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罗森叫住了即将起航的依芙娜。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慎重考虑下。”
依芙娜蹙眉,“你怕去了水星回不来?”
“不是!”
罗森摇头,“你将兔子大人的留信再好好想想,我觉得应该去土星。”
依芙娜依然是花猫脸,沉思了一下:“我没看出有什么暗示。”
“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兔子不会在水和火里生活,它只会在土里打洞,另外一个,他一直重复着重要的数字三,而提示的三个星球土星刚好在第三个。”
罗森等着依芙娜的回答,大屁王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能放个屁吗?”
“不能!”
依芙娜和罗森同时瞪着大屁王。
大屁王精神波动有些委曲:“我是说我想提个意见。”
依芙娜瞪着它,“有屁快放!”
“我觉得帅锅说得是对。”
大屁王用小爪子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兔子不会囚水,只会打洞。”
依芙娜当大屁王它放了个屁,又回想着“兔子大人”的留言,沉思片刻。
“那就去土星,没有发现你俩就打洞把自己埋了。”
……
飞船落在了神秘巨大的土星。
穹顶大气层特有的橙色和蓝色雾霾层和月球形成鲜明对比,土褐色的大地沟壑丛生,像地球上干裂的荒原大地。
空气稀薄,刺骨的寒风呜咽不止。
出舱门的一刻,依芙娜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
“就在这个星球,我感觉到了。”
罗森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到了什么?”
“压制!”
依芙娜眺望着四周灰蒙蒙的一切:
“我的精神力被压制到和你差不多了,那个点就在这个星球。”
大屁王:“我也一样,这儿有鬼!”
这不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寻找的难度在成倍地增长。
罗森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压制的感觉。
“不要分开!”
依芙娜却很兴奋,“走一起慢慢寻找!”
罗森点点头,抬起脚向前走。
“你去那?”
依芙娜在叫他,罗森转头,“你不是说往这边走吗?”
依芙娜皱着眉头,她根本就没说话,在这个星球,精神力在十米以外都是盲点,核能灯下的视野能见度只有二百多米。
而且现在是黑夜。
“对,你带路。”
依芙娜笑了笑,拿过罗森的断刀,将大杯里还剩下的三颗晶石放了一颗在刀柄的卡糟上。
“有危险直接砍出去,带路。”
罗森拿着断刀,感觉到了刀上面恐怖的能量和杀气,在前方开路。
大屁王趴在罗森的战盔上,依芙娜和天蛛跟在身后。
核能灯照在固态的氢、氨气和冰层上面又折射在天空,几人像行走在冰冻的海面上,岩石层在这些冰层下面被包裹成了超大个鸡蛋。
大屁王唏嘘:“这个星球有鬼哟。”
罗森:“你少放屁。”
依芙娜在后面呵呵地笑,轻盈的笑声在这个旷无人烟的星球回荡,像在嘲讽大屁王。
罗森回头,“大姐,很恐怖,你别笑了。”
“瞧你那怂样!腰子吐了,肾坏了,是不是尿了裤子?”
罗森被气得不行,抬头前行,他也不知道该走往哪个方向,跟着感觉在前行。
没有星光,放眼望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天上大风。
迎面冰寒。
和在冥王星上相差无几,甲烷气流以小时上百公里的速度在狂暴肆虐,罗森身边的能量场在快速地对抗这种冲击。
两人在下飞船前都服用了生命源液,体力不成问题。
天蛛不敢飞太远,依芙娜被压制得厉害,怕失去联系,因为土星这个“大胖子”太大了,比地球大几百倍。
踽踽前行,企盼天亮的时刻。
……
罗森开着视频设备,上百条几天前的地面呼救信息让罗森感到了一丝温暖,给地面回了消息。
“设备碰撞损坏,现已修复,安全,在土星检测。”
这是依芙娜的意见,将月球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不知前行了多久,天终于亮了。
在土星,一天只有十多个小时。
罗森总感觉到有一种呼唤在召唤自己,却没有声音;有一根线在牵着自己前行,又看不到。
三天二夜,在一个白天终于见到了远方耸入灰蒙蒙气体的大冰山。
罗森向大冰山驶去,在冰山的山脚下,伫立无言,深感恐惧。
一个两丈高的骷髅跪在山脚,低着头,像在俯视着罗森,又像自己在深深地忏悔。
骷髅的面前是上百个冰棺,摆放得整整齐齐,历史的沉淀和冰屑的封冰,已看不清冰棺尸体的面容。
大屁王:“我说吧,有鬼!”
