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恐惧与绝望的情绪很容易传染散布开来。
一个接一个的出云国野蛮人跪下磕头，到了后面，整个出云国的阵营就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渡边雄泰也不例外。
唯独还有一个人还在站着，这个人就是海石城的城主大人凡谷。
凡谷身躯庞大，异常健硕，此时此刻却是句偻着熊腰。
就如前面所说的，庄维没有理会凡谷，没有给出他的态度，就是庄维最大的态度。
庄维，不愿意放过他们每一个人，尤其是最没有理由放过他凡谷。
在破虚境的修炼者面前，凡谷直接就放弃了一切任何的抵抗。
自知自己必死无疑的凡谷，也不再去奢求庄维的饶恕，这也是他不跪倒磕头的理由。
想通了的凡谷，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自己腰间束缚着的宝玉佩剑，反手一把就往自己的心脏上穿刺。
抹脖子对于灵统境的修炼者来说，很难做到一击毙命，所以凡谷选择刺穿自己的心脏。
死到临头的凡谷，还是一个懦夫，他不愿意被慢慢地折磨，最后痛苦而死。
从而选择了自我了断，一了百了。
哪怕到了这一刻，凡谷的内心都冰冷似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丁点的后悔之意。
不过，凡谷还是低估了庄维的全场掌控能力。
在场的所有人，庄维想要让谁死掉，谁就得死掉。
庄维不想他们死的，如果阎王爷真的存在，现在就算让阎王爷亲自过来勾人，他半个人都休想勾走。
凡谷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已经相当出其不意，非常迅捷了。
完全没有想到，宝玉佩剑的剑尖都已经穿透皮肤跟厚厚的肌肉了，还被庄维阻止了剑尖前进的态势。
庄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全身浑厚的灵气**迸发，破虚境的威压勐然笼罩住整个出云国的阵容。
出云国的所有人霎时间一动不能不动，只剩下嘴巴可以上下开合。
让他们保留嘴巴的活动性，是庄维特意所为。
凡谷心如似乎，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静静地等待庄维给他的审判。
渡边雄泰仍然是不想放弃生的希望，操着一口流利的天明话，疯狂向庄维求饶。
“大人，大人！白衣大人！”
“我是出云国渡边家族的嫡系子弟，这一次远渡海洋过来海石城，都是凡谷的主意。”
“对了大人，凡谷就他，这个站在我身边高高大大的黑猩猩。”
“都是他的主意，海石城屠城的计划和整个流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们出云国的子民，都是受了凡谷的蒙骗和挑唆，这才一不小心犯下错误！”
“白衣大人，您看，凡谷这个畜生，畏罪得都要自杀了！”
“你看你看！凡谷就是万恶之源！凡谷就是该死的瘟疫！”
听到渡边雄泰恬不知耻地把罪孽都推到自己的头上，凡谷差点一口老血喷吐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被口水给呛到的凡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渡边雄泰见状，更起劲地污蔑起凡谷。
“白衣大人，你看你看，凡谷心虚了！”
“他这个人我懂得很，凶狠如豺狼刁钻如毒蛇，他心虚的时候就会咳嗽个不停！”
“请白衣大人速速斩杀此獠，以儆效尤！”
“到时候我们出云国和白衣大人之间的小误会，一定会拿出让大人您满意的答复来！”
“我们出云国，灵石资源堆积如山，美人无数。”
“我们还可以，向海石城不幸遇难的死者们鞠躬道歉，磕头乞求他们的原谅！”
“呱噪。”
这是庄维到了海石城之后，开的第一次口。
彷佛言出法随，渡边雄泰他的嘴巴立刻紧紧地合了起来，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庄维终于是落到了地上，飘扬的白袍终于规矩地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会向海石城的亡灵鞠躬道歉，不过你们得先到地下去才行。”
庄维身处全场人群的最中央区域，在场的人还战立着的，也就只有他和凡谷。
慢慢地把脸转向幸存者的阵营，庄维把他们的百态表情看在眼里。
酝酿了一下语言，庄维低沉的嗓音接着响起。
“站起来，都站起来！身为天明皇朝的子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该跪下！”
“站起来！”
幸存者们对庄维的年轻脸庞相当震惊，对庄维忽然开口说的话更是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面面相觑了好一会，直到庄维再次喝出口，他们才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天明皇朝的人民，是骄傲的，他们的腰杆是直的，请你们站起来！”
等到他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庄维，庄维才继续开口。
“我，不会帮你们杀掉对面的那些矮猴子们，你们想要报仇，自己上去把他们都杀了！”
听到庄维的宣言，幸存者阵营直接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还以为庄维心软了，被渡边雄泰说动心了，要放过出云国野蛮人一马。
年轻人又继续跪倒下来，苦苦哀求起庄维。
“神仙大人，不可被出云国那些狡猾的矮猴子给欺骗了呀！”
“酿成海石城人间惨剧的罪魁祸首，的确是凡谷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没错。”
“但是出手屠杀几十万无辜同胞的，可是出云国那些矮猴子啊！”
“神仙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被蒙蔽了视听，然后放过了邪恶的畜生！”
“出云国的矮猴子，统统都该死！”
庄维神色不变，转身指了指渡边雄泰他们，继续接着说道：
“去，想要报仇雪恨的，自己上去把他们都给杀了。”
“神仙大人......”
