退下!”
埋剑绝涯毫不畏惧,伸手一拂,浩瀚元功随之而动。随即再闻一声轰然,佛乡再次剧烈颤动。
念禅不敌绝涯,一声闷哼,倒飞了出去。落地之后,面色青红交替,显然体内血气在这一次交手之下,翻腾不休了。
伽明殿内,柳三变闪身而出,拦在了绝涯身前。
“前辈,请收起震怒,如此方才有谈话的空间啊。”
柳三变也知道绝涯对释儒的态度,因此也做好预想,与绝涯的谈话将会十分困难。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绝涯会采取这样一个姿态前来。
就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前来判决佛乡这个罪犯一般。
一旁,佛识眼光阴沉地注视着绝涯。当初在净法天风台,他曾用了空禅师一事逼迫绝涯,现如今慧座一事爆发,他清楚绝涯为什么会采取这么极端的姿态。
佛乡清圣之地,岂能如此轻辱?若非如今形势所迫,他必会不顾一切,上前与绝涯拼个你死我活。
“哦?是你。”
绝涯对柳三变,也有颇深的印象。对于这个城府颇深的智者,也有一定的欣赏。他点了点头,气势似乎略微收敛了一些。
佛相说道:“请绝涯前辈先入殿内详谈吧。”
说完之后,又朝着念禅说道:“念禅师叔,此地不需挂怀,佛相自能理会。还请师叔先专注照顾百姓之上吧。
自明天命之后,佛相心性的成长极为恐怖。放在过往,恐怕他早就忍不住,直接上前与绝涯一较高低了。但是现在,他仍能保持冷静,将此事平和处理。
“哼,我知道。”
念禅盯着绝涯,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佛识,接下来恐怕会陆续有人前来关心此事,我已将佛乡大阵暂时开放。如今佛怒不在,有劳你担起巡视之责了。”
佛识心中压抑着愤怒,佛相一目了然,因此让他在外巡视,也算让他暂得清静。
对于佛相的用意,佛识也清楚。现在他看着绝涯便有火,这种情绪确实不适合留在此地,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你,很不错。”
佛相的态度,处理事情的方式,绝涯皆看在眼里。即便他对这些秃驴没有任何的好感,但却不妨碍他心中对其的欣赏。
埋剑绝涯,向来是能将一切都清楚分明之人。
“既然有了详谈之机,也请前辈暂收元功,免得再惊吓了佛乡众人。”
柳三变见势态渐稳,便开口说道。毕竟绝涯如今元功依旧外放,恐怖的压力,震慑人心。
绝涯点了点头,还不待他有所动作,一道厉喝便突然传来。
“绝涯,收敛你的气息!”
话音传来,流光瞬闪。澄泓道芒,伴着玄妙辞号,送着一道不世的道影,大步而来。
“无有我,无无我。见诸相,见诸果。灵识一体,万物方齐!”
聆音步伐玄奥,数步踏出,如移形易位,转眼间便来到了绝涯身前。
她拂尘一荡,天音阵阵,一股无形的气息,将绝涯笼罩住,刚烈的双眸,似带愠怒地注视着绝涯。
“啊,衔令者,你来得倒是时候。”
对于聆音,绝涯心中或有忌惮,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尊重。他淡淡一笑,伸手一拂便破开了聆音的气势笼罩,同时自己外放的元功,也缓缓收回了。
“聆音前辈,久见了。”
看到聆音到来,柳三变眼中喜色一闪而过。与绝涯不同,聆音也是三教和平共处的倡导者之一。有她在,多少能够制约一下绝涯,使得接下来的谈话更为便利。
“聆音不请自来,请恕罪了。”
聆音朝着柳三变点了点头,旋即一甩拂尘,朝着佛相说道。
“衔令者到来,令佛乡蓬荜生辉,又何来怪罪之意呢?我们先入伽明殿再议吧。”
佛相摇了摇头,侧身伸手一引,将众人引入了伽明殿中。
就在此时,突来凉风,吹的众人心头焦虑,都为之一松。紧接着,再闻熟悉的辞号,逐渐传来。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足青绿,腰佩环,衣翠篁,正是织梦人南宫飞飞领着刀无心而来。
“南宫飞飞与贤弟刀无心因听闻慧座一事,特来关心。”
南宫飞飞面噙微笑,手中千织翼轻轻扇风,与刀无心两人缓缓来到了众人身前。
“是你。”
柳三变与绝涯同时开口。话音落下,两人又各自对视了一眼,不再开口。
“哈,真是缘分,想不到在此的诸位,尽皆是旧识。”
南宫飞飞扫视了在场之人一眼,哑然失笑。柳三变,绝涯与聆音,皆与他曾有交集。
聆音闭口不言,目光在绝涯与南宫飞飞身上流转了数回之后,便又收起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只是心中却是有些疑惑,南宫飞飞与绝涯,有何交情?
