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武卫军的覆没能够把蒙古军主力拉进入,他也不介意再等等合适的机会,现在孟珙提出来了,显然已经不耐烦,那就不是还能等待的问题了,而是要怎样去干的事情。
孟珙想了想算是认可李易之言,四川缘边都统制司未经朝廷的承认,却也拥有七个军再加上直属部队,力量相当的浑厚,宣毅军是李易原从的力量,有马军千余人,其它步跋弩手万人,再加上云骑军和背嵬军的主力,可投入战场达到两万余人,诚意应该是相当够了。
就算在兴元府的力量,也接近万人,完全可以充当生军。
既然南玥好意避开了当前尖锐问题,把话题转移到了前方战事,他也就毫不浪费地道:“那就看看怎样打,制阃,我大军死守略阳,虏人主力汇集攻打,他们的前方粮草大寨却在石门。”说着话,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易。
这是个很诱人的鱼饵,兵法用谋为上,破坏粮道或是火焚粮寨为战之首,李易自然会大感兴趣,真是能够军情准确的话,在运用正确的战术策略,是有可能改变天下时局的。
战争充满了偶然性,却又是综合国力的较量,国力往往是有限的,不可能让你为所欲为。
铁木真、窝阔台父子两代人的征战,建立了庞大的帝国,同样也消弱了应变反应时间,各大汗国的建立,更是直接消弱了蒙古人本族,让壮观的大规模骑战成为过去。
相对这些产生的因素,就导致了蒙古人在东方中土,不能不依靠汉人世侯力量,大量签发当地的壮丁,战阵动员能力大大下降,战斗力也下降了几个档次。只要应对得当,对他们的绝对主力造成致命打击,至少能够延缓对方好几年的缓冲,真能歼灭其主力,或许能够迫使其放弃南征。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另一时空的历史,随着南征不断受挫,哪怕是主力并未遭到重创,也让蒙古高层产生罢战思想,其实南北分治成为了主流,要不是二鬼子刘整的唆使,恐怕历史会有所改变。
此战,蒙古军有三万蒙古族精锐,还有大量的探马刺军,可以说他的强力反击引来蒙古高层的震怒,不断投入了精锐,绵州汇集的七万大军,那都是响当当的主力,真能把这支队伍给灭了,除非蒙古人从西域调兵,否则真无力大规模南下,诱饵不是二般地诱人啊!
南玥自然很感兴趣,能够重创乃至全歼蒙古人精华,是她绝大的愿望所在,李易正是关键所在,关注地道:“好时机,不可错过。”
李易歪歪嘴,不以为意地道:“石门离战场固然很近,却又重兵防守,更何况石门有原本修筑的城关。”
石门是个要塞,曹友闻为了防御作战加固城墙,却不得不自动放弃,现在却成为蒙古军的屯粮所在。要说当时是加高加固,修建了完善的防御体系,让石门和略阳互为犄角,放弃时只是破坏了楼社,主体城墙并无摧毁,便宜了别人。
要想进攻防备森严的城关,哪怕是突袭也要经过苦战,四处的蒙古军必然会有反应。
孟珙明白李易的意思,当然他更明白袭击的代价,就算是成功了,进攻部队也逃不出来,汇集沔州的蒙古军大多是精锐,有着相当雄厚的马军力量,这些部队反应是迅猛的,完全可以做到闻讯出击的程度。
“机会难得,千骑足矣!”南玥似乎是自言自语。
李易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那就请上官总管,用忠孝军的马队袭击,我派出云骑军接应。”
这话说的南玥给了他个白眼,忠孝军马军不足千人,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压根没法和云骑军相比,李易分明是不想出兵的胡搅蛮缠,全然忘记自己没有考虑人家的利益。
孟珙却暗自不做打算,李易不是傻瓜,自然不容易受到忽悠,南玥是巾帼女杰不假,却依旧有些东西看不透。
“算了,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李易摆了摆手,目光转向孟珙,冷冷地道:“宣抚,我只问你可想打这仗?”
“这话从何说起?”孟珙立即起了警惕之心,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想把李易拉进来,却没想到人家反客为主。
“好说,把武卫军兵权交出,由缘边都统制司战时节制。”李易目光变的锐利,直视孟珙不放。
“我是宣抚使。。。。。。”孟珙的火头腾地就起来了,却看到李易充满讽刺的笑容,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宣抚使主持四川和京湖战事不假,你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他不过到来了不到两万的武卫军,就算从夔州路调兵过来,也不可能找过四万人,先不说时间上不允许,就是荆湖战场也不容许抽调兵马,大江中游防线断不容失去。
李易盘踞蜀川建立四大都统制司,把持了各军州的政务财权,光是在利州两路的七个军,外加北调的某些队伍,将士就达到**万人。
要说宣抚使高于成@都、潼川府路制置使,也凌驾四川路都转运之上,只是现在是看实力的时代,你手里没有人家的兵多,力量没有别人的强悍,凭什么叫别人听你的?
南玥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两个男人的对决,这是关乎军权的争夺,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
“沔州境内多是我武卫军。”孟珙也不是易于之辈,瞬间就对李易采取了反击。
李易歪歪嘴不好回答,沔州境内多是武卫军不假,他的主力都汇集在周边,还真好反驳,只能辩解道:“战场,必须要缘边都统制节制,我军即将投入数万大军。。。。。。”
正说着话的时候,青菀匆忙走了进来,还没等南玥蹙眉呵斥,就来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道:“二姐,官人兵马进入西门,另外发现南北马队疾驰而过。”
声音虽小,李易和孟珙都隐约听到。
孟珙腾地站起身来,惊怒地指着李易,厉声道:“制阃要做什么?难不成真想悖逆朝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