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恨到了极致,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点痕迹,"岑宁,对不起,稿子和见面会的事都是我的错,请你别跟我计较,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沈繁一改平日的盛气凌人,眼里竟带了些水雾,语气也软了下来。
岑宁震惊,沈繁对她态度一直都不好,特别在知道她跟霍凌泽有关系后,恨不得直接开除她,现在却用恳求的语气,倒是受宠若惊。
不过这沈繁虽然讨厌了点,但这事她也没想怎么参与,倒不如借此解释抽身。
“沈……”
霍凌泽似猜到了她想法,在她有动作前,手指已攀上她的脸颊,强迫她面对自己:"宝贝,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现在把决定权交给你。"
话是这样说,眼底所蕴含的却不是这样的意思。
岑宁完全相信,如果她不让沈繁走,那么就是她遭殃。
另一边,沈繁又挤了挤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岑宁这种刚出社会的人心有多硬,能有那个胆量真开除自己?
只要她能留下,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还能得到多久的盛宠?
“沈主编,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但是人做错了事就要学会承担后果。”
岑宁目不转睛盯着沈繁,看着对方脸色逐渐变黑,眼里失神,跟以往的沈繁完全不同。
这回答超出沈繁预想,她心里压着的怒气瞬间爆发:“岑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你不过就是个实习生,傍上了霍凌泽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别做梦了,等被玩够了,你什么都不是,你今天对我做的一切,以后我都会加倍奉还。”丢下这番狠话,转身脚步匆忙的离开。
她也算见过大风大雨的人,霍凌泽手里的稿子足以毁了她,求岑宁不过是想获得一丝希望,现在她不如骄傲地走。
很快,沈繁被总裁辞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杂志社,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暗暗心惊。
沈繁平日里高高在上,得罪的人不少,但狗腿子也是有几个的,帮她办事,跟她一起拿好处。
岑宁还没从沈繁离职的事情里回过神来,霍凌泽已经打内线电话叫来了助理。
“马上发布通知,岑宁暂时接替沈繁的工作,杂志社的员工务必全力配合。”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昏君的架势,助理点点头,压着眸光瞄了一眼霍凌泽怀里的岑宁。
岑宁将对方的眼神收入眼底,自己在这短短几天内,职位从一个实习生连跳几级,不被其他人带有色眼光,她都觉得奇怪。
助理很快离开,转眼,她对上霍凌泽:“霍凌泽,你辞掉沈繁可以,为什么非要把我牵扯进去?”
霍凌泽毫无预兆松开双臂,岑宁眼疾手快抓着桌沿,才避免自己在他面前摔倒,埋怨的看向对方:“下次你有动作之前,能不能先给点提示。”
后者扫过她,眼神没在她身上停留,径直走向落地窗前,享受的看着脚下城市的川流不息。
“你说我为什么把你牵扯进去?岑宁,我不相信你看不清楚,只是,你反抗不了,对吗?”
岑宁:“……”
她又想爆粗口怎么办?
“霍总,时间不早了,你看这都下班时间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
鉴于之前积累的经验,岑宁说话的同时不断往后退,话音落下已到达门口,拉开门撒腿就跑,再晚一步又会被抓住。
回到家里,岑宁立马拉出自己的行李箱,顾不得再收拾东西,打开衣柜抓了什么装什么。
这个地方现在是不能待了,她坐上了沈繁的位置,却一点都不开心不起来,特别是霍凌泽在身边,总担心有一天沈繁的下场也会落在自己头上,倒不如晨这一切没发生之前溜了。
“给我一张最近时间的飞机票,无论去哪都行。”
机场,岑宁大口大口喘着气,头发已在刚才奔跑的过程中凌乱,她却根本顾不上整理。
“小姐,请问你真的只需要一张吗?”
“当然,不然……”
话还未落,岑宁只觉背后那熟悉的凉风,转头对上一张阴冷的面孔:“霍……霍总,真巧,您什么时候来的?你也不说声要坐飞机,你要去哪,钱我帮你一起付了呗!”
磕磕巴巴的说着,岑宁自己都能猜到她此刻的笑容多尴尬。
“你不跟我解释解释?”
霍凌泽挑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身边的行李箱上。
谁会想到半夜逃跑还能被抓到现行的?
岑宁心里暗自叫苦,自己还是失策了,脸上用力挤出笑容:“我当然是来送朋友的,这一会儿就不知道她人去哪了,人呢?”
霍凌泽也不拆穿她,他不介意陪她继续演这出戏。
“是吗?那这行李箱也是你朋友的?还是说你……”
“不不不,霍总,你误会了,这跟我无关,不知道这是谁的。”
行李箱片刻间变成了烫手山芋,岑宁心里滴着血踢开,眼中还依依不舍。
她这副滑稽的模样,倒激起了霍凌泽的兴趣:“朋友也送了,行李箱也不是你的,那不如先走了?还是你要继续买票?”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又不走买什么票,霍总真会说笑。”
岑宁走出机场,还频频回头,心底里为自己的行李箱默哀,你要找到好主人。
车内一片死寂,岑宁垂着脑袋不敢看对方,霍凌泽这人别人不明白,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机场的时候他没有拆穿自己,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指不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考虑得怎样了?”
霍凌泽放松靠着车背,眸光落在她身上。
岑宁神经还绷紧着,听到他的声音一惊,还惦记着被抓包的事,脸颊通红不知如何回答。
在她开口前,那道低沉的嗓音又响起:“不急,反正这才过去一天,我就提醒你,还有两天时间,你慢慢想,不要让我失望噢。”
这话听似温柔却暗带杀机,更像是警告她。
岑宁转头想逃避,车窗外陌生的景色令她大惊:“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霍凌泽又扬起了那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