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渊瞪大双眼看着晴儿,晴儿害怕地说道:“我听得不真切,好像是说,‘老白,别再回兴安郡!’”
“我操!”白逸渊冲飞而出,整个房顶都被掀开,屋顶的石材纷纷掉落,惹得其他房间正在蠕动的被窝里传出阵阵尖叫。
晴儿吓坏了,赶紧跑到窗口,推开窗看出去,白逸渊正飘飞在半空,四处张望。
“叶云错!”白逸渊一声大喝。
整个燕云城都回荡着他的这声大喝,好多人家刚扶起没多久的桌椅又被这声大喝给震得东倒西歪,好多眼泪还没擦干的小孩又被吓哭了,不少人抱怨干啥呢这是干啥呢,还要不要人清静地睡午觉了!
凤凰去得快,叶云错哪里还听得到老白的呼唤?
燕云城的城守和供奉再次飞上天,大骂道:“今天还撞邪了,不怕死的野物都来燕云城闹事!”
白逸渊见这几个修士飞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一个无双修士的衣服,怒问道:“刚才那个修士,去哪儿了!”
这几个修士吓了一跳,陈大人可是无双境界,竟被这壮汉像捉小鸡一样逮住了!
那个被捉住的无双尊者涨红了脸,怒骂道:“哪来的野物,敢来燕云城撒野!”
白逸渊甩手两个耳光,喝问道:“去哪儿了?”
一旁的修士见势不妙,有人说道:“请前辈息怒!刚才那修士,乘坐大鸟朝南方飞了!”
白逸渊神识划过,向南延伸百里,没有发现叶云错和凤凰的踪影,转而问道:“兴安郡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不知!”
“先不为难你们!”白逸渊冷哼一声,甩开那无双尊者,向兴安郡的方向飞去。
平日里叶云错不愿让觉醒后的凤凰形态展现在外人面前,说怕人抢走他的鸟,但现在所有人都说他是乘坐着大鸟,还向南方飞去,那是背离兴安郡的方向,也就是说叶云错一定是在兴安郡遇到了麻烦,正骑着觉醒后的凤凰逃命!作为一只聪明的老虎,白逸渊正如此思索着。
白逸渊如风雷般向兴安郡的方向飞去,飘飞在空中的城守和供奉面面相觑,今天这是咋了,这些外来的修士把燕云城当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晴儿呆呆地望着白逸渊飞走的方向,心中却慌乱无比,我似乎干了一件蠢事!师姐让我留住白爷,现在他却走了,我该如何是好?对了,风爷呢?
另一个青楼内,钟良翰被一群老鸨龟公缠着,“说好的过夜才给一千,老子刚过中午就出来了,没有过夜,凭什么收老子一千!最多三百!”他们正在就资费问题发生争执。钟大师很生气,认为这群人在敲诈自己,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何曾因为逛窑子而被讹诈!钟大师很不满意,问老鸨开发票回去报账,可得到的答复是我们这种买卖又不上税哪来的发票!
钟良翰说什么都不愿给一千,青楼的人说什么都不放他离开,若不是因为这青楼有修真者坐镇,钟良翰早就飞走了。正争执间,突然看到一个壮汉飞到燕云城上空,听他怒吼一声“叶云错”,钟良翰大喜,终于找到白逸渊了!他想我好歹跟白逸渊有过交情,虽然是不怎么愉快的交情,但大家都在兴安郡做事,至少他会帮我付钱吧!哪知白逸渊差点就跟燕云城的供奉大能者打起来,钟良翰见青楼内的人都抬头看热闹,低喝一声“急急如律令”,便趁着众人不在意,隐身溜走了。
白逸渊飞得太快,钟良翰无法追赶,忽然想到叶云错是让他寻找白逸渊和风矢幂两人,现在只看到白逸渊,那么风矢幂在哪儿呢,本道长又没
见过风矢幂长什么样,该如何是好?他登上高楼左顾右盼,看到远处一处阁楼的屋顶都没了,下面围着不少指指点点,心想白逸渊该不会是从那里出去的吧,那么风矢幂是否也在那儿?
“老子怎么会喝醉?”白逸渊一边飞行,一边想着喝醉前的事,似乎也没发现异常,“娘的,多半是酒有问题!现在还头疼!不过,那酒真够劲!”他到现在还只是认为自己是喝醉了,而没有想到是有人故意下药,他更不会想到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
赵穆独自在天上飞着,他的双手因抵御御冰魄尘印而受了伤,现在还疼。赵穆将今天在场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尤其是真武门,简直目中无人!骂过之后他又一声长叹,飞舞的沙尘一下就钻进了他的嘴里,呸了几下吐出尘土后,赵穆暗叹云天宗后继无人,门下弟子资质平平,如果弟子中有像叶云错这般变态的,那云天宗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不过,话说叶云错也太变态了吧,不说他的法术奇妙,他的鸟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他感到远方有灵力汹涌而来,警觉地戒备起来。一个人影唰的一声飞过,卷起漫天的沙暴。虽只打了一个照面,但赵穆被那人的气势所震,那满满的杀意,让他都打个哆嗦。难道那人就是白先生?赵穆停下身形,想了想,重又朝着兴安郡的方向飞去。
白逸渊也看到了赵穆,孤零零的一个无双修士在沙漠中飞行,他并未在意,他想赶快回到兴安郡,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兴安郡已在眼前,白逸渊哼哼几声,城中竟来了这么多修士!好得很,一个都别走!
