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阴云笼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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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的夜晚灯火辉煌,但没有外面的喧嚣,寒冷的风在空旷的广场上呼啸,绕着耸立的雕像冲上云霄。

冷清的广场上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漫步着,灯光的照射下,他的半张脸十分帅气,但为什么是半张脸呢?——他额前的长发实在过长,将另外半张完全遮蔽。

这个独特的造型在帝都算是一个标志了,不少追赶潮流的年轻男女都会留着这个发型,不仅能遮蔽本身的缺点还能达到不对称的美感。

虽然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美感,但俨然成为一个时尚。眼前这个时尚的小伙走进了王宫,守卫看到后并没有加以阻拦反倒是很恭敬地问候。

蒙特利尔的王宫十分庞大,有着众多的建筑以及华丽复杂的回廊,但小伙子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熟悉地走着。

走入一座类似教堂的建筑,在摇曳的烛火间停止了脚步。他看着四周显然不满意为什么这里会没有灯光,昏暗的烛火只能稍微照亮这片空间,头顶以及角落仍然被黑暗笼罩。

“我说,每次都在这破教堂里,能不能换个敞亮的地方。”时尚小伙终究没忍住,对着雕像前的几人发着牢骚。

“多弗尔,需要我再强调一次吗?”阴影中一个留着板寸的壮汉警告着,“这里可是玛利亚王妃埋葬的地方。”

“咦~”一想起这里是座坟墓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多弗尔抓挠着自己,仿佛全身有小虫一般。

“你小子还真是口无遮拦呢!”另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也难以掩饰那身亮丽的盔甲,“当着刚铎殿下的面还请尊重点!哪怕你跟殿下是一起长大的。”

“嘿嘿,轻松点伙计~”多弗尔笑着伸出手,示意别激动,“高泽成你还真开不起玩笑呢,玛利亚王妃我可是当作妈妈一样尊敬的,还是你们那儿的人就那么严肃呢?”

高泽成微闭双眼冷哼一声:“我们对待逝去的故人总是抱有一颗缅怀的心,也从不会拿他们开玩笑。”

“好了、好了,我们理念差异。”受够了高泽成的说教,多弗尔转向一旁做着祷告的刚铎,“我说,大晚上召集我们有什么事吧,已经冬天了,待在这还真冷呢~”

刚铎站起看着几人抱歉地说道:“这么晚召集大家难为你们了,掩藏在帝都的怪物行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整理下语言刚铎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日后,黑月之日,也就是帝国宴会那天,A级怪物别卜西将会进行仪式,从而进化到S级,我们不能让他成功,所以各位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S级!”多弗尔难以掩饰震惊的神色,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可是S级啊,我们怎么阻拦!”

“冷静!”板寸壮汉乔泽毕竟见识过大场面,“相信殿下有着自己的打算。”

刚铎笑着缓解了刚才过于震惊的消息:“是的,这次宴会帝国十三圣骑士尽数到场,另外有消息称猎人协会也会派出精英成员前来帮助!”

“哦~”多弗尔放下心来,既然有猎人协会基本稳操胜券,不过他想到什么随即问道,“刚铎酱,猎人协会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帝国二王子这种戏称,其他几人都没反对,说来他们还真是一起长大的,甚至刚铎的母亲玛利亚王妃有段时间还照顾着多弗尔,所以可以看做兄弟也差不多。

刚铎本人也不介意,他摇着头笑着:“我那个妹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已经抢先一步知道了别卜西的存在,所以很早就发出了求救。”

“艾米殿下的话,还真有可能!”高泽成若有所思,“虽然本人不发表什么言论,可她的一群手下都在帮她造势。”

“是呀,那小妮子,从小我就觉得可怕,不只是实力更是手段,现在竟然能笼络不少圣骑士。”多弗尔担忧地看着刚铎,“刚铎酱,你的对手还真不容小觑呢~”

刚铎无奈地笑着:“毕竟我是庶出!”

确实,身份在蒙特利尔帝国十分重视,哪怕刚铎实力强劲以及支持着再多,可地位终究会让他处于下风,哪怕是无所作为的费列特,只是因为是嫡长子,所以一直以来是储君的身份,只需要安稳渡过今后的日子,他很大概率会加冕为帝!

“这些事先放一放,别卜西才是我们首要的敌人,决不能让S级怪物再多一个!”

“是!”

