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悠坐在马车上发呆，因为鹤扬真的要带她去皇宫。

皇宫吗？

程思悠掀开珠帘，看着远处恢宏的建筑，觉得陌生又熟悉。

程思悠只觉得头疼，最近她的头疼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尤其是在见到鹤扬一些朋友以后。

“怎么了，不舒服吗？”鹤扬察觉到了程思悠的不适。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程思悠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了珠帘，看着鹤扬，“为什么要带我去皇宫？”

“带你去见一下朋友。”鹤扬笑着看着她，“不愿意吗？”

程思悠看着一脸认真的鹤扬，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苦笑一下，“好啊。”

就在昨天，王云舒，派人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上面写着。

“你以为鹤扬是爱你吗？你只不过是乔常安的替代品罢了。”

乔常安的，替代品？

乔常安，乔常安，怎么又是这个名字。

她听鹤扬身边每个人都提起过这个名字，却偏偏不告诉她任何消息。

程思悠看着鹤扬，还有他眼里的温柔，她第一次开始思考，那一份温柔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鹤扬的话哪一句是对自己说的。

鹤扬，你到底是喜欢程思悠，还是在透过程思悠看乔常安啊？

“鹤扬？”程思悠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死死捏着衣角，平复心情。

“怎么了，鹤扬在呢？”鹤扬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连嘴角都带着笑，程思悠第一次觉得这个笑容如此刺眼。

“乔…乔常安到底…是谁啊？”程思悠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鹤扬的笑容也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鹤扬收起了笑容，程思悠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晦暗莫测。

“没…就是突然听说了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在你口中听过。”程思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好让鹤扬听不出她的怯懦。

鹤扬想要伸手揉揉程思悠的头发的时候，程思悠却躲闪开了。

“这些事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好吗？相信我思悠，我不会骗你的。”鹤扬收回了手，撩开了珠帘，看向窗外，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是乔常安的替代品吗？”程思悠一字一句，都像是被投在湖中的石子一样，在鹤扬的心里荡开了巨大的波澜涟漪，“你对我的好，其实都是给乔常安的，是吗？”

“你在哪听来的谎话！”鹤扬猛地用拳头砸向了窗户，红着眼看着程思悠，“你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为了什么？我努力这么久，你都还不肯相信我是不是？”

程思悠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也没想躲避，我也喜欢你，可是，你呢，你真的是喜欢程思悠，还是乔常安啊？”

鹤扬愣在原地，苦笑了一下，“程思悠，你就是乔常安啊…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谁，你就是你，你明白吗？”

你就是乔常安啊。

乔常安。

程思悠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让她觉得头痛欲裂，她痛哭得闭上了眼睛。

“思悠，思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看着捂着脑袋一脸痛哭的程思悠，鹤扬慌了神，他抓住了程思悠的手，“你还好吗…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太心急了。”

程思悠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劈开的西瓜一样，一时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两眼发黑，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

你只是替代品，你只是替代品。

不，我不是替代品，我是程思悠。

“你就是乔常安。”

谁是乔常安。

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掠夺着程思悠的意识，啃噬着她的理智。

记忆开始混乱。

“思悠！”鹤扬抱住了胡言乱语的程思悠，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我在呢，我在呢，鹤扬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