真武门和战神殿的人都还没走,朱公公挽留他们,现在正在朝云阁内饮茶。几人眉头上扬,他们都感知到了有大能者正急速飞来。
“老子回来了!”
白逸渊一声怒吼,身子重重落在朝云阁前的街道上,砸出一个大坑。
站在街上,白逸渊抬头看着朝云阁二楼露台上的众人,冷冷道:“哪来的野物!敢来兴安郡撒野!”刚才燕云城的修士这样骂他,他觉得这话挺有气势,便学了过来。
卢九和几个守卫一阵欣喜,哭天喊地的跑向白逸渊,“白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叶郡守他,叶郡守他……”
“怎么了!”白逸渊怒道。
“被他们逼走了!”卢九咬咬牙,硬着头皮指着朝云阁的二楼。白大人回来了,我还怕什么呢!
白逸渊昂首看着正在二楼露台喝茶的几人,说道:“是你们自己滚下来,还是老子把你们挨个踢下来?”
早在白逸渊落地之前,孙扬志就脚底抹油溜走了,蓬莱阁的往事历历在目,孙扬志哪敢招惹这灾星!虽说现在他是兴安郡的兵部统领,但白大人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买账,还是先躲为妙。
与孙扬志同样想法的,还有朱公公和端木枫,这两个贼精的家伙都清楚地知道白逸渊和叶云错之间的关系,在白逸渊出现前就匆匆离开了酒楼。端木枫做得更绝,他从酒楼后门偷偷跑出,找到此次同行的帝都官员,让这些官员将选中的北胡新民带回帝都,他有要事须得先走一步。跟真武门和战神殿打交道,本御使还能跟他们周旋一番,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家伙,还要讲些道理,但要本御使跟白逸渊这样一个粗鲁的莽汉打交道?本御使还想多活几年!
这条街道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百姓,大家都激动地说道:“白大人回来了!白大人为叶郡守报仇来了!”上午看了叶郡守的大战,马上又能目睹白大人的神威,他们如何不兴奋!
“阁下就是白逸渊?”权
天翔坐在酒楼内,淡淡地说道。
“老子都站着,谁让你坐着说话!”白逸渊冷哼一声,大手横向一扫,朝云阁的一楼大堂轰然垮塌,权天翔等人坐着的二楼露台瞬间变成了废墟之上的一楼。
权天翔等人都从酒楼里飞出,站在大街之上,每个人脸上都是滔天怒意,都暗骂这姓白的莽汉懂不懂礼数?
“谁打了叶云错,自觉站出来。”白逸渊扔掉外衣,只穿着一条长裤,浑身的肌肉疙瘩都在跳舞。
徐廷志皱眉思索,这白逸渊气势威猛,已是飞升境界,我和范王两位师弟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是别跟他较劲。再者说,权天翔和卓一群这次不就是来找白逸渊的吗,他们之间的事,我还是别掺合。
打定主意,徐廷志准备先撇清关系。
“在下乃战神……”
“战神你妹!”白逸渊虚空一把抓住徐廷志,将他拖扯过来,瞬间挥出三十多拳,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砸在徐廷志的身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别说战神殿余人没反应过来,就连权天翔都错愕愣在当地,徐廷志更是被打得惨叫连连,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弱鸡,还战神呢!”
白逸渊哼哼两声,拍拍手,将已被打得蒙圈的徐廷志扔还给战神殿众人。
“下一个,自己把脸凑上来!”
战神殿众人彻底怒了,“姓白的!不要欺人太甚!”
白逸渊也不答话,身形闪至众人身旁,战神殿余下七人每人挨了数拳,宋清那五位脱胎强者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即刻就趴在地上痛苦不堪。范士辉和王冥有所防备,只是吃了几拳差点吐血,刚调整身形想要还手,白逸渊的蒲扇般的大手就抓了过来,一手提着一人,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两个三尺见方的大坑,范士辉二人已是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权天翔和卓一群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逸渊,只一刹那就解决了战神殿的一位凝虚、三位无双和五位脱胎,这算什么事?早就躲开的孙扬志、朱公公和端木枫都在暗自庆幸,还好老子跑得快!在更远处躲着的赵穆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老夫独自走了,没跟那群家伙虚情假意地把酒言欢!
围观的百姓们都傻眼了,早上叶郡守跟他们打得那么热闹,又是龙又是火的,怎么到了白大人手里,几下就完事了?到底是这群活神仙太弱,还是白大人太强?百姓们都一脸崇拜地看着白逸渊。
“你受伤了,我不揍你,”白逸渊瞟了一眼卓一群,卓一群吓出一声冷汗,听到白逸渊的话竟然松了一口气,白逸渊又看向权天翔,“你像是这群人的头头儿,说吧,来我的山头,搞什么事!为什么逼走叶云错!”
“老夫是真武门权天翔,刚才你打的,是战神殿的道友。”权天翔冷冷道,“阁下不问青红皂白,仗着修为便胡作非为,老夫可是看不下去了!”
“嘿,你来老子的山头闹事,还他妈有理了!”白逸渊双手抱在胸前,“快说,找叶云错什么事!谁让你们来的!”
“老夫找叶云错何事,与阁下无关。”权天翔说道,“但是,老夫此次前来的目的,倒也想找阁下聊聊!”
“我对老头没兴趣,没空跟你聊聊!”白逸渊挥挥手,“废话少说,要么跟老子干架,要么给老子说实话!”
“阁下无视真武门权威,此罪不可赦!”权天翔的脸色变得阴冷。
“射你妹!”
白逸渊勃然大怒,身形瞬间变大。
虎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