夜晚,冷的刺骨,刚铎依旧待在教堂里闭着眼做着祷告。

“呼呼~”寒风从门缝中出来,惹得烛火摇曳,感觉下一秒就会熄灭,但倔强的火苗拧着腰杆还是站了起来,在风中散发着温暖。

“吼呀、吼呀,在教堂里会面,还真是恶趣味呢~”黑暗中一个人影冒出,接着拐杖撞击地板的声音清脆地想起,“而且是埋葬死人的教堂!”

“别卜西大人,欢迎光临!”刚铎的目光犀利起来,眼眸中闪烁着烛火,“我们的交易你觉得怎么样!”

沉思片刻,别卜西看着教堂的雕像反问起来:“这个是你母亲?”

“是的,我的母亲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还真抱歉,那冒昧问下是如何去世的呢?”

烛火摇曳,比刚才还猛烈,忽明忽暗的烛光里刚铎的眼睛发散着金光,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抱歉,年代久远,我忘记了!”刚铎的声音听不出悲伤,只是很平常地诉说着事实。

别卜西点点头:“成交!”

“合作愉快!”

身体很沉重,意识如坠入深渊一般,无法抑制的下降,四周黑的可怕,没有一丝光亮,凄惨地哀嚎在四周回荡。夏林努力想要向上浮去,可身体不听使唤地继续向下。

终于停止了坠落,这里什么都没有,四周“吱吱”的声音从刚才就在折磨着夏林的精神,那是怪物的声音。

拼命地捂住耳朵,可声音无孔不入,甚至觉得是在脑中发出的,夏林摇着头试图将那些杂音从脑中驱散。

“没用的~”冰冷的声音,那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四周回响,有个声响反而让夏林不那么害怕了,他焦躁地看着四周,努力想辨别发声的位置。

“没用的。”冰冷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像就在身边一样,夏林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

“我说了没用的。”声音制住了夏林的徒劳动作,“我就是你!”

【什么意思?】没有开口但声音却能在黑暗空间传递,夏林吃惊不已,他想要张嘴但却无法张开!

【我到底在哪?】

“在你的心里!”冰冷的声音答复着夏林的疑惑,随即告诫着,“听着夏林,你在那个午后就被怪物侵袭了!”

【什么意思,那个午后,难道说是??????】

“没错,就是那个午后,被感染的不只是你,存活的几人都是。”

【不可能啊,我是人类啊!】夏林极力辩解着,他自己可不是什么怪物,是人类,是人类啊!

“那么,你没有能量怎么可能会以远超人类极限阻挡金狮子的一拳,而且从刚才就听到的‘吱吱’声不就是代表着你是怪物吗?”

【不、不是,那些杂音,只是那个午后的心魔,是梦魇。】

“但,那个声音就在你身体里面!”

“不,我不可能是怪物!”嘶吼着从梦境里走出,夏林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全身,他看着四周,外面的天空阴沉沉地,让人分辨不出具体时间,屋子很熟悉,墙壁上挂着女武神的画像,这里是嘉德丽雅的房间。

“唔~”难以接受的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呐喊着,不愿相信那个事实,手指抓着被褥,发泄般砸着床垫,疯狂地发泄着,将心中的恐惧完全地撒了出去。

身体垂直地倒下,床垫来回晃动着,夏林睁着眼想起了那个冰冷的声音,“存活的几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嘉德丽雅、阿奎莱多都跟夏林一样了。

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了,嘉德丽雅就站在身边,她担忧地看着夏林,眼睛有些肿。

“你、你醒了!”说着明知故问地话,嘉德丽雅显然被刚才夏林的神态吓住了,“这是药,医生说你只是擦伤,休息几天就会好。”

“哦、哦,谢谢了!”夏林垫着枕头坐起来,他看着嘉德丽雅,如果那声音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的嘉德丽雅跟自己一样也是怪物。难以置信的事实让他抿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抱歉,我、我??????”

终究没能说出来,夏林再次将头埋在自己的膝间,蒙着被子哭喊着。再次将内心的情绪宣泄出来,夏林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脆弱。

以前的他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聚在一起,总觉得独自一人也没什么,甚至更加自由,不用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原来,人聚在一起是为了互相慰藉,在需要的时候互相扶持,人是一只有思想的芦苇。

嘉德丽雅放下药物一把抱住痛哭中的夏林,似乎知道什么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没事的哦,一切都会没事的。”

阿奎莱多站在门口,他的表情严肃,屋里的气氛让他无法插足,倚着墙壁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皮肤的表层海浪般游过一层鳞片。

终于,平复下来的夏林换好药,再次平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头顶。

陌生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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