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吴倩给周远扬提供了几张肇事车的样本,能看出奔驰车标。
周远扬端详起来,心想一定从什么地方看到过。
"这辆车驶过小区门口的时间,与高**出事的时间最接近,误差在两三秒之间,我觉得,这辆车有超过80的几率,应当就是肇事车!"
周远扬看到她憔悴的眼袋,"你怎么预测的!"
"一辆车一辆车的比对啦,总数不大,十分的时间里,只有一百辆车的流量!"
"恩,十分钟,确定这一辆车,大概需要一整夜的时间吧!"
吴倩笑道,"怎么,你心疼了!"
吴倩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这种努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毕竟逐个目标的筛选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事情了。
周远扬心里感激,说道,"其实,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时谁做的了!"
"谁?你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周远扬点了点头,"江湖恩怨而已,可是这件事情,我不希望警察插手!"
吴倩道,"不行,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要遵纪守法!"
周远扬说道,"我心里有一个自己的限度,可是这次的凶手,跨过了这个限度,他伤害到了我的朋友,如今看来,如果让他被法律惩罚,或者是简单的剥夺自由,太便宜他了,这是我还有躺在床上正在受苦的高**不能接受的事情!"
吴倩见他平静的样子,第一次感到,他要一些可怕的事情了,可是他心里对周远扬有太多期许,她最不希望的可是周远扬成为一个不理会法律的暴徒,但是从他今天说话的样子看,周远扬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惩治凶手。
吴倩离开的时候,仍然惴惴不安,周远扬开上车回到骑士轮胎厂,路过旁边废弃厂房的时候,看到两个人躲在墙后,生怕被他发现似的。
周远扬下车,走进废旧厂房,两人看到他找来,互相一看,假装凑在一起抽烟,还不安的吹口哨。
这两个人,是张战良派来的探子,从骑士轮胎厂刚开工,两个人就经常蹲守,但是后来有几个月,他们没再来过,知道老高出事,两个家伙又开始蹲守打探消息了。
周远扬是反侦查的高手,这两个在他面前,完全是菜鸟级别的,每次来一眼就能被看穿,只是不愿意搭理他们罢了。
不过他们是直接让周远扬感到疑惑的所在,中间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张战良没有在安排探子,但是老高出事之后,他们第一时间重新出现。
这说明什么?
一定是想看看那,如果老高不在厂子里,他们的轮胎会不会品质有所下降。
毕竟配方是轮胎厂的命根子,张战良不认为老高会把配料这种事情交给别人来做。
但事实上,老高的确在做每天的配料工作,可是车祸后老高倒下,生产的事情一直没停。
这可让张战良大为奇怪,发现对方生产的轮胎品质也没有下降,这才毛了。
"难道老高不是主事的?"
张战良又让这两个手脚麻利的马仔过来查探。
这个时候,周远扬忽然想起来吴倩查到的那辆奔驰车是谁的了。
是朱胜发!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张战良的战马轮胎,这些日子惨淡经营,可以说已经别上了绝路,张战良这个人做事情,无所不用其极,对老高下手,也是说的通的事情。
沿着这个思路,周远扬豁然开朗,本想交给警察处理,但老高下场实在太凄惨,这件事情已经触碰到了周远扬守护朋友的底线,张战良跨过了那一步,把周远扬彻底激怒,现在的情况,对周远扬来说,把张战良和朱胜发交给警察,反而是对张战良的保护,对老高的不负责任。
看到两个探子还在演戏,周远扬笑着走了上去,一拳一个,把两人打趴在地。
"你打我们做什么,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周远扬嘿嘿笑道,"你们以前是谁的人我管不着,如果敢让我生气,我保证你们今天就是黑白无常的人!"
他虽然跟说笑话似的,但是已经从身后抽出虎子送到那把****钢刀,刀尖儿照着一人的手背扎了过去。
杀猪般的惨叫远远飘出,另一人爬起来想跑,却被飞刀插在膝盖上,普通跪地,疼的他浑身抽搐。
收拾了两人之后,叫魏毅从厂子里拿来绳子,把两人捆了起来。
关门打狗!
两人被拉到厂子里,用起重机掉在半空,周远扬只说了一句,"魏毅,这两个人知道老高的事儿,用点儿法子,让他们说出实话来!"
魏毅聪明伶俐,很得老高的喜欢就在这儿。
"我明白了,远扬哥!"
周远扬回到办公室把门一关,魏毅对几个员工说道,"去把仓库里那根废弃的铜柱子立在这里!"
