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常子麒这一嗓子,犹如最后的爆发,震耳欲聋的咆哮震着耳膜,甚至还起了刺耳的感觉。
他一拳怼在了看似是洞壁的地方,却一拳打了个空,他连着我们俩一块被这一拳的惯性给甩了出去,直甩了三米多远。
这一路走下来,常子麒的能耐我是了解的,但他这毛躁的性子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哗啦啦”的水声倏然传来,且这哗啦声响并未停止,我看向水流,壁洞的小眼儿俨然伸出了根绳子,绳子的尾端还捆着一块石板!
“耿奶奶放绳子下来了!”
我一声惊喜,全然忘了眼前所见基本全是虚假镜像,扑了个空的我,紧接着就看到绳子有被上头收回去的迹象。
这下我们都急了。
“耿奶奶可能以为没扔下来,要把绳子拉上去了,万一下次掉下来没掉进来这里,再想精准扔进这小眼儿就难了,快点找到真的绳子!”
胡小蛮比我们这两个大男人都冷静且理智,她清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明白她是让我投射星罡。
可密密麻麻的虚镜,逐个去看、去测试是否折射,既磨人又让人压力山大。
“你手里这什么玩意?绿的跟绿豆冰棍似的。”常子麒随意似的将我手中的通明石夺了过去。
而一直在盯着通明石的陈石,即刻露出紧张的下意识反应。
常子麒也看见了。
“哟,我说你这货还赖着不走,还以为是在等着瞧咱被饿死的热闹呢,原来是在等这宝贝啊。”
常子麒的调侃声抑扬顿挫的,挑衅和嘲讽意味十足。
“这玩意有啥用?说来听听?”常子麒问道。
我刚才也问了,但是陈石没有搭理我。
“不放屁是吧?成~”常子麒就跟心情很好似的一昂头,笑意盈盈的突然高举起通明石:
“既然你想要,咱就偏想让你得不到。”
话音一落,常子麒便将通明石猛然摔在地上。
“轰……”
通明石毫发无损,而伴随通明石落地而传来的沉闷轰鸣声,像是山体滑坡?我们的脚下在剧烈颤动。
颤动持续了约莫十几秒,晃的我差点吐出来,然而虚镜却一点都没受影响,反而镜面的映射将这震动更放大了无数倍,无形中形成将人逼向疯癫边缘的逼迫。
待到这晃动终于消停,一直在盯着我们的陈石对我们严肃命令般说道:
“想立刻死就继续砸!”
他不耐般反常的提高嗓门儿,像是在威胁人:
“通明石……”
“闭嘴吧你!”不等陈石把话说完,常子麒就来了个粗鲁打断:
“老子现在不想听了!咋地,你就是怕这地洞坍塌,叫你死在这里头是不?”
“就想只死咱仨儿,然后就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出去是不?”
“老子告诉你,你丫梦做的挺美呢!”
“去死吧你!”
常子麒就像在发泄内心的巨大情绪,吼完这么一大堆话,手臂便再次猛然下坠。
“嘭!”
通明石横着重摔在地,甚至发出清晰的闷响,而山体滑坡的怪异咯吱声颇显刺耳,这刺耳混杂于沉闷的轰鸣之中。
脚下并没有晃动感,而头顶却哗啦啦的往下坍塌!
“完了!快跑!”
我下意识抬步要逃命,一时忘了我们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刚跑出去三步,就被绷紧的绳儿给猛的拽了回来,直扑了个脸着地,额头生生的磕在了通明石上。
“嘶,我脑壳裂了。”我疼的眼泪瞬间飚出眼眶,抬眼,额头果然被通明石的棱角给磕出血了。
我看不到额头的伤是什么样子,却看到我的血沾在通明石上,通明石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它不断滋滋滋的冒出绿色的雾气?
不多时,这幽幽的绿石头,从外到里的发生着变化,透明感不断向内蔓延,直至通身都变的像半透明的玉髓,清清凉凉、透露着纯净感。
那股阴嗖嗖的感觉也消失了,眼前的通明石,似乎只是个很纯粹的长方形条状玉石。
“赶紧起来!还要老子拽你跑?”
常子麒的粗鲁嗓门儿,打断了我对通明石的观察。
抬眼,坍塌仍在继续,然而奇怪的是——
虚镜阵消失了?
他们俩人就跟没发现这一点似的,下意识般冲向唯一可见的洞壁小眼儿。
里面全是水,但也不管了,胡小蛮伸手拽了一下捆着石头的绳子,以次回应上头的耿奶奶。
绳子果然激烈晃动了一下,这是来自耿奶奶的回应,似乎在说赶紧上来。
“想跑?想得美!”
“嘭!”
我只来及听见身后的话音,根本来不及回头,后脑勺就遭了猛烈一击。
“呃啊啊!”
然而惨叫声却非来自我,我下意识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果然摸了自己一手的血,我的后脑勺被拍开瓢了。
身前的常子麒即刻转过身来,我视线已然模糊,身子也摇摇晃晃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
而常子麒先是大惊失色,随后视线飘向我身后。
最后的意识里,我听到身后又吼叫声,还有碰碰声、惨叫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睁开眼,眼前是澄澈的蓝天,四周很空旷,密集的树木遍布在有些远的周围,大概是几百米开外的位置。
空气里有阳光的气味,不像山洞里,总是一股潮湿气息。
我还闻到了很熟悉的淡淡体香?
睁开眼,我的人中处正搭着两指,两指稍微用力按了两下。
稍微适应一下刺眼的光线,我抬起视线,看到那两指是胡小蛮的,指尖有淡淡的温度。
“呃,我的后脑勺……好疼……”
我挣扎着坐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将我又给放倒。
“别动,尽量平躺着,得尽快去趟医院,你应该是脑震荡了。”胡小蛮话音很轻柔,像在关心病人似的,头一回听见她轻揉着嗓子跟我说话。
“脑震荡?”我知道自己被开瓢了,可脑震荡时不时太夸张了。
常子麒也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端着竹节做的水杯,扶我坐起来,颇关怀备至的喂我喝水。
这待遇……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被邪器砸了后脑勺,神奇的是……你后脑勺,竟然比那邪器还硬,邪器碎了,你的脑壳还好好的。”
“啥?什么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