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一丝不苟的溪风,果然有一对同样一丝不苟的父母。
溪风的父亲叫溪雨,母亲叫惢雨。
程思悠觉得以后溪风白羽的孩子就叫溪雷,溪电,溪冰雹。
下雨,下雪,下冰雹!
他们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穿着一丝不苟的衣服,行为举止都是那么一丝不苟的。
白羽有些紧张,肉眼可见,她差点把盘里的生姜认成鸡腿。
这就是干饭人的大忌!
程思悠看着局促不安的溪风,他一直在用余光瞥盛装出席的白羽,耳根子红得跟个什么似的。
暴君坐在最上方,一直在给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梦西夹菜。
鹤扬坐在程思悠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就是很沉默的饭局。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溪风,“父亲母亲,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白羽,也是我认定的夫人。”
程思悠被溪风的直白惊呆了,她看着同样惊呆了的白羽。
“嗯,我们知道,白姑娘可是真心喜欢我家溪风?”溪风的母亲淡淡得喝了一口茶。
白羽微笑点头说是的。
程思悠和梦西交换了一个成功的眼神!
“白姑娘家里人可是知晓这件事?”溪风的母亲瞥了一眼白羽。
“是的…”白羽的语气很是紧张,“我心悦溪风已久。”
溪风的耳朵又红了。
溪风的母亲微微颔首,也算是满意了,“如此便好,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以后…留在皇宫照顾公主。”白羽没有一点犹豫得回答了。
“母亲…”溪风想要说什么,却被他父亲打断了。
“我希望白姑娘能想好。”
白羽微笑点头说好。
程思悠低头扒饭,莫名感觉这个气氛有一些焦灼。
“溪风啊,他就是傻里傻气的,我们做父母的多少有些担心他,我们更担心白姑娘,可千万别被他传染了。”溪风母亲牵起白羽的手,温柔得说。
白羽微笑点头说好。
程思悠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其实这个不用回答好的。
“你不知道,溪风小时候三岁被狗咬,四岁被猫咬,五岁摔断腿,六岁下河差点被淹死,七岁玩刀差点剁了自己的手,八岁差点被他母亲做饭毒死,九岁差点误喝毒酒,十岁差点被人拐走,那可真是倒霉透了。”溪风的父亲摇摇头。
白羽微笑点头说好。
“行了,今日如此开心,我为大家带来了酒酿。”暴君终于开口了,他瞪了一眼梦西和糯米团,警告她们不要喝。
程思悠和梦西同时缩了缩脖子。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那瓶酒酿已经空了。
“白姑娘…来来划拳啊!”喝醉酒的溪风母亲一脚踏在桌子上,语气豪迈。
“来来来…来!”白羽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发簪摔在桌上。
“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仙寿,九连环,全来到!”白羽打了个酒嗝。
“…?”程思悠咽了一口口水。
“…!”梦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瓜子准备看戏。
“白姑娘啊…我我给你说…我最烦那些无趣的人了…早知道你喝酒这么厉害,我就不装了!”溪风的母亲扯着嗓子喊,学着白羽,一把扯下了头花,“这东西…烦人!”
溪风的父亲坐在一旁,想要拉住自己夫人,却被她一把甩开了手,“你你干什么!都是你!你这儿子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嗝…还敢对我们白羽指指点点!?”
溪风的父亲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母亲…”溪风愣在原地。
“你你你别说话…来来来划拳啊!”白羽指着溪风,傻笑着。
程思悠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三室一厅了,她没想到最后喝酒的只有白羽和惢夫人。
“来来来…白羽…今天我们就拜个把子!你这样豪爽的女子我上哪找!”溪风母亲一把揽过白羽的肩膀。
程思悠往鹤扬那边凑了凑,以免自己被误伤。
“还好我没喝酒…”程思悠感叹一句。
鹤扬嫌弃得往旁边挪了挪,“你上次喝酒那个样子啧啧啧真是猪看了都会嫌弃。”
而那边的惢夫人和白羽已经开始拜把子了,两个人晕晕乎乎得拜天拜地,末了还对着最上面的乔野鞠了三个躬。
乔野一脸黑线,梦西倒是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她们两个人,“烧香烧香啊。”
“哦哦哦…对对!”惢夫人语气含糊,“来!白羽拜把子!溪风啊…溪风…”惢夫人眯起眼睛,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溪雨,摸了摸他的脑壳,“快,溪风,叫叫小妈!”
坐在旁边的溪风一脸复杂,“母亲,我在这里…”
溪雨沉着脸。
白羽揽过溪风的肩膀,“叫…叫小妈!!”
程思悠绝望得捂住了眼睛,不愿再看。
“喝酒喝酒!”惢夫人迷迷糊糊得递给了白羽一杯酒,“喝喝…拜把子怎么喝酒来着…”
白羽撇了撇嘴,嘟囔一句,“交杯酒!”
“好!交杯酒就交杯酒!”惢夫人已经伸出了手。
“使不得啊!”溪风和他父亲同时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