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却不知道后面闪过的画面更是让她承受不住,眼泪如决了堤一般浸湿了衣袖,擦也擦不净,她这也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眼泪可流,这是把她之前一万年没流过的眼泪全都补回来了吗?
她就像是木偶戏中的木偶一般,不受控制的做着自己陌生却又熟悉的事,救人,逃跑,质问,跳崖,这一系列的事,于她来说是又陌生又熟悉,她脑中明明没有丝毫关于这些事的记忆,但偏偏做起来却很顺手,甚至她还能提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以至于都让她忽略了那一幕幕场景是多么伤人。
扬兮觉得从自己醒来后,她就没松过一口气,一直在强迫自己镇定冷静下来,却接受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环境,如今靠坐在欢欢的墓碑前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所以,欢欢是你吗?是你在冥冥之中保护我,安慰我,怕我再次被欺骗所以指引我来到这,看到这所有的前因后果?
可是,欢欢,我现在好矛盾,根本不知道怎么选啊?
她的心中很是矛盾,虽然才醒来不过一日,跟唐索冷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很多,但是她能看出来唐索冷对自己绝对是有爱的,所以如果有爱,他曾经真的能下的去手那么伤害自己?
又是这种两难的抉择,她抱住自己的头,用力的敲了两下想缓解痛感,感觉自己的头愈发昏沉,思绪也开始涣散,她勉力站起来想回去,怕让唐索冷发现自己偷偷跑出来会惩罚文嘉,已经有欢欢的教训在前,她不想再次连累到文嘉,只是才站起来没走两步就感觉头昏眼花,随后就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额头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磕到,瞬间就有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一片地。
唐索冷处理完了公务,该交代不能让扬兮知道的也都交代清楚了,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已经升到正当空的月亮,竟已经这么晚了。
在一旁一直候着的管事看他忙完了,就上前一步:“王,天已经这么晚了,您是要回寝殿安置了吗?”
唐索冷揉了揉眉心,犹豫了一下:“你先回去吩咐他们收拾,我去一下飞雪宫,一会儿就回来。”
“唯!”管事听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就乖乖的下去了。
唐索冷趁着月亮的光华信步朝飞雪宫走去,夜已深,下人们大都也已经睡下了,这一路上甚是安静,只有清冷的月光为伴,虽然寂寥,但也多了一分静谧安宁的意境,所以他这一路也是心情不错的,嘴角甚至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来到飞雪宫,大门已经关了,他就飞身翻墙而过,来到寝殿门口,就看到文嘉守在门口,正靠在门边打盹呢!
他咳了一声,等了半晌,见文嘉还是睡着昏沉根本没听到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踢了踢她的腿,等着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