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很快处理完两具尸体,一闪身进入了那个房间,当无忧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后,身躯却是巨震,整个人如同石化了般站在那里。
这是一个并不大的房间,两面墙壁的处放着两个架子,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天地灵粹,以无忧对草药的认知,当然知道那些都是很稀有的品种,至少在天斗大陆,就找不到这样的灵粹,那些架子上有着黑暗封印,所以灵气一点都没有外露,是以无忧先前并没有感觉到灵粹的气息,在靠近药材的一面,有一张长长的几案,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激动得抱着小白,一向拒绝生人接近的小白居然温顺无比的依偎在老人的怀里,眼中流露出的是亲切和眷恋。
让无忧石化的正是老人的面貌,尽管老人依旧是满脸沧桑,尽管老人此刻已经憔悴不堪,但无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老人,这是心底最深处无法磨灭的印痕,无忧只觉得自己的双膝发软,几步奔到老人的身边,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道:“杜爷爷,真的是您吗?多年来都没有您的消息了,您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您呀!”
老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无忧的头发,迟疑的问:“你是……无忧?……”
无忧叫道:“是我呀,杜爷爷,您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就是那个整天调皮的月无忧啊!”
尽管老人已经猜到了无忧的身份,可经过无忧的亲口确认,老人还是欣喜无比,激动的问:“你是无忧,你真的是月无忧!哈哈哈!老天有眼,终于让我再见到了无忧孩儿!老天有眼呀!”
老人兴奋的手舞足蹈,压抑了多年的情感此刻全部爆发出来,很快便老泪纵横,无忧也是声泪俱下,这一刻,他不再沉稳,不再淡定,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而是回归老人怀抱的浪子,这一刻,所有在心中压抑的情感全部爆发出来,哭诉成了无忧最好的选择。
杜心仁听着无忧讲述着无忧这么多年的经历,不禁一阵唏嘘,突然,老人一把推开无忧,紧张的问道:“这里是黑暗之渊,除了黑暗斗士有特殊的方法能在这里存活以外,生人根本不能到达这里,你是这么来的?”
无忧马上意识到了很严重的问题,自己一路行来都是小心翼翼,可见了杜心仁以后,一时真情流露,动静弄的未免太大了,看样子再想隐匿身形已经不可能了。
无忧立刻对杜心仁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说着便将杜心仁背在身后,没等杜心仁说话,无忧就觉得一道力量束缚住了杜心仁,杜心仁却是闷哼了一声。
无忧连忙转过身来,定睛一看,不禁火冒三丈,只见一根细细的锁链一端从杜心仁的脚掌骨中穿了出来,另一端和一根黑色的柱子相连,难怪刚才拉扯不动。
无忧一把将那锁链拉住,想要将这锁链拉断,可随着无忧的力量加大,那铁链上也发出了阵阵的光芒,将无忧的力量生生抵消。
杜心仁的声音响起:“没用的,这锁链是深海铁精融合了黑暗亡灵的气息炼制的,根本无法拉断,另一端固定在地底深处,强行拉扯的话会惊动整个黑暗之渊的,我已经行将朽木,能够在死前见上你一面今生就无怨了,你快走!记得为我报仇!”无忧倔强的道:“如果我没有碰到您倒也罢了,既然让我遇见了您,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
说着无忧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杜心仁的脚面。只见那铁链从脚踝骨之上的骨缝中穿入,再经脚底,从脚面上穿出,锁链周围的肌肤早就合拢,显然这锁链并不是最近穿成的,如果强行拉扯锁链的话,这只左脚就算废了。
看着那已经有点畸形的左脚,无忧无法想象当年杜心仁吃了多大的苦,不用问,这一定是黑暗斗士的杰作,无忧对黑暗斗士这一族群的恨又增添了不少。
无忧抬起头,对杜心仁说:“杜爷爷,您必须跟我一起走!至于这只脚,我们还是不要了吧,不然我们都走不了。您决定吧!”
