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景不错啊,你们有钱人可真会享受。”
高宁一下车,就先将四周的秀丽美景欣赏了一通。
随后便很不客气又自然的架起镜头,准备立即就开播。
陈彦峰阴沉着脸色,低声对高宁说道:
“现在我爸不在家,你可以这么没礼貌。”
“中午我爸回来时,麻烦你……懂点儿规矩,把这破东西给我收起来。”
“嘁,”高宁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搞清楚状况啊,现在是你让我们来的,不是我们要来的。”
“你不乐意,我们走就是了,北斗都不想来你家,是你非要他过来的。”
说罢话,高宁直接很自然似的来了个左拥右抱,左边勾着我、右边搂着白姨,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我被她这拿捏人的功力给逗笑了,不过初春衣物薄,肢体接触的触感,也在散发着微妙异样。
“咳咳。”我低低轻咳一声,试图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结果高宁就跟什么似的,直接更搂紧了,她还理直气壮似的瞪了我一眼。
“行了行了,我服软,你们赶紧进来吧。”
陈彦峰没什么好气的不耐烦一声,他快步走到自家的带院别墅外,手指在电子锁上摸了一下,门就滴滴两声自动打开了。
我还挺稀奇的,连门锁都这么高科技,他家里头,指不定还有啥更让我稀奇的东西。
不过陈彦峰用密码锁打开他的家门后,映入眼帘的客厅,却是一片令人意外的古色古香。
客厅看起来很大,盘旋而上的旋转式木楼梯,就在客厅大门的正对面。
这门对着旋转楼梯的格局,颇有一种盘旋乘风、扶摇直上九万里之感。
简单的门和楼梯,就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派。
而客厅里的茶几、桌椅等等,似乎都是檀木的,看起来很厚实沉重。
唯一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客厅的西南角,摆着一张漆黑的长方形木桌。
木桌的表面黑到泛着油光。
我因着目光被吸引,径直朝那黑木桌走了过去。
却见这木桌泛起的黑油油感,不是漆导致的,更像是使用已久之下,不知不觉中被触碰而搓磨出来的。
“这个木桌,是我爷爷的,”陈彦峰的话音在我身后传来:
“你眼力果然不错,一眼就能看到我爷爷的东西。”
我心想,你误会了:
“我不是因为看出来了什么,才凑过来近看的,而是这木桌摆在这儿,显得很格格不入。”
“你想多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陈彦峰闻声,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就像他不在意我说什么,他只是想跟人,聊一聊他最亲近的爷爷。
“以前陈家村还不是这片星河湾别墅区时,我爷爷住的老屋就在现在这个位置。”
“人工湖也是我爷爷把以前的鱼塘给保留下来后改造的。”
“不然人工湖周边,肯定还能多盖几栋别墅。”
“没法,因为水塘在这儿,周边的地势高低错落的,我爷爷宁愿不盖,也不想掩了这水塘。”
“听我爷爷说,这木桌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的。”
“老屋拆除时,什么都没剩下,就保留了这么个木桌子。”
“放哪儿都不合适,就摆在这角落了,反正窗帘一拉上,就能给挡住。”
“早知道我爷爷他走的那么突然……我就多问问关于这桌子的事儿了。”
陈彦峰一提起他爷爷,语气就充满了无力和遗憾。
“其实这桌子……看起来阴嗖嗖的……”
我本不想在他心情低落时说不吉利的话,但是这桌子给我的感觉,就是浓浓的不祥。
“啊?”陈彦峰一脸的低落瞬间消散似的,转而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太多,也拿不出证据:
“反正就是这种感觉而已,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就像……”
“它很引人注目,会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你说你爷爷很小的时候,这桌子就有了,那么这桌子少说也八十年了?”
“那个邪道为什么会‘选’中你爷爷,跟你爷爷签契,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总感觉跟这桌子有关。”
引人注目……眼睛……
总感觉有些东西,已经露出了一系列的线索,但我将线索串连之后,却又总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当我从木桌子旁走开时,尽管是背对着那漆黑的木桌子的。
但背后,也总有一种,有双眼睛在看着我的那种感觉。
这奇怪的感觉,令我的背后有些凉嗖嗖。
“喂,陈彦峰,你答应我个事儿,我就帮你家看看风水,怎么样?”
忽然间,我起了个测试的念头——
测试一下到底是这个木桌子真的奇怪,还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你说了我才能决定答不答应啊。”陈彦峰看着我说道。
我站定在客厅里,余光不经意瞥见那旋转楼梯后面,咦?居然还有个小门?
“那是后院,你要去看看么?”
“???”我再次意外:
“你家都这么大了,有前院还不行,还有后院?”
“后院的门怎么跟藏起来似的?”
“哪怕是怕门对门相冲所以把门藏起来,可是方位上来说,哪里是藏就能改变对门相冲的。”
“这后院是不是最近才开的?”我立刻就断定,这房子原来的格局,肯定不是这样的。
陈彦峰点点头:
“我爸的合作伙伴,送了我爸一对摆件,我爸不喜欢,但又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所以才开了一处后院,给扔后院摆着了。”
“不过后来那邪道看到那对摆件时,也没说什么,我很少回家的,没怎么注意,反正这后院,我几乎没出去过。”
“你刚才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儿啊?”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你把这木桌子,扔了,我想看看这木桌子被扔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扔?!你想什么呢!不可能!”陈彦峰张口就是激烈的拒绝。
我没什么底气保证什么,但仍赌似的对陈彦峰说道:
“你现在扔,它今晚就会自己回来,你信不信?”
这话听的陈彦峰眼睛都睁大了些,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