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后方粮草大寨必须要重兵防御,断不可让他们有可趁之机。”
眼看孟珙答应出战,众人大为欣喜,个个摩拳擦掌点头称是,至于粮草防御自然不会大意。
宋军两翼寨门打开,精锐步卒潮水般出寨,迅速列成了阵势,开始对蜀川大军进行反击。
李易登上营寨旁十余丈的土丘观望,放目远眺,一列列横队和竖队排列的军阵,一队又一队马军驰骋,卷起了漫天的尘埃,充斥着悲凉和孤寂的气息!
晚冬的大日微弱,却能感受到火辣的氛围,号角急促地吹响,出击的各部横纵交战,逐渐分出了好几个战场,彼此独立又有某种联系,蜀川大军马军力量较为雄厚,卷着尘埃的马队交错抄掠,最大限度发挥战斗力。
正面战场,四千宣毅军和两千神机军将士组成的防线,迎战宋军主力的冲锋,双方都明白某个道理,不要看马军驰骋的雄姿,只要打败对方或守住阵地,或者就能冲垮李易的中军,或者就坚持到马军成功迂回。
“都给我准备好,快。”
“克敌弩准备完毕。”
“神臂弓准备完毕。”
“战车各队顶上去,绝不能让他们突破进来。”
战车,是蜀川大军少量装备的利器,它们配合拒马使用,能够灵活应付对方的冲击。拒马可以抵抗马军的冲击,却非常忌讳步卒抵近缠斗,战车上面有挡板,士卒可以手持武器在上面居高临下搏斗,更有效地杀伤迫近的步卒。
各队队将中气十足的呐喊:“弓弩手注意,箭上弦、六格准线,准备发射。”
迫近的宋军也不会枉然送死,他们在强弩射程外停下,前锋分成小队迂回挺进,却依然有两翼马军迫近抄掠,企图分散弓弩手的注意力。
不过,依然有部分身披重甲的马军,伴随着进攻地号角呼啸而来,蹄声滚滚、势若奔雷,似平地卷起了一股巨大的烟云般直罩向宣毅军前锋。
重骑兵在宋军中非常少见,也就是武卫军数次击败蒙古人,夺取不少战马,才得以利用甲胄武装甲骑具装,每次对付蒙古军中的轻装汉军步卒,屡屡攻无不克。
现在,突然出现在宣毅军将士眼前,引起了崩溃性的视觉效应,最前端的人瞳孔急缩浑身热汗直冒,死死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等待着将校们的命令。
六百步、五百步。
“发射。”
霎那间,军阵上空腾起一片密集的黑雨,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凶狠地扑向重骑兵而来。
“噗、噗。。。。。”数千箭矢扑入奔腾而来的重骑兵,?立即由不少马军骑士和战马嘶声惨叫着,在绽放着一朵朵腥丽血花的同时栽倒在地。身后,如同洪水般飑进的重骑兵瞬间把倒霉的同胞淹没在如雨地铁蹄之下。
没有办法,重骑兵一旦发动根本停不下来,风沙飞扬尘土起,?刺鼻的血腥气在空气中糜烂。
二百五,第二轮弩箭蔽天而至,这是来自神臂弓的箭矢,狂飚突进的重骑兵再次遭到重创,不少人被精准地流矢射中,翻倒于如林的铁蹄之中。
担负突击任务的爱里巴图鲁看的真切,面对强悍的宣毅军,至少两三成的重骑兵被被无情而精准地射杀,不由地又惊又怒,狂吼道:“可恶地蜀人,给我冲上去,砸碎他们。
众多的重骑兵都是悍勇之辈,它们的使命就是破阵,来回碾压造成军阵混乱,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狂呼乱叫着杀来。
百步,那就是强弩平射,弓箭手开始轮射,战马的悲鸣撕裂了空气,悲壮的战场增添凄厉的血色,只是宋军并没有退缩,脚步依然没有停止,百步内除了平射弩箭,弓箭对他们杀伤微乎其微,跟随的步跋也开始张弓搭箭。
破阵,付出了极大地代价,重骑兵冲破了拒马和战车,打开两三个缺口,只是那些步跋却遭到弩箭致命打击,巨大而绵密的箭幕,密集的仿佛把天空完全遮蔽,震耳欲聋尖啸声,让步跋有种天塌了的错觉。
克敌弩、神臂弓组成了二百步死亡地带,进入这个地段的步跋,除非是有大牌保护,否则会被无情地扫空。很多人被强劲的弩箭钉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却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成为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段,让人肝胆皆裂。
武卫军是真正的强军,往往和蒙古军鏖战,见惯了沙场的风景,弩箭射杀简直是小儿科。
但是,李易把两千余神机军将士配置前方,各种强弩集中使用,完全是超越性的覆盖射击,巨大的威力简直超乎想象,就算蒙古马军的弓箭也没那么密集,达到了令神都恐惧的地步,直接把人的战斗意志摧毁。
不少步跋都选择了停止前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躲避,多是几块大牌前后左右上叠加,也有人迅速转头疯狂地后退,哪怕回去被斩杀,也要离开这个死亡之地。
缺少步跋支援的重骑兵孤军难支,很难实施突破,就算突击进去了,也免不了被绞杀的命运,爱里巴图鲁不得不鸣金收兵,他承受不了重骑兵全军覆没的代价。
“这群敢死之士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敢用甲骑具装突击,岂不闻我神机军的犀利。”文封乐得几乎连嘴巴都咧开了,首战打的对方狼狈而去,对于武卫军来说是致命的。
“太尉,我们应该利用他们撤退,在给他们厉害瞧瞧。”某个正将自然献计献策,伴随着将士们的欢呼声。
“连弩兵暂停,单弩兵再射一轮,轻骑兵准备!”立时间,秦军武刚车后响起一片狂喜的怒吼,那是各尉的都尉自豪而骄傲的宣言!
“对、对,光顾着高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应该出去杀杀了,马军给我准备了。”文封醒悟过来,大笑着下令道:“再给他们来个狠的,给我自由射杀。”
宣毅军军阵两翼内侧,倒是有数百马军,用于伺机减缓敌人进攻,或者是敌人溃退时的进攻。
军令传达下去,又是漫天黑压压的箭幕,那些来不及撤离的宋军将士被覆盖,又被狠狠地撕下块肉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