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雾散开，露出男人坚毅和带着刀疤的沧桑的脸，他微微叹息，一如他营造出的孤寂颓废的形象。
“我不是。”
“......”
秦雾和顾清衍同时无语了，不是你装个什么XX啊！！
男人做到沙发上，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的上面，手搭在沙发靠上，嘴里叼着烟，随着说话，吐出淡淡的烟雾。
“我承认，你们吸引了我的注意，本来我今天有一场两百万的单子要谈，但是为了你们两个，我愿意腾出时间来见一面......”
“误会了。”顾清衍打断：“没想吸引你的注意。”
秦雾补充：“我们想见的是海贼老板。”
她在赌石场洋洋洒洒挥霍出去两百来万，可不是洒水玩玩的，而是一份“真诚”的见面礼。
对面男人的脸色有些尴尬，下意识的往秦雾身后看了一眼，然而就这一眼，秦雾就明白了什么，转过身看着原先恭敬的站在一侧的铁哥。
对上秦雾的视线，铁哥面无表情的在内心狠狠的咒骂了一顿这个愚蠢的属下，继而原本一直微微弯曲的后背挺直，眼神透出属于他的锐利，整个人的气质骤然从一个小家子气的主管，变成一方老大的气派。
“不愧是秦神，真是一如既往的锐利。”铁哥，不，海贼怪笑了两声，原先四儿把稳的高大男人立刻弯腰让出了位置，他顺势坐了下去，微微扬起头，眼神戏谑的扫过秦雾和顾清衍。
“二位请坐。”他拍拍手，立刻有人恭敬的送上来茶水。
海贼拿着茶盏轻抚了两下，一双吊眼扫过面前的一男一女。
秦雾取下了口罩，微微挑眉，嘴角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秦雾。”
海贼顿时发出了几声锐利的笑，他的语气骤然凌厉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二位是谁，大名鼎鼎的蝴蝶掌权者秦神——还有她看起来空有皮囊的男朋友，实际上是顾家家主的私生子，顾廷卫唯一的亲儿子，顾清衍！”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秦雾敏锐的察觉到身侧的顾清衍忽然紧绷的身躯。
她在茶几下的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捏了一下，似乎这样就能传递出鼓励和安慰。
顾清衍眼眸闪了闪，他的确是太过于敏感了，不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吗。
紧接着，他微微往后十分懒散的靠在沙发里，拇指的指腹慢悠悠的摩擦着身侧女孩的指关节，掀起眼帘。
“说的没错，也省的我们自我介绍了。”
海贼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他语气波澜不起的补充着：“从你们进入三角区的，你们的脚触碰这片土地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
“毕竟，这里是我的世界。从酒店和一个混黑帮的妓女起矛盾，到贫民窟的混乱，再到你们去了沈家庄园，甚至清晰到每一分钟你们在做些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你以为你那些可怜的低调和假身份能够骗过我的眼睛？呵，实在是异想天开。”
该说不说，好歹是一方老大，到底是有些本事，也不知是沈意小瞧了他，还是说那个女人满口跑火车的在骗她以放松对海贼的警惕性。
秦雾的心思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绕了一圈，很快平静的回复：“承蒙关注。”
比起沈意口中愚昧蠢笨如猪的海贼，秦雾更喜欢和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人打交道。
海贼瞳孔瞪大了几分，这两个人竟然一个赛一个淡定，好像什么都知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海贼决定继续往外抛炸弹：“在大厦的那场刺杀，包括那枚导弹，我都在间接或主动的参与和促成，甚至为了沈家那女疯子能够顺利算计完成，我还去了i国躲了一阵子，给她创造机会。”
“你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吧，想要你性命的人不止她一个！”海贼哈哈大笑，兴奋了起来：“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非要你的命不可......”
“不疑惑。”秦雾直接了断：“我的赏金挺高的，够你和你的弟兄肆无忌惮的挥霍一辈子。”
“......呵，你意识到了就好。”他憋出来这句话。
对面的两人没再说话，气氛沉默了下来。
秦雾和顾清衍两人靠的很近，一如其他热恋的小情侣一样，垂着眸子漫无目的，但是因为有对方陪伴而并不觉得无聊。
海贼不悦的看着秦雾，手里的茶杯拿起来又放下去，不断地彰显出他的焦躁。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海贼有些无措。
按照他的故事，秦雾在知道自己的伪装在他这个大佬面前毫无作用，一举一动一直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还险些丧命于自己手中后，应该是一种极度的愤怒和羞耻。
毕竟堂堂秦神竟然在这里翻了跟头，传出去任谁不嗤笑三分。
然后秦雾会开启质问模式，且在心里会将自己不断地提高档次。
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中，选择和何其一伙继续赚她的这份赏金，还是选择投奔蝴蝶门下，成为大名鼎鼎的秦神的合作者，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在谈判中掌握主动权，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海贼深谙这个道理，这也是他直接撕开所有的伪装，选择赤裸裸的面对的原因。
但是对方的淡定和毫不在乎，让他脸有点僵硬。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知道自己被监视被算计后，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怒火。
海贼和自家那个高大的属下互换了一个眼神后，再次出击：“我还知道，你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想要铝碳金属是吗，很可惜，目前全世界只有我这里独有一份。给不给，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海贼挑着眼3睛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果然，秦雾有反应了，她缓缓抬起头，眼神耐人寻味。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在你坦白参与过刺杀我的行动中后，我不会报复，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