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克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他发现佩伦的魔法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
本来以为自己从“旧日女皇”灵魂上吸取的力量无人可敌,足以压制所有的对手,万万没有想到面对宫廷魔法师的时候,发出的大量魔法都徒劳无功。
佩伦像一只幽灵一样,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以各种阴毒魔法攻击他防御最薄弱的部位。
沃尔克开始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位宫廷魔术师,稍有不慎就要死在对方手上。当下不敢大意,使出看家本领与之周旋。
两个人之间决斗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佩伦的出手速度和力量没有一丝减弱的迹象。可是沃尔克却有些跟不上了。
随着佩伦发出魔法越来越花样百出,沃尔克不得不将更多精力用于防守而非进攻。与此同时,沃尔克的身体精神开始感到双重疲惫。
他身上所借来的旧日女皇原力虽然比之佩伦犹有过之,但也不是无限的。
一名魔法师再强大,也都有自己的魔法极限,沃尔克觉得自己的极限就快到了。
他的手脚开始变慢,大脑的运转也越来越跟不上对手出招的速度。也许用不了几分钟,他就要倒在对方的火球之下。与其这样等死,不如拼死一击。
沃尔克凝聚了他的全部原力,喃喃念着咒语。等待佩伦挨近便一股脑发出。
佩伦没想到这个精疲力竭的敌人竟然还能打出如此凶勐的攻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危险。
烈火旋风在宫廷魔术师周围盘旋,逼得佩伦不得不用全力制造出魔法护盾来抵御烈火,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沃尔克一见有机可乘,连忙拔出宝剑飞扑而上。
如果在十分钟之前,这一剑会刺穿佩伦的胸膛,将战争在这一刻瞬间终止。
但是很可惜,此时的沃尔克力气接近枯竭,手中的宝剑刺出慢了五分之一秒。
宫廷魔法师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拼命地向外翻滚,将将躲开了刺向咽喉的锋芒,顺手也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
沃尔克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取胜的可能了,佩伦可是以剑术高超闻名全国。
他连忙低声念诵传送魔法的咒语,想要赶快脱离战场。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鹰身鸟妖的愤怒地鸣叫声。
数不清的鹰身鸟妖海浪一般一波波地扑下,嘶鸣着拍打翅膀围攻佩伦。
蒙托出现在沃尔克身边。
“我们来帮你了!”
她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着喜悦和疯狂的光芒。
“杀掉佩伦,我们就能结束战争!”
伴随着蒙托的呐喊,无畏生死的鹰身鸟妖们将佩伦牢牢裹在当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只黑色的云团。
沃尔克心中大惊,刚想出声提醒,告诉士兵们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但是为时已晚。
就像一枚核弹爆炸一样,本已将佩伦团团围住的鹰身鸟妖云团忽然被中心一道耀眼的火光扫过,空中顿时响起了鸟妖们临死前痛苦的惨叫声。
“不!”
烧焦的鸟妖尸体像雨点一样倾泻而下。
蒙托看着眼前的惨状,发出了凄厉的哭叫。
出现在沃尔克眼前的佩伦一脸血污。
刚才为了活命,他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救命大招。为了凝聚足够的原力,他冒险取消了防御魔法。现在的佩伦浑身上下都是被鸟妖抓砍的伤痕。
此时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和仇恨,正凶恶地看着沃尔克和蒙托。
蒙托刚要上前,佩伦冲着他们大声喊了一句脏话,消失在他用旅行之杖划出来的传送门里,逃走了。
显然宫廷魔法师也不敢继续战斗,他的力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沃尔克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应该是该沮丧。一方面,鹰身鸟妖的及时出现使他免于死亡。另一方面,鹰身鸟妖这一波不仅没有消灭敌人的首脑,反而被对方大量杀伤,士气大伤。
太可惜了,如果佩伦刚才被捉住或杀死,战争就会马上结束。
这样的良机失去,战争获胜的天平就越来倒向对方。
从塔楼下方传来的爆炸声和黑色烟雾中闪烁的五彩闪光来看,猎鹰堡军队推进的速度又加快了。如果沃尔克不能迅速恢复实力,重新投入战斗的话,鹰身人之城今天就会被彻底成为历史。
“你快去指挥战斗!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沃尔克对他的同伴喊道,“我需要静修来尽快恢复原力!”
蒙托侧头看了他一眼,起初还想说些什么,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
她点了点头,就像一块石头坠落一样向下飞去,马上被烟雾缭绕的云雾包住,再也看不到人影。
沃尔克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现在情况紧急,他必须尽快恢复自己休眠的力量。
这是他一天内第二次启用鹰身女皇的力量。考虑到现在他很虚弱,很有可能抵御不了试图夺取他心智力量的“旧日女皇”侵袭,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搏。
沃尔克低声念诵咒语,给自己加上一道虚弱的防御魔法,这是他现在剩余的原力唯一能做的。接着他就抛开疑虑,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心灵深处。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鹰身女妖对他的召唤做出的贪婪反应。
他再次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远去。
一道道黑暗的怨气不断地撞击防护法术制造的那薄弱屏障。那可怕的怨灵对胆敢将其囚禁与心灵中的一切生命都充满了愤怒。
沃尔克惊慌失措。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压制对方疯狂地挣扎。
这时一副奇怪的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似乎是展示旧日女皇当年的生活。
旧日女皇统治的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不仅包括今天的猎鹰堡和哈比高原,而且将周边的所有岛屿都踩在脚下。
历史的长卷走马灯一样在沃尔克的眼前闪过,大脑被无数信息灌输而要爆炸!
五分钟后,沃尔克身形一晃从空中跌了下来了,他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这个咒语。
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一股诡异的冷意,笼罩着他的全身直透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