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话说炉霍城一役,大宇护国军两万余人全军覆没,只剩些伤兵残卒等待着打扫战场的吐蕃人给他们一刀,了结性命。这样的结局虽然有些悲凉,但是却不得不去面对。
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心中的怨恨与不甘无处发泄,恐惧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无尽的黑暗成全了生命的终结!
若这个时候上天说可以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他们甚至愿意献出自己的灵魂!
绝望是最可怕的无奈!他们已经没有人心存侥幸,除了回忆回忆自己的过去,剩下的便只有等待死亡!
希望的出现总是那样的突然又是那么的激奋人心,她有自身独特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追逐、想要拥有!
东方的曙光迎来了两万护国军骑兵,他们是这些伤兵残卒的救世主,也是激起他们欲望的希望。
只是一次冲锋,便消灭了一半的吐蕃骑兵并赶走了他们。这些护国军骑兵乃是叶正平派来接应李响的人马,他们的任务只有营救不是歼敌。
所以在吐蕃骑兵被驱赶回炉霍城后,这些护国军将士便纷纷下马查看吐蕃人未打扫完的战场。
时间紧迫,他们不敢耽搁,只要找到还活着的将士,便会被扶上战马,立即向着蜀州出发。
在寻了一炷香后,已经有两百多名伤兵被送回蜀州,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发现李响的身影。
难道已经被俘了?又或者是阵亡在了甘孜城内?
焦急的众人直到询问了一名受伤的士卒后才发现了李响的踪迹,只见一名胸口插着一把断剑的吐蕃士卒正好压在了李响的身上,遮住了他的身形。
"还有气!"
"哦?赶紧扶上战马。"
又半柱香后,打扫完战场的两万护国军将士匆匆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就在他们前脚刚走,吐蕃穆赤赞普芒松芒赞的八万大军也赶到了这里。
芒松芒赞查看了一番战场上的情况后,便抱着疑问将大军开往了炉霍城内,战场上的详情也只有炉霍守军才最是清楚。
宁静的夜晚总是让人泛起思绪,有了思绪就不能缺了美酒,不论是忧愁也好,喜悦也罢,美酒总是能够勾起人心里最深邃的那抹感触!
今夜的蜀州月朗星稀,如此美妙的夜晚,叶正平却连一丝喜悦都感受不到。
他手下的大将因为敌人的伏击而身受重伤,五万蜀州的将士埋骨他乡,之前拿下的几百里疆域又被对方夺了回去,还有两万多将士身受外邪入侵,疾病缠身、病倒卧榻。
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前功尽弃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敌人的反扑才是最要命的。
在茂州已经发现了敌人骑兵的踪迹,用不了多久那里必是一方血腥的战场!但是蜀州的将士却只剩下了两万余人,怎样抵御吐蕃人的反攻,成了当下叶正平最忧愁的事情。
同样的夜晚也出现在了江南嘉兴,独自酌酒的陆国元同样心情不佳。青衣老者罗吉已经在几日前厚葬在了杭州湾旁边的山上,但是陆国元依旧没能摆脱失去亲人的痛楚。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衣白甲的赵宇满面怒容的来到了陆国元的屋内。
"师兄!查明了!就是郑辉干的!"刚进门赵宇便急声对陆国元说道
陆国元闻言没有表情,依旧死板着脸,只是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也没有抬头的问道:"可有证据?"
赵宇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面色通红,急切的说道:"下毒的人都已经抓了,他也承认就是他干的,连那与他联系的人都供出来了。"
"确实?"陆国元抬起眼皮恨恨的看着赵宇
"绝对无误!"
"立即整兵!"陆国元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白布,恨声说道。
十万江南水军连夜启程,直奔杭州湾东面的舟山岛,准确的说并非是十万水军,陆国元征召的水军只有五万多人,而其余五万人全都是青州旧部,他们是用来在舟山登陆作战的军队。
几千艘战船在杭州湾集结,待这十万人民军将士全都登上战船时,天色已经大亮。
陆国元亲自坐镇指挥,登上了最大的一艘帅船,而赵宇则是登陆战的指挥官,他携着自己的战马居于航速最快的一艘战船上。
几千艘大船将整个杭州湾都堵得严严实实,周围的百姓看到矛头不对,都不需要衙门下"禁渔令"便非常自觉的留在了家中。
这是大战在即的征兆,杭州湾内的战船上人头涌动,战船一艘紧贴一艘。虽不知这江南的新主人到底要征讨谁,但是绝对与前些日子那场盛大的葬礼有关。、
有传言说这江南新主人陆国元的父亲在前些日子被人给毒死了,杀父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的!
在舟山岛的郑辉在昨天后半夜的时候便已经得到了人民军集结的消息,十万人马正在杭州湾登船,预计在今日下午时分便能够抵达这舟山岛。
这绝对是个极坏的消息,舟山岛距离杭州湾并不远,之前郑辉仗着人民军没有水军的缘故,还能够在岛上悠哉悠哉的作威作福。一旦对方有能力前来讨伐,他就真的成为了瓮中之鳖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郑辉有些急切的询问着他兄弟郑涛。
却见郑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是出岛迎敌了!"
"迎敌?"郑辉瞪大眼珠子惊呼一声,又接着焦急的说道:"如何迎敌?那陆国元可是集结了十万之众,光大船就几百艘,就凭我们这五万水军怎能挡得住他们?"
郑辉不禁埋怨起了郑涛,这次毒杀青衣老者罗吉便是郑涛出得主意,在他看来,若是没有这次毒杀事件,很可能会与陆国元寻到一次谈判的机会,毕竟自己尚有五万余人的水军,大动干戈是谁都不愿见到的事情。
若是能在陆国元那里谈到个听调不听宣来,他也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