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珐琅。”
“发廊,什么破名字”,女人滴咕了一句,旁边的男人上前纠正了她。
“行了,我知道了。珐琅先生,说说看,是哪个拳击手把你达成这样的?”
病房里一阵安静,女人似乎有些着急地问:“唉,我真弄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是怕他报复你的家人?”
“不,我惟一的家人,被我给......误杀了!”珐琅痛苦的说着,接着便是一阵抽泣,“球球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我......我对不起她啊!!!”
听着他真诚的声音,安静轻哼了一声。
狗屁!杀人就是杀人,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现在哭还有什么用,我姐姐都已经死了!!!
“你是我的女儿吗?”
安静正在气愤男人的话,听到眼前病床上躺着的老人正在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
“是遥遥,你真是我的遥遥!”
见老人情绪激动,安静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对对对,我是遥遥,你好好睡觉啊!”
十分钟前......
她拎着手枪,从前台,一路横冲直撞地上了三楼。
刚拐过弯,就见到两名伯劳守在病房前,瞬间冷静了下来。
之前的女队长,正在跟两个人说着什么有关裁员的问题,接着便走了进去。
趁机往里面瞄了眼,发现这不过是普通病房,于是便走了过去。
两人询问了她之后,也觉得对方看着不像什么危险人物,便放她进去了。
绕过罗斯后,她看到一名老人正在熟睡,便走了过去,假装是对方的亲属。
装模作样地偷听着身后两人的谈话。
如今,老人突然醒过来了,让她有些错不及防。
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并没有看自己这边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继续偷听。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谁打你,那就交代一下你自己的事儿吧。”女队长叹气道。
“嗯,我交代。”珐琅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昨天晚上,大概五六点,我像往常一样喜欢在睡觉前喝两杯。于是便让......让我妻子倒酒,喝着喝着,酒就没了,我便让她去买......”
“挑重点。”
女队长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可能是认为这件桉子,充其量就是个家庭纠纷罢了。
可不远处偷听的安静,却不是这么想。
“嗯,之后她买了酒之后,就滴滴咕咕的,我心烦就跟她吵了起来。然后,我就随手推了她一把,结果......”
“好吧,情节也不是很严重,充其量是过失杀人。金,接下来的交给你吧。录下口供,我还有别的事情。”
听着女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安静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瞧着眼前困在时间里的老人,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姐姐生前对自己说过话,做过的事。
“安静啊,如果没什么事就来看看姐姐......”
“我就在菜市场打打零工,偶尔去酒吧驻场......”
“怎么,小瞧我,唱歌好听着呢!你忘了,小时候妈妈总说我唱歌好听......”
“国庆日要我去你那?好啊,正好这几天放假......没有,你姐夫没打我......”
想着想着,安静就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老人看着眼前的女孩泪流满面,也跟着哭了起来。
“对不起,遥遥,爸爸拖累你了。”
安静一言不发地摇着头,泪花啪嗒啪嗒地打在了病床上。
这时,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探了过来,“给。”
回头一看,竟然是跟着女队长的伯劳探员,金。
见女人没有接,他无奈地说:“我爸也有老年痴呆,每天幻想着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还跟我叫爸......”
安静似乎有点入戏了,被他这么一说,哭的更厉害了。
接过男人的纸巾后,轻声说:“谢谢。”
“没事,那......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他转身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一刹那,她脸上的忧伤立刻消失。
冷酷的眼神,让床上躺着的老人一怔,“这......这是哪?你是谁?”
“我是遥遥。”说着,她掏出了手枪,将消音器装了上去。
瞧见女人手里的武器,老人立刻惊慌了起来,张嘴就要喊叫。
安静哪给他这个机会,抬手从他脑袋下面抽出枕头,一下按在了他的脸上。
回头看着对面病床上的珐琅,正闭目休息,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轻声地对着枕头下的“唔唔”的老人说:
“以后再也没有痛苦了。”
“嗖嗖!”
两枪过后,枕头逐渐变成了红色。
回头一看,珐琅似乎听到了刚才的枪声,已然睁开了眼睛。
安静也将帽子摘了下来,扯下皮筋后,摇晃了下脑袋。
暗红色的头发,在柔光灯下,异常鲜艳。
“你......你是安静?”
女人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毕竟两人没有真正的见过面。
瞧着她手里的枪,还有身后床上的老人脑袋上盖着的枕头,珐琅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只是惊讶了下,便恢复了平静。
“你是来替玛拉报仇的吧,来吧,我准备好了。”
安静缓慢地朝男人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接钻进了她的鼻孔中。
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如愿以偿的她,缓缓地抬起了手枪。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慌乱。
可相比之下,男人表现的也是同样的镇定。
“是隔壁的男生,我怀疑他跟玛拉有一腿......不过,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我冤枉了她。”
“为什么。”
“就是感觉。我觉得,如果那人是她的情夫的话,不会这么做。”
安静琢磨了一下,接着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他叫什么名字。”
“叫......”
“嗖嗖!”
没等珐琅说完,安静的子弹便顺着枪管钻了出来,在对方的眉心中间,精准地重叠起来。
“我还是自己去问吧。”
安静缓缓垂下手臂,彷佛完成了某项壮举,如释重负。
她收起武器,扯开男人身上的被子,简单地打量了一下,确定了他之前确实受到了几乎致命的折磨。
并且跟女队长口中的说法一样,腿部的伤口十分专业,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真得去见见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