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进村,至少得走两个小时,啊,累死了。”
沉默继续前行间,我们仨再加上灰姑和黑妈妈,各牵着一只狗,走在队伍的前面。
走不多时,常子麒就先劳累的叹了一声。
而我的注意力,时不时投在狗身上,五只狗不算成群了,也相当于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面对古木精,多少狗都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面对猞猁精时,狗群还是很勇猛的,至少刚才在树林里时,光我瞧见的被咬死的猞猁精,就有三个。
但狗还是有用的,我们嗅不到的危险,它们能察觉。
大概两个小时后,村口终于出现在前方,而村里那些覆盖着白膜的大棚,也一个个的映入眼帘。
下午因为太阳有点烈,晒的人昏昏欲睡的,而我几乎全靠着脚踝的疼痛来提神,可又不免走路走到腿脚酸疼。
“奇怪了……”
就在我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脚踝上的疼痛时,胡小蛮低沉的开腔说道:
“早上时,那些大棚还总是出出入入着人,我看了好几分钟了,也没见到大棚里有人走出来。”
胡小蛮的细心和敏感,我有点get不到她的点。
“可能人家下午也午休呢?大棚里本来就没有人。”常子麒随口一声。
“不对,别忘了我们刚进村的时候也是下午,那会儿我们看到了,大棚跟早上一样,里头的人总是进进出出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胡小蛮只凭着第六感感觉不对劲儿,就叫停了队伍的前行。
而我也不得不也盯着看了几分钟,果然跟她说的一样,别说大棚里没人走出来,村里都没人在走动,就像个无人村似的。
这下我也感觉到奇怪了。
“要不我去瞧瞧?”常子麒胆子比较大,他主动提议道。
“我跟你一起吧,要是有什么万一,还能互相照应。”
我也主动一声,便跟常子麒谨慎的一起往村里走。
走到一处大棚外时,我悄悄的贴耳在大棚上,试图听听里头有没有动静。
然而什么都听不到。
常子麒站在出入口,等我绕回来了,才又向前一步,伸手掀开大棚的白膜。
白膜掀开之时,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空气不是大棚该有的温暖,而是一种沉重的感觉,扑面的感觉是脸上好像糊上了什么东西,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去,”常子麒瞧见里头没人后,当即把白膜给放下:
“这么闷,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人是怎么在里头待着的?”
“难怪里头的人时不时的进进出出,是出来换气的啊。”
常子麒的结论,我并不苟同:
“不是,肯定是别的原因,这么闷,人在里头顶多待两三分钟,还要劳作的话,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就像里头没有氧气似的。”
百思不得其解间,我不经意瞥见村外,我们的人都站在村道中间,而远处正在驶来绵延无尽头的车队?
“什么情况?”我顿感不妙的拽起常子麒,快步往村口的方向走。
车队像是就是在找我们似的,陆续在我们面前一辆辆停下,但车上的人都没有走下车,仿佛在等什么。
不知不觉,竟然停了上百辆?
这阵仗,不对劲啊。
我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以让自己护在自己人的前面。
此时,坐在车上的人乌泱泱的走下车来,不出一分钟功夫,就将我们围住了。
场面瞬间陷入敌众我寡的敌对对峙感?
“你们在村里做了什么!”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仿佛看到杀父仇人似的,瞪着牛眼瞪着我。
我莫名其妙的:
“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但说完这句话,我就忽然意识到,我们确实做了什么……
我把古木精给“砍”了,还砍掉了三十多米。
“就是他们!”
围堵我们的数百口人之外,忽然传来指控般的叫喊声,人群自动闪开一道缝儿,我这才瞧见,村里也出来了很多人,至少又是几百口人。
我的天,要是他们想打死我们,我们二十多人,也只有老实挨打的份儿了!
“你们要干什么?”胡小蛮低沉的威慑了一声。
从村里走过来的那几百号人,又将我们多包围了个里六层外六层,就算我们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前夜“好心”收留我们的老头儿,此刻站了出来,像在指认似的,手很不礼貌的指着我和胡小蛮:
“我们村儿今天中午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就是他们来了之后!大棚里的松茸都死了!”
“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
我瞬间一脑袋问号,也于下一瞬瞬间反应过来——
我把古木精的躯干给“砍”断了,古木精的“惩罚”,落在了整个村子身上?
所以这个村子之所以有能力种植二级保护物种,靠珍贵的松茸发家致富,是跟古木精做了什么交换?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佯装疑惑的反问一声。
那老头真一副我杀了他爹娘的仇恨神情,气急败坏般对着我吼道:
“不是你们又是谁!中午的时候!大棚里的松茸本还好好的!”
“突然就全部发黄发黑了!”
“紧接着你们就来了!”
“那天我在山里瞧见你俩的时候!你俩一路都在扔黄纸!你们以为我没看见?我又不瞎?”
“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不说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屮,”常子麒几乎笑出声来,他咬着牙露出凶狠的表情,瞪着老头说道:
“怎么!你们还敢杀人不成?”
“我特么借你们二百个胆!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
法治社会下长大的我们,根本不信这群人有胆子行凶。
殊料常子麒这狠话一出,我们周围“刷刷刷”的响起掏家伙的声音。
上了年纪的手里大多都拿着根木棍儿,而年轻的则从后腰直接抽出来一根钢制伸缩棍。
一副行凶不怕被制裁的凶狠模样。
“完了……”
我无声的嘀咕一声,周围少说四五百口人都拿着家伙,我们这趟怕是凶多吉少了。
“动粗有啥用?打死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我吞了吞口水,从口中挤出这么两句软话来,以争取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