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脚踩祥云冉冉升空。
起初还在担心这是不是追兵的一个圈套,直到飞到了一定的高度,四周仍没有出现什么异状时,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心想着这一次得亏遇到了心向娘娘的人,才能够转危为安,若是能平安回到天界,以后就老老实实跟在娘娘身边,说什么也不敢再有思凡下界的年头了,否则整日想着追兵什么时候跟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没什么滋味。
正要一催祥云往西天门和西牛贺洲连接的通道方向飞去,忽然记起自己还没敢回头看一眼那个放自己离开的人的样貌。
想到这儿便在云上转过了身子,从上方往下面看去,刚巧朱刚烈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两道目光不经意的在半空中交织在了一起。
女子见到了朱刚烈俊逸绝伦的容貌后,不由得俏脸升霞,呢喃道:“这人生的真好看,修为又好像很高深的样子,西天门卫所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风流人物,对了他之前说稍后会来娘娘的道场看我,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要是他真来了我又该怎么办,娘娘她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女子站在祥云之上,满脑子都是怀春少女的青葱臆想。
而地面上的沙狂澜,在女子转身的瞬间,瞳孔却忍不住一阵的收缩,心中的起伏竟然比初见女子背影时还要大。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出在了女子的面容上,那是一副绝美的面容,艳丽中透着清新,清新里沁着秀雅,秀雅内又带着一股子出尘。
这样一幅国色天香的面容似乎本就不该出现在尘世间,许多人也许三生三世都难得看到一回,偏偏朱刚烈此生却是见惯了这么一副面容,或者说的更准确些,是和当前这副面容极为相似的面容。
其中一副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朱刚烈的印象中慢慢磨灭的面容,几乎和面前的女子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女子面容上的几分出尘,多了几分对朱刚烈的怨恨。
另外一副也就是朱刚烈最关心的那个人的面容,虽然也和面前的女子极为的想象,但是却更富灵气。
即便只是眼神的一个交汇,朱刚烈还是在瞬间就确认了,先前只不过是自己把云上的女子错认成了心中的那个她。
现如今真相大白,朱刚烈不由得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既有淡淡的失落,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
虽然确信了云上的女子并不是她,但是朱刚烈对于放过对方这件事,却丝毫也不感到后悔,在他看来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人都是值得爱护的,哪怕那个驾云离去的女子只是和她有几分相像,也足以让朱刚烈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杀心了。
想到这儿一直绷紧着的心弦渐渐松了下来,整个人也恢复了曾经的淡然洒脱,看到云上的女子仍然定定的看着他,他竟然弯起了嘴角,伸出手去对着女子挥了挥手。
那云上的女子心中正在想着小女儿家的心思,忽然注意到下方的朱刚烈冲着她招手,这才想起自己竟然站在云上对着一个陌生人发起了呆,顿时羞臊的卷起了云气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阵风也似的逃走了。
眼看着女子的祥云在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朱刚烈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竟然也慢慢变淡了下来,这让朱刚烈很是诧异。
从来到山谷那一颗就产生的心血来潮,显然是和刚才离开的女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女子长得和她十分的相似么?
还是说女子身上牵连着其他与朱刚烈脱不开干系的因果,终于朱刚烈头脑中的画面定格在了女子那张绝美的面容上。
这张面容与其说是像她,倒更不如说像极了那个女人。
猪魔朱蓬当年在茯苓山云栈洞中沉迷于酒色不可自拔,凡是被他掳来的女子几乎无一例外的再被玩弄过后香消玉殒。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猪魔朱鹏只留下了一个例外,那就是那个女人,也就是朱刚烈的生母。
小时候的朱刚烈时常会想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猪魔朱鹏会单单留下那个女人的性命,非但如此更是想方设法让那个女人为她产下了子嗣。
单单只是因为看上了那个女人的姿色么,可是猪魔朱鹏掳来的女子中,姿色可以与那个女人媲美的虽然是凤毛麟角,却绝不是一个没有,那些女人又为什么没有被留下来。
看到今天的这个女子后,朱刚烈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当时猪魔朱鹏并不是看中了那个女人的姿色,而是和自己今日犯下的错误一般,把那个女人错认成了某位故人么?
这个故人又究竟是谁,猪魔朱鹏又为何对此人念念不忘,以至于在凡界发现一个与之相似的人都舍不得伤害......
朱刚烈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就在他感觉到自己快要触摸到所谓的真相时,一个破锣一样的嗓音忽然在石洞中炸开“妖精哪里走!先吃俺老孙一棍!!!”
紧跟着一道黄光从石洞中嗖的一下飞了出来,一瞬间的功夫就飞到了朱刚烈身边,露出了不断东张西望的孙悟空来。
却说悟空先前本来变成了一根头发附在玛塔公主的头上,直到朱刚烈闯进洞里才知道事情有变,一听沙狂澜说妖精要跑,顾不得其他的事情,直接在玛塔公主头顶上现出了原形,随手唤出了筋斗云。
一个跟头翻上去后,直接用金箍棒打碎了石牢,一催云头就冲了过去。
从现出真身,到驾云破牢离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悟空也不过只用了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然后偌大的石洞内,就只剩下一座残破碎裂的石牢,残破石牢中呆若木鸡惊魂甫定的玛塔公主,以及对于猴子莽撞行径大为不满而破口大骂的沙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