“你是……织梦人,南宫飞飞。”
佛相看着南宫飞飞,突然躬身说道:“前段时间,有不少庙宇传来信息,皆蒙织梦人出手救助,因此才在邪人手下保全性命,佛相在此谢过了。”
“此乃吾辈该为之事,何须言谢,大师莫要折煞南宫飞飞了。”
南宫飞飞忙上前两步,双手拖着佛相上身。
“既然皆是旧识,也不再寒暄,我们先入殿商讨此事,顺便再等儒门以及百姓选出的代表吧。”
柳三变说道。
南宫飞飞却是突然一笑,道:“儒门之人,也已经到。”
南宫飞飞话音落下,众人皆感到心头一肃,一股浩瀚的功元,竟是自佛乡入口之处爆发,而后快速向着伽明殿而来。
其所行经之处,虽不曾与绝涯一般,毫不顾忌地引起震动。但正是这种肃然,让来人更显得难缠。
人未至,便听闻了彰显身份之辞号响起。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来者,风月学堂之主事——告子!
竟会是他!
柳三变内心一沉,只觉得最棘手的事情要出现了。经过天华君等人的调查,皆怀疑告子嫌疑最大,而他当初请刀天下去挑战告子一事,本也存了一些印证的心思。
很明显,当告子负伤,三教圣司一事便暂时被压下了。这其中关窍,明眼人一看便知。
在柳三变念头闪过之际,熟悉的身影,已然踏上伽明殿了。
“诸位,可是在等待告子吗?”
告子手持着《正气》简章,目光睥睨,负手而立。声音虽淡,但是其语气之中咄咄逼人之势,竟较之先前的绝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场之人听闻此言,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
乡野人家,潦倒的佛者正艰苦地走在天命之路上。
然而,最意外的一幕,却是乍然而现。
隐伏偌久的云天心突然出现,流云之魄悍然出剑,一出手,便是直破了绝代僧人的心脏。
“你……”
心脏被洞穿,漆雕光明身形颤抖,目光开始涣散。看着突然出现的云天心,想要开口说话,却只是一口血沫喷出,语不成句。
“恶魔,伏诛吧!”
云天心一脸凛然正义之态,好似他便真是那为民除害的英雄人物。他手中流云之魄猛然一转,彻底将漆雕光明的心脏绞碎,随后狠狠抽出。
噗嗤……
“呃啊……”
一道血柱伴随着些许的碎肉从漆雕光明心脏处激射而出,鲜血冲破日光,竟洒下了一道血成的彩虹。漆雕光明口中嘶吼一声,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漆雕光明,你的首级,我会悬挂在公开亭之上,并书上你的罪恶,供世人唾弃。现在,死来吧!”
云天心翻手握住流云之魄,便直直地斩向了漆雕光明,要将他就地斩首!
“我,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啊!”
突然,漆雕光明涣散的目光猛然凝聚,撕心裂肺一呐喊,随后艰难抽身而退,流云之魄险险在他咽喉处划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竟还有余力。”
云天心眼中冷芒一闪,他既然出手,便绝不会让漆雕光明脱逃。见漆雕光明还有余力,云天心也不再保留,流云之魄之上剑芒大涨,极招倏然而出。
“剑·无形!”
云天心身形逐渐淡去,却是携带着恐怖的绝杀之势,攻向漆雕光明了。
漆雕光明面色苍白,唇角与心脏出不断溢血。本已是六残之身的他,心脏又骤然被破,漆雕光明的天命之路,会在此终结吗?
幽幽山村,宁静致远。随时秋时,待绿柳垂条,没入潺潺而过的小溪。牛马嘶鸣,天蓝地青,让人心旷神怡。村庄之内,升起了袅袅炊烟,正是农作将息之事。
“嘻嘻,来抓我呀,嘻嘻。”
村庄之外,数名孩童嬉笑打闹,更为这份宁静更注入了一片生机。
突然,刺骨的寒风骤然吹起,送着一道如恶魔般的身影缓缓而来。
“有酒何曾到九泉,恨满阴间。弃人无命赦红尘,毒杀天下!”
恐怖恐怖恐怖,恶魔道内的神秘嗜杀的黑袍人突然出现,眼神幽幽地看着眼前的村庄。他,意欲何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