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听说过她。”南宫朔轻声说道。
祁光看着他,皱着眉头,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些异样,说到宜和公主的时候,南宫朔好似不仅仅是听说过她,而是流露出一些细微的柔和和感谢?
“宜和公主确实是文帝最聪明的子女了,可惜母妃遭文帝嫌弃,这才连带她也被文帝厌恶,但是我在心中也很是敬佩她,还记得当时送祁光来到江州府时,宫中的所有人全部都冷眼相待,只有她对祁光嘘寒问暖,生病了还自己跑去找太医,那样一个善良的公主,没有想到却落到了这样的下场。”祁遥川澹澹的说道。
“陆鸣和宜和公主的关系不一般,所以陆鸣很可能也在找她,”祁光接话,“所以如果想要知道邱真真行为的意图,看住陆鸣便可以。”
“嗯,确实是这样,邱真真如果是为邱林报仇的话,确实是不太可能,她如今利用玉妈妈放出风,让卿丝坊名声大噪,这步棋看起来很险,但是确实最有用。”南宫朔分析道,“听说文帝饱受失眠痛楚,如果这样的传言传到了宫中,你说按照他的性子会不会出宫见见这位恩师的女儿。”
“她这样很大胆,万一失败,那她自己的小命大概也没了。”祁遥川倒吸一口气。
“她如今本就是孤身一人,还怕自己的命没了吗?”南宫朔道,他能够理解邱真真这样的心思,正如前世的自己一般,心死以后,自己的命还算什么呢?
“但是我觉得文帝不会轻易出宫——嘘......”祁光突然警觉,站起来打开了门,看向了门外,见抱柱正抱着剑站在门口,看见他出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刚刚有没有人从这里经过?”祁光低声道。
“没有啊,我一直站在这里呢,只有一个醉汉走过去。但是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被那些个小二扶进真真姑娘的房间里了。”
“真真姑娘?”祁光疑惑道,“她今日不是不接客吗?”
“不清楚,刚刚还有人从她屋内出来呢!”抱柱有些诧异的说道。
“我去问下老鸨。”说完祁光正要下楼去找玉妈妈。南宫朔连忙上前拦住他。
“还是我去吧,你本就不该多露脸。”祁遥川也跟上了道:“阿朔说的对,你还是在屋内呆着吧,让他去打听看看是什么情况。”
南宫朔转身下楼,便看见玉妈妈正在和一个客人调笑,“您多喝点......我这边啥都不多,但是就姑娘和好酒多啊,陈爷今日一定要给面子啊!”
那人被她哄的晕头转向,立刻将自己腰包中的银子拿出来,今日我不醉不归,还有那个神秘的真真姑娘,我也要见一面,这辈子也就值了!
“哎幼,我的爷,你银子够了,不就能见到了么。”说完,玉妈妈便将那银子收起来,塞到自己的衣袖中去。
“玉妈妈,好久不见了。”南宫朔看着她说道,见她面容确实是年轻了很多,看了邱真真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怪不得这卿丝坊的生意越来越好。
“哟,南宫公子,今天依依没来吗?您怎么是一个人来的?”玉妈妈看着他身后说道。
“今日我有别的事,依依没有一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您吃好喝好,我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啊。”玉妈妈好似是有些心虚,不想和南宫朔面对面,神情也有些慌张的模样,南宫朔心下更加奇怪,便挡住她的路,脸色已经放了下来。
“怎么,玉妈妈好想是在躲着我?”
“哪会呢?这不是现在人多嘛,我担心那些个不长眼的在招待不好客人,这不就不好了嘛。”她陪笑着说道,心下却不安,怎么又遇到了这个不好惹的主。
“玉妈妈为何躲着我?”南宫朔沉声道,“是有什么心虚的吗?”
“怎么会?那您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一定让他们长眼,不要打扰您。”
“无妨,只是想问问玉妈妈,今日真真姑娘不是不接客吗?怎么又突然说接客呢?”
“哎呀,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在怎么说,原本今日是不接客的,但是谁想到中午的时候,她又回来说,自己要接客。那我也不能拦着她啊,这不,这里面有一半的客人都是奔着她来的,她愿意接客我求之不得。”
“行,那我还有一个问题。”说完,南宫朔先拿出一袋银子,放到玉妈妈的手中,“这些只是一部分。”他朝着玉妈妈示意道。
“诶,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玉妈妈看到那袋银子,眼睛已经直了,于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说道。
“之前一直让邱真真不接客的人是谁?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玉妈妈有些犹豫,好似是不想说。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最起码您可以是安全的。”南宫朔诱惑道。
“哎,其实我也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每次见我都是带着面罩,浑身都包着紧紧的,我根本分辨出来是谁。但是他出手很是大方,那几年的银子直接都是一箱一箱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男人?银子很多?”
“是啊,他的声音好像是经过了处理,我也不敢抬头看他,只知道是个男人,身形么,看起来跟南宫少爷你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后面便越来越清瘦了。声音也好似没有力气一般。”
“那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去年出现后,今天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南宫朔心中有些猜测,他感觉自己可能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他一般都是在立春前后出现,今年都已经夏至了,他还是没有出现,那我便只能让邱真真接客了,毕竟当初我也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才没有让她接客,如今既然那个人不出现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冒险了。”玉妈妈一股脑的将自己和那人的交易全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