“好，老头子我去！”
一位七老八十的白发老爷爷，深深地看了庄维一眼，把手里拿着的锅铲一把扔掉。
赤手空拳地走到出云国阵营，对着一位灵醒境的野蛮人就是一顿老拳交加，拳脚相踢。
可惜，年老体衰的普通人白发老爷爷，尽管每次都是攻击野蛮人的太阳穴等致命弱点。
结果还是不能给野蛮人造成有效的伤害。
甚至，那位被殴打的野蛮人，还发出了叽里呱啦让人听不懂的嘲弄之声。
似乎是在嘲笑着白发老爷爷，连一动不能动的自己都打不动，真的是太逊了！
“啊立马赛，枯寂马迹，红多跌死噶，哈哈！”
鸟语似乎引起了周围不少野蛮人的共鸣，竟然开始齐齐哄笑起来。
白发老爷爷吹胡子瞪眼，一气之下抬起老寒腿，竭尽自己的全力，狠狠地往叽里呱啦，哈哈大笑的野蛮人胯下勐踢。
一时之间，凄厉又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起，不绝于耳。
被踢爆了卵子蛋的野蛮人，满脸都是狰狞的青筋，咬牙切齿地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嚎叫，彷佛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
又是连续的几脚下去，野蛮人小伙子白眼翻起，死死地晕倒了过去。
那些哈哈大笑的野蛮人同伴，顿时噤如寒蝉，目光躲闪，不敢跟凌厉地扫视着他们的白发老爷爷对上眼睛。
要不是身体无法动弹一下，他们绝对会颤抖个不停。
有几个胆子比较小的野蛮人，甚至都被吓得尿了出来，深黄色的浑浊液体透过丁字裤，流得满地都是。
难闻的马蚤味道传了出来，让庄维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庄维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些吓尿的野蛮人，一小团赤红色的火焰飞出。
火焰团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分散成了一丝一丝的小火苗，落到他们的身上。
小火苗一触碰到野蛮人的身躯，瞬间变化成了一只火焰巨手拂过。
待到火焰巨手消失的时候，被抓住的野蛮人和尿迹荡然无存。
吓得那些还存活着的野蛮人，连忙用意念加紧了自己的**括约肌。
白发老爷爷似乎是找到了对付野蛮人的门道，动作也开始熟练了起来。
那一位被痛晕了过去的野蛮人，在白发老爷爷不停歇地继续踢踹之下。
不断痛醒过来又痛晕了过去，如此循环重复着这样的流程。
在那些旁观的野蛮人眼里，弱不禁风的白发老爷爷，简直都要比用一丝小火苗蒸发一个人的庄维还要恐怖万分。
似乎是只踢踹胯下小鸟儿厌烦了，白发老爷爷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
对着被自己凌虐了半天的野蛮人，他的胯下重点部位比划了几下下。
在前者绝望惊惧的哀嚎和求饶之声中，睁大着浑浊的老眼，勐地用力挥刀砍下去。
“啊啊啊啊......”
连绵不断的尖锐高亢惨叫声，彷佛冲破了天际，惊飞了盘旋在天空之上，自由飞翔的鸟类。
白发老爷爷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带血小毛毛虫，嗤笑了一声。
也不嫌弃污秽之物的低贱，抬起自己的老寒腿，疯狂地踩踏，直到小毛毛虫变成了一坨烂泥肉酱。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白发老爷爷气喘吁吁地弯着腰，拄着血迹斑斑的长刀，眼神平静地跟庄维对视着。
“神仙大人，怎么样，老头子不比年轻人差吧。”
庄维没有回复一言一语，再次抬起了一根手指。
一丝稀释到极致的青龙灵气，飞快喷吐而出，接着没入了白发老爷爷的身体里。
白发老爷爷立马就像是吃了大还丹一样，苍白的脸色迅速红润起来。
句偻着的腰直了起来，呼吸也变得四平八稳。
甚至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白发老爷爷标志的及腰白发，里面居然生出了一缕一缕黝黑的发丝。
白发老爷爷抽出插在地上的长刀，抡了一个圆圈，肆意放声笑了几声。
“哈哈哈，神仙大人多谢了！”
“老头子本来以为自己都快不行了，没想到今日还真的遇到了神仙下凡。”
“神仙大人，且看老头子到底有多勇勐！”
向庄维恭敬地鞠了个躬，白发老爷爷转身扛起长刀，笑眯眯地往下一位完好无损的野蛮人走去。
第一位长刀下的受害者尖叫声还没停歇，第二位受害者的狂叫很快就响了起来。
接着就是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