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钟灵好奇的看着秦天道。
“我们去擂鼓山吧。”
秦天这是打无崖子的主意了,无崖子一身内力,可是不俗。
擂鼓山天聋地哑谷,秦天只花费了一天时间就到了,秦天的速度太快了,每个小时三公里,简直骇人听闻。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一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前,大石上有棋盘,但见那棋盘雕在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摆着一副棋局。
那老人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见到众人前来,双眉一轩,目光在秦天和钟灵身上打量着。
秦天上前笑道:“在下秦天,见过聪辩先生!”
秦天好似听不到,又聋又哑的样子,心里却很是惊诧,他常年以聋哑先生自居,聪辩先生这个雅号,却是三十年不曾用过,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不知道这个年轻后生从哪听来的?
观其模样,也就是二十岁左右,自己用那聪辩先生的雅号时,这个年轻后生还没有出生。
话说逍遥派掌‘门’无崖子有两个徒弟,首徒苏星河,二徒弟丁‘春’秋。
苏星河外号聪辩先生,在师父无崖子被逆徒丁春秋暗算,打下山崖,养伤装死后,摆出师父无崖子的珍珑棋局,以棋局为师父寻找传人。
苏星河精通琴棋书画,医学占卜,疏于武学,不敌‘精’研武功的师弟丁‘春’秋。
所以两人定下约定,苏星河自此不得开口说话,才逃得性命。
苏星河遣散了门下函谷八友等八个弟子后,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让他们做了聋子哑子。
苏星河以聋哑先生自居三十年,没想到被一个来意不明的年轻人,一语道破了鲜为人知的昔年外号,这个外号已经三十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
他正装聋作哑,猜测着年轻人的来意,年轻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震惊之极,再顾不得作聋哑状。
秦天笑道:“这珍珑棋局当真奇妙,需败中求胜,置之死地而后生,方可破解。”
此话一出,苏星河浑身一震,这珍珑棋局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一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顷刻思索,困扰了他三十年的珍珑棋局,豁然开朗,醍醐灌顶。
苏星河指着秦天,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你…你竟然一眼看出这珍珑棋局的解法?”
三十年来,秦天是一个破解珍珑棋局的人,而且是秒解!
正在观摩珍珑棋局的段延庆身子也是一震,按照秦天的提示略一思索,心中直呼高明!
置之死地而后生,当先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他之前推测的那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但自己杀了自己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绝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于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就连苏星河三十年来,也没有想到走这一着棋。
苏星河站起身来,朝秦天深深一辑,而后一扬手,指着棋局对面的座位,笑道:“公子请坐!”
秦天点头坐下,拿起一块白子,放在那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
现如今秦天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又过了几手,苏星河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来。
秦天刚才看似自杀的一着,竟是妙不可言,一下子就把这看似无解的棋局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钟灵也算是精通琴棋书画,看着秦大哥与苏星河对弈,不禁大起敬佩之心。
暗道秦大哥棋艺简直是神乎其技,竟连如此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法子都能想到。
良久,苏星河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居然用艰涩的声音开口道:“恭喜秦公子赢了这盘棋。”
后面的几个函谷八友顿时大惊,苏星河已经不说话许多年了,今天居然重新说话,简直是不可思议。
苏星河又道:“请秦公子进去那边的木屋里吧。”
“灵儿我们进去吧。”
秦天对钟灵道。
苏星河开口道:“不可,只能一个人进去。”
秦天道:“那我不进去了。”
苏星河……
钟灵……
这几件木屋居然是密封的,没有门口和窗户,被钉得严严实实。但这自然难不住秦天。
他微微一笑,运掌如刀,随手划了几下,木板便如同豆腐被切开了一个二人高的口子,他牵着钟灵的手信步走了进去。
走入黑暗的房间中,只见一个人竟是坐在半空之中。
一头白色长发,身形瘦削,颇有气质,明明是颇为年老,但面上居然没什么皱纹。
秦天定神一看,便已发现无崖子是被几条黑色的绳子缠在腰间与腿部,吊在半空,而因为后面的背景也是黑色的,两黑双叠倒是不易发现。
他心中不禁暗骂:“也是醉了,都要死了,还要装逼。”
无崖子却先开声了,他虽然已经不能行动,但眼里还在,秦天和钟灵一进来,他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你们是何人?”
秦天角勾起诡异的笑意,随意的拱拱手,道:“在下秦天,人送外号一拳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