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悠知道自己醒了,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麻了,累了,醒了也没什么用,自己毁灭吧。
然而她还是听到有人在讨论。
“我带了短刀,这刀可锋利了,一刀下去,别说脑袋了,能木头都能被锯断!”
“我也带了刀,我这个刀,那可是见血封喉啊!”
“你们那都没用,我这个狼牙棒好使,一棒下去,脑瓜都得开瓢。”
程思悠再一次垂死病中惊坐起,满头虚汗,“我靠你们到底是要给我恢复记忆还是要搞死我啊!”
程思悠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小小脑袋。
古竹墨,古客卿,竹师姐齐刷刷回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疑惑。
他们身后,烤架上正摆着一个熟透了的猪头,滋滋往外冒油,三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刀。
“哟醒了啊,来,吃一块吗?”竹师姐把刀递给了程思悠。
“吃!”程思悠连鞋都顾不上穿,屁颠屁颠得下了床。
鹤扬带着御医火急火燎得就往程思悠的院子里赶。
“思悠,快醒醒啊,你看我带谁来了…”
鹤扬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烤肉味。
“你们这是怎么了…?”鹤扬看着屋里四个嘴巴都肿得跟个香肠一样的四个人,有些无语。
“要死啊古竹墨!你烤个乳猪放这么多辣椒干什么!”竹师姐一边大口灌着茶水,一边踹了大师兄一脚。
大师兄灵敏得躲开了,一把抢过茶壶,“你二师兄爱吃辣,你有什么意见吗?”
见到鹤扬来,程思悠急忙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你身后的是?”
“御医,来看看你的脑子还有没有救的。”鹤扬指了指自己身后满脸白胡子的老人。
师兄师姐被鹤扬赶了出去,程思悠乖巧坐在床边,任御医把脉。
御医号了半天的脉,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程思悠,又摇摇头。
程思悠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她弱弱问一句:“那个,先生,我还有救吗?”
御医又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
站在一旁的鹤扬更着急了,“不是,先生,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真的没救了吗?”
御医又摇了摇头。
程思悠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她一脸生无可恋得看着鹤扬,“等我死了,我的钱都留给你,然后你就每天给我烧纸钱来,还有叫花鸡,还有桂花糕…我的小金库就埋在院子里那棵桃花树下。”
鹤扬也有些哀伤,“其实你那个小金库已经被我挖出来了。”
“什么?!”程思悠惊坐起来,吓了御医一跳,“那我也要说,我把你的宝贝花瓶打碎了,你屋子里那个是赝品…”
“你—”鹤扬刚想发火,又憋了回去。
“二位二位,容我说两句…”御医终于开口了,“常安公主这个病不是没得治啊。”
“那你为什么连连摇头?”程思悠一头雾水。
“我摇头只是因为公主一身的烤猪肉味,实在是影响我的判断啊…”御医顺了顺自己的小胡子。
程思悠一脸尴尬得低下了头。
鹤扬急忙发问,“那这个病?”
“这个要恭喜一下鹤王爷…”
鹤扬脸上一喜,“喜得贵子吗!!男的女的啊!几个啊!”
程思悠不顾形象得踹了他一脚。
“你脑子是不是不清醒?还孩子呢?想得还挺美啊!”
鹤扬从地上爬了起来,挠了挠头,“现在没有,以后就不一定了。”
“二位二位…能不能听老夫说完啊。”御医一脸淡定,“恭喜鹤王爷啊,这个病,好治,我开一副药方,按时服药即可。”
鹤扬激动得抱住了程思悠。
“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