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就连顾非衣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放下手里的碟子,她轻轻推了他一把:"怎么回事?在想什么?"
男人不说话,很多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
也许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可是,依旧不会表达。
顾非衣皱着眉,看着锅上渐渐干掉的菜:"我还在炒菜,先放开我好不好,菜要糊掉了。"
战九枭抿着唇,终于放开了她。
只是在顾非衣转过身去炒菜的时候,他忽然又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热热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那份属于他的独特柯尔蒙气息,密不透风地将她缠绕,尽管早就知道这男人的魅力不是女人可以抵挡的,顾非衣还是忍不住,因为他的气息,微微晕眩了下。
简直了!一个男人只是抱着你,就能让你有晕眩的感觉!这种男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怪不得会有像顾雯雯那么疯狂的女人,为了得到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有时候顾非衣也会想,如果自己心狠一点,大概也会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吧?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要?
她只是担心,自己要不起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皇甫夜跟你说了什么?"她佯装镇定,一边炒菜,一边问。
战九枭薄唇微动了下,却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抱着她,微微弯身,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
皇甫夜能跟他说什么?她以为别人的话,对他能有什么影响力?
由始至终,他在意的就只有她一个,只是,她不懂。
"他说我脑袋有点问题。"他忽然道。
顾非衣一怔,慌了,想要回头看他,但他的脸埋在自己颈窝上,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什么问题?"为什么脑袋忽然有问题?
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于紧张。
太子爷的脑袋本来就是有问题啊,他都失忆了不是?
她笑自己真的太焦虑了,一点点风吹草动,又以为有严重的事情。
"他说我神经有点受损,具体没听清楚。"
"..."他是病人,还能没听清楚,自己都不在意吗?
顾非衣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不过,这事她还是得要亲自问清楚才行。
皇甫夜还在大厅里等着,顾非衣说了,要让他吃过午饭再走。
事实上,他也没有尝过非衣小姐的手艺,再加上自己还有点"任务",所以,现在还不能离开。
顾非衣和战九枭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那一幕不小心让皇甫夜看到,当时的皇甫夜,总觉得自己看这么两眼,就足够回忆一生了。
那该是多么温馨的一幕!
太子爷端着菜,和顾非衣有说有笑从厨房出来。
他脸上的笑意,是那样的轻松和愉悦,没有一丝丝冰冷,没有一点点高傲,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简单,惬意,放松,从容!
他在京华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太子爷这么单纯的笑意。
怪不得他一直不愿意回去,皇甫夜想,如果是自己,也许,他也不想离开这个家。
简单,温馨,暖暖的家。
"皇甫夜,可以吃饭了,来尝尝我的手艺。"顾非衣笑着看了他一眼。
还坐在沙发上的皇甫夜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木然点点头:"好。"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太子爷在端菜,在...给他盛饭?
皇甫夜吓坏了,慌忙过去,想要从他手里将碗接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不是给你的,你要吃自己盛。"战九枭手一收,继续盛饭,然后,那碗饭被送到顾非衣的位置上。
"..."皇甫夜唇角抽了又抽,一脸无语。
刚才还真的要被吓坏了,太子爷竟然要伺候他。
没想到,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枭,怎么不给皇甫夜盛一碗?"重新回到厨房端菜出来的顾非衣看到皇甫夜座位前还是空荡荡的,忍不住道。
"过门都是客,好好招待一下。"
皇甫夜心一抖,忙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让太子爷伺候自己?没那个命!怕不要给他一脚踹飞出去才好。
未料,战九枭侧头瞅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来!"
皇甫夜的心脏一缩一缩的,这眼神,简直就像刀子一样。
可是,太子爷说他来,必定是因为顾非衣那句"过门都是客"。
只要太子爷"招待"了他,那就说明,太子爷也是这个家的人,只有他是客人。
这是一种归属感,所以那么太子爷真心讨厌伺候他这个"客人",但为了让自己彻底成为自家人,也只能先招待一下。
看到重重放在自己桌面上那晚饭,皇甫夜忍不住抬起手往额角上一抹。
抹下来的,全是冷汗。
太子爷他...有时候是很小气的,谁不知道?
今天让他伺候了自己,将来...保不准有些什么"后果",在等着他。
"怎么了?饭菜不和胃口吗?不尝尝?"
顾非衣第三次从厨房将最后两碟菜端出来的时候,两个男人就坐在桌旁,腰挺得笔直。
尤其是皇甫夜,看起来不像是要吃饭的样子,倒像是要上战场了。
顾非衣忽然扑哧一声笑了:"你别怕他,他现在脾气还算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吃吧。"
想要给皇甫夜递筷子,却被战九枭一把夺了过去,猛地塞到皇甫夜的手中。
冷飕飕的目光落在皇甫夜身上,呛得皇甫夜差点连筷子都掉了。
终于,受惊过度的皇甫夜好不容易,想起自己的任务来了。
"对了,非衣小姐..."
"你叫我非衣就好。"顾非衣已经不是京华苑的人,当然不喜欢他们继续称呼她"非衣小姐"。
"非衣..."身旁,刀子一般的气息凌厉地扎来,皇甫夜心头一抖,立即改口:"还是叫非衣小姐吧,已经叫顺口了。"
顾非衣只是淡淡笑了笑,不在意,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她只是有点理不清自己和太子爷现在算什么关系,但在他彻底好起来之前,这些问题就暂时先不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