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人声鼎沸如白天一样的街道上,林刻坐在晃晃悠悠的黄包车上,正带着一张报纸在仔细
“梦境之环与大地教派的冲突日益严重,双方高层有意以命运试炼的形式解决矛盾。”
“大昊玉公子成年在即,大量女强者已经开始行动,意欲掳人?”
林刻的嘴角一抽,怎么这种新闻也有,那位神是太闲了吗?
他手中的正是白天见过的命运日报。这是一位名为观察者的神灵发行的报纸。观察者实力不强,最爱的就是在虚空到处乱走,记录别人的隐私。要不是能借她的手了解虚空万界的一些消息,她早被人打死了!
之前那篇《天灾之下保命第一人死亡的真相?》也是出自她的手。
林刻倒是早有预料,不过事情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的计算中,只要轻羽的叛逆神体不消失,这位神力微弱的八卦神最多只能察觉到她的重新出世,而不会知道她已经重铸灵体更不会知道林刻的存在。
结果,她尽量连叛逆魔女的重新出世都没能明确,这就不正常了。
成神的动静那么大,附近的传奇都有可能感应到,更别提一位神了。除非,有人帮他们遮掩了真相,那又会是谁呢?
林刻陷入疑惑。
他的肩膀,折纸人轻羽抱住白团子沉迷在网络之中。纸新娘是灵具,灵具兼具实体和灵的双重特质,在物质界不会被排斥,又可以接触到灵体。
所以轻羽可以抱着白团子尽情撸。对此,林刻表示十分羡慕。
“客人,到了!”
黄包车停了下来,车夫擦擦额头的汗水,露出讨好的笑容。
“辛苦了。”林刻递出车钱。趁着黄包车离开的这一瞬的阻拦,轻羽变回了人偶形态。如今她的人偶不认真看,基本看不出和真人的区别。
她左右看着周围男女的举动,想了想伸手挽住林刻的胳膊。
林刻诧异,随后释然一笑,带着她走入热闹的广场中。
小丑在笨拙地表演杂技,行动不便的姑娘端坐在假山之前拉得一手凄美的二胡……
咦,那是?
一个穿着满是机油污迹,比起医生,更像是维修工的男人正坐在一角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姑娘。不正是黎青阳吗?
林刻心念一动,“十九,查一查黎青阳发表的学术论文。”
“好的。”白团子眼中数据流不断冲刷,已经进入她们一族专属的网络之中。林刻记得前世黎青阳在正心用贫瘠的资源,其实也取得了一些有趣的成果。
比如说模彷正电极特性的机械装置,正电引擎。这个装备可以让机械成为神霄御雷流的核心一环,捣鼓出了一套机械御雷流。可惜的是,受限于技术封锁,资源不足等等原因,黎青阳后续未能取得重大突破。
不知道这一世,正电引擎被他研究出来了没有。林刻对这个技术有点想法,如果替换成怨孽之力,是不是就可以弥补十九缺乏怨孽来源的缺陷了?
“先生,要不要买朵花送给您美丽的夫人?”
思索被打断,抬头一看,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穿着满是布丁洗得发白的衣服,正举着花篮用一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他。花盆中的花已经有点奄巴。
小姑娘慌忙解释,“先生,别看它们这样。我保证这都是最新鲜的花,是早上孤儿院的大家一起采集的……”
林刻可以感觉到轻羽挽住他的手紧了几分。他一笑,“把花都给我吧。”
小女孩惊喜抬头,“先生,这会不会太?”
“没事,你看我的夫人。她的美丽值得这么多花。”
小姑娘赞同地点头,“您夫人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轻羽弯身揉揉她的头。看着她,魔女有点回想起自己的过去。父母离去后,她有一段时间也是如此艰难求存。
林刻递出钱,抓起她花篮里的所有花,“时候不早了,快回家去吧。”
“谢谢先生和夫人!”小姑娘欢快的走了。
留下林刻捧着一大捧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交给轻羽。魔女忍不住一笑,“你啊你,怎么不把花篮留下来,现在怎么办?”
林刻傻笑,“我只是觉得如果没了花篮,她回去说不定会受到斥责。”
“不会的。”轻羽摇头,“她的衣服干净整洁,身上也没有伤痕。日子虽然过得苦,但是身后必定有很爱她的人。”
“那就最好不过了,但现在怎么办?”
轻羽取过一半的花,“你帮我拿一半,可不许丢了哦,回去我要找花瓶插起来。”
“好的。”林刻不知道自己今晚是第几次笑了,他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很愉快。
小姑娘足不停步走回孤儿院,急切地想要回到同伴身边,想念她的院长‘妈妈’。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前方的街道中间有一只全身焦黑的勐兽端坐于地,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像看不见它。
她有点害怕,正想着绕道的时候,勐兽霍然抬头正对上她的眼睛。
夜深了。
小萤打包好包裹,偷偷摸上了楼顶。她打算逃跑。
经历过精彩的世界,她才知道自己呆着的这个家是有多么的枯燥无味。妈妈和姨娘们都活在勾心斗角中,连她的兄弟姐妹也早早学会了互相防备。
爹爹热衷于向上爬。今晚玉公子没有赴约,他很失望,但很快就会把自己推给另外一个人。
叛逆之火在心中燃烧的小萤不甘于这样的命运。她眺望着外面的世界。
“什么人!”守卫发现了她。
小萤朝他们露出发自真心的一笑,然后往外一跳,一对飞蛾翅膀带着她翱翔天际。
守卫惊呆了,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大喊,“不好啦!小小姐变成扑棱蛾子飞走了!”
无独有偶,遥远的小镇中,阿宝孤单走在身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人发现了他,“咦,阿宝,你这是?”
“李叔,你的手?”打更人的手臂上霍然开了一大道口子。阿宝闻到了血腥味,突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这倒霉催的,刚刚在拐角那里不小心摔倒了,不知道被什么划到手了。”打更人看着阿宝,“不是,你深夜要去哪?”
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它们在渴望血肉。阿宝勐地跑出去,“李叔,我要出去闯荡。你帮我告诉其他人!”
“这么突然?”打更人诧异间,阿宝已不见踪影,“刚刚阿宝身后是不是有四条红色飘带?”
声音被阿宝抛在了身后,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去新港,找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