杜心仁叹了口气道:“我真没想到余生还能再见到你,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我,只是我不愿加重你的负担而已。既然你执意要带我走,我也就跟随你吧,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咱爷孙俩一起闯!这只脚早就废了,还是舍弃了吧,相信凭我妙手医圣的名头,我还会有办法复原的。”
无忧见杜心仁的话语坚定,不过语气中带着一些苍凉和无奈,无忧也顾不上其他,生命之源力立刻输入杜心仁的身体,杜心仁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无忧掌刀已经对着杜心仁的小腿劈下,只见鲜血四溅,杜心仁只觉得左脚一轻,还没有半点的疼感产生,就被无忧背在了背上,大踏步向外面奔去。临行前,杜心仁回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左脚孤零零的带着一截锁链躺在地面上。
而此刻,那道充满生机的力量在杜心仁的身体内游走,断脚处的经脉全被封住,血也止住了,杜心仁仍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以他多年的经验,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无忧注入他体内的生命之源的作用。
强压住心中的震惊,杜心仁不断指引着无忧的方向,很快无忧他们就来到一间巨大的房间,让无忧吃惊的是房间的中央竟然是一座祭坛,祭坛的两边各有四根巨大的柱子,而在祭坛的正中,却有着一根巨大柱子,这根柱子通体漆黑,上面镌刻了大量的黑暗符文,显然 这个房间经常进行一些祭祀活动。
杜心仁爬在无忧的耳边道:“当年我们分开后我就去了魔兽山脉,想从那里找一些特殊的草药,却救下了一个名叫尤里的家伙,当时那家伙仿佛灵魂受了重创,经过我的一番治疗之后,那尤里在魔兽山脉消失,我却被几名黑暗斗士绑架到了这里,他们绑架我的目的竟然是为他们炼制能控制活人灵魂的药物。大约两个月前,我在这个祭坛内发现了一件奇异的事情。
我发现他们将一些已经死去的人带道这里,利用特殊的方法将那些人体内残存的灵魂逼出来,然后利用那些人的灵魂,举行一个古老的祭祀仪式。可能是那些人的灵魂都不够完整,也可能是别的原因,祭祀仪式一直都没能顺利的举行,不过在那时,我遇到了一个人。”
杜心仁的话戛然而止,而无忧仿佛猜到了什么,顿时停下脚步,身体不住的颤抖,杜心仁仿佛看透了无忧的心思,缓缓道:“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将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身体弄到这里,却从几名黑暗斗士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原来你母亲虽然身死二十年,可灵魂一直没有消散,仍然好好的保存在她的身体之内。而黑暗斗士似乎非常看中你母亲的灵魂,不但没有将她的灵魂抽出献祭,还派了重兵把守。我也是在两个月前偶然发现他们将你母亲的遗体带到这里的,至于究竟将她安置在何处,我也不得而知,不过自从你母亲到这里来之后,这里就没有进行过一次祭祀活动,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无忧没有答话,灵魂之力向四周喷涌而出,很快他变失望了。小白却冲着无忧叫了几声,身形向那最中间的黑色柱子奔去。
无忧心中一动,背着杜心仁几步奔上了祭台,仔细的观察着黑柱子。
却见小白伸出爪子,熟练的在那黑柱子上的几个刻像上摸了一遍,那巨大的祭台忽然摇晃起来,无忧连忙和小白闪到一边,只见祭台突然出现了一个孔洞,一些石梯蜿蜒向下。
小白毫不犹豫的进入洞中,连连向无忧招呼,无忧见状,也紧紧跟了下去。
头顶上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那个祭台又恢复了原状,跟在小白的身后,无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小白会对这里那么熟悉?而这里戒备森严,小白为何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自己刚才在救走杜心仁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为何没有黑暗斗士前来查探?
尽管无忧此时疑惑无比,可他还是紧紧跟随在小白的身后,因为他深信,小白不会害他。
祭台下的通道曲折漫长,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无忧才发现前面有一些亮光。一些细微的交谈声从前面传了过来。
不等无忧拉住小白,小白已经敏捷的抓住一旁突起的石块,身子一下子到了通道的顶端,两只锋利的前爪轻松的伸入花岗岩的通道顶部,倒悬在那里,盯着前方的转弯处。
无忧也是一闪身到了通道的一边,灵魂之力向前探索而去。
转弯之后,是一间小小的石室,两名黑暗斗士正站在那里,面目对着弯道,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我说老哥,里面的那个尸体是什么来路?大人们竟然如此重视她,不但将她弄到这密室中保管,还派了咱们这一小队了看管,甚至再三叮嘱,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黑暗之渊可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一具尸体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肯定和祭祀的事有关,这祭坛建成也有些年代了,每年都要进行很多次祭祀,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这具尸体来了之后,我们有两个月都没祭祀了,大人不但将那尸体放在密室中,还布下了层层禁制,从外面根本就无法探查到这里的情形,不仅如此,还派了咱们十兄弟在此,可见这女人的重要性。不过大人也是太谨慎了,这黑暗之渊自成空间,除非亡灵和死尸,其他生人绝对进不来,就连咱们黑暗斗士也是借助了至尊的力量方才到这,外人怎么可能到这?也不知大人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无忧听到这里,心中杀机顿现,里面的两个人倒也机警,立刻问道:“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