罗森没说话,他仰视着骷髅,这个难道就是兔子大人说的老朋友?
“忏悔者”是个人类的骨架,可这个骨架太大了,跪在那就有两丈高,站起身估摸得四丈有余。
依芙娜用断刀切开了一具冰棺,冲着罗森叫喊:“和上次一样,像你们老祖宗。”
罗森走近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和服饰,没有说话。
冰晶尸皮还在飞船里,谁都不知道这些熟悉面孔是不是和华夏人同一个基因序列。
罗森更关心那具骷髅,这是个人类吗?
他想到了华夏始皇帝的十二铜人像,史学家在《汉书》记载“始皇帝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监桃。……是岁,始皇初并六国,反喜以为瑞,销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象之。”
历史的真相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可真实的场景映照现实,又让人无法相信。
罗森看着这具跪着的骷髅,想不明白,他两手空空,头颅低垂,深深地忏悔什么?
而骷髅背后的冰山里,有更强烈的召唤在吸引罗森。
依芙娜立在他身边把断刀给了罗森,望着冰山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在这里,我的精神力为零,秘密就在这儿。”
罗森望着冰山,提刀欲行。
“飕!”
头顶骷髅的手掌向罗森急速打来,阻止他前行。
罗森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死物能动,被甩出了十几米远,依芙娜也未能幸免。
两人在冰墓里翻滚,撞得冰屑四起。
罗森站了起来,嘴角溢出了血,不是身上穿着战甲,有可能挂掉了。
这个骷髅很恐怖。
依芙娜在滚动中己翻身而跃,立在冰棺之上:“你上我上。”
罗森舔着嘴角的血迹。
“你尽情欣赏,我感觉这是我的战斗。”
“别死了!现成的墓地,都我不用我挖坑。”
罗森叹气,这妖女是在诅咒还是祝福?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依芙娜振声高歌:
“军歌应唱大刀环。
誓灭骷髅出冰山。
君解沙场为我死。
何须马革裹尸还。”
罗森差点气死,什么都不想说,提刀前行。
大屁王:“帅锅,别挂了,你还没对我负责。”
罗森懒得理它。
提刀,奔跑,向骷髅的膝盖上跳去,那里像道阶梯,跃上去可以给骷髅头开瓢。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罗森跃在半空举刀,骷髅的双掌突然合十,像佛祖之怒在拍只小蚊子,夹着他一掷而出。
像在丢垃圾。
刀还没有噼出去。
人已在十丈之外。
罗森被摔得七荤八素,浪浪呛呛地站了起来。
闹心、愤怒。
在依芙娜面前,自己的英雄气概丢得一干二净。
依芙娜撇着嘴,“你行不行,连个死人都干不过?”
大屁王拿着小爪子鼓掌:“帅锅加油!帅锅加油!”
罗森气得吐血,脱掉了上身的战甲和战盔。
几十斤穿身上,影响速度和高度。
战裤没脱,裤叉子腐蚀掉了就丢人了。
依芙娜讥讽,“这骷髅骨是个男人,你色诱不起作用!”
罗森没说话,他要把骷髅骨一根根拆了宣泄愤怒。
他要把骷髅骨头开瓢,找回男人的场子。
在依芙娜面前不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