然后好声好气的跟被吊在半空的人说道,"远扬哥你们可能不了解,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不做到的时候,希望二位也别为难我,把知道的尽快说出来吧!"
两人心说,不就是大冷天被吊着,虽然难受,但是不至于少块肉,张战良平时对他们不薄,所以仍然不说。
轮班的员工看到俩人血赤糊拉的被吊着,都有些害怕,尤其是女员工,觉得这事情很是残忍。
魏毅很聪明,担心对厂子员工心理造成不良影响,便吩咐手下说道,"把两位放下来,带到仓库去吧!"
员工们看到他树立了高大的形象,各个都很满意。
但是到了仓库,魏毅把门一关,陡然变脸,"把铜柱立起来!东南西北的窗子都给我打开!"
"是!"
几个小年轻,登上梯子,把仓库的玻璃打开,冷风随即灌了进来。
这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室外温度在零下三四度,仓库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冷风呼呼的吹,让人不禁流下清鼻涕。
"把这俩人给我扒光喽!敢反抗,就打断狗腿!"
兄弟得令,手里拿着匕首,直接把绳子隔断,两个探子的衣服也被硬生生的切成碎条。
年纪小的那个,有些害怕,"做生意,怎么这么狠,你们是商人,还是***?"
魏毅嘿嘿一笑,"那么你说,张战良是商人,还是***?"
年纪大的那探子冷哼道,"你给我有点儿骨气!不就是受冻?当年在东北,什么冰天雪地没见识过!"
这人说话还有东北口音,比年轻的那个更加像爷们儿。
魏毅觉得可乐,"不怕冷是吧,去,提两桶冰水来!"
两个探子被扒了个精光,绑在铜柱子上,铜本来就吸收凉气,后背踢在铜铸上就被沾掉一层皮,疼痛难忍,所以两人都不敢乱动,虽然被冻得浑身打颤,还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魏毅知道,这样的人一定很受张战良赏识,尤其是年龄大的这个,一看长得严肃,就是个守口如瓶,值得托付的人,所以,他决定拿年龄大的这个开刀。
这样的人未必怕疼,但是怕不怕冷,就不得而知了。
两大桶冰水之上,都飘着薄薄的冰片,手一碰就碎,魏毅用舀子在筒中搅和,嘴里说道,"二位,你们现在一件儿衣服没有,凉水拨到身上,这天气这么冷,我穿着羊毛衫羽绒服还冻得直哆嗦,你们顶着严寒小风,还要嘴硬吗?不如互相行个方便,咱们各退一步,我问你们说,大家皆大欢喜!"
年长那个冷哼一声,把脑袋歪到一边。
唯一舀了冰水走到这人身前,手一抬,哗啦一声,一舀子兜头浇灌下来,却是泼在了年轻那人的头上。
"啊!"撕心裂肺的痛苦挣扎,在仓库里响彻,却漂不出去,因为外面机器轰隆隆的响声,把什么都遮盖住了。
"说还是不说!"
"别,我冷!我要冷死啦!"年轻这人被小风一吹,身上的水汽宛若剔骨钢刀,寒气直入骨髓!
"混蛋!叫个屁!你要是跟他们说了什么,老子亲手宰了你!"
魏毅怒喝道,"这人嘴硬,就让他更硬一点儿,那一桶,全给我浇在头上!"
"好嘞!"
几人抬起水桶,呼啦啦半天,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整整一桶冰水淋在这人的身上。
水滴飞溅年轻那人身上,忍不住又是呼天抢地的动静。
老的这个多少还真是有点儿骨气,一桶冰水临头,差点儿被冻得闭气,仍然直挺挺的站着,虽然浑身上下都已经开始颤抖,还是刚毅不屈的模样。
"受不了了,要冻死了,要冻死了,俺娘还在家等着俺孝顺他,我不能死在这里啊!"
老的那个张嘴还要骂,却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坑坑咔咔半天,脸一句呼伦话都说不利索!
魏毅的兄弟们笑成一团。
"把这个听话的放下来,那个嘴硬的继续绑着,每隔五分钟往他身上交一次水,绝对不能让他结冰,还有,他如果想睡觉,就抽耳光,抽醒了为止!"
年轻这人看到长辈因为嘴硬受到了如此惩罚,早已经吓破了胆子,被放下来之后,衣服也顾不得穿,跪在地上就说到,"哥,我们错了,我啥都说,知道的全说喽!我们是骑士轮胎的人派来的,跟着混的大哥江湖上人称大发,本名叫朱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