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发现强森的时候,站在教堂顶端的巡查人员确认了好几遍,若不是他的脸没怎么变之外,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直到他晕倒后,才通知下面的人去远处查看。发现他确实就是强森,手腕带证明了他进入了帝国的实验室里。
阿福德说,帝国的实验室,是出了名的没有底限。
尽管自己没在哪里工作过,也尚有耳闻。强森接到的任务,只不过是在门口打探,拍拍照片就好,谁也没想到他会进去。
“他自己没说原因么?”
“没有,他的大脑受损严重,言语能力几乎完全丧失了。不过,我猜想,可能是跟帝国的某些计划有关,甚至可能牵涉了罗格斯集团,所以他才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阿福德唉声叹气地说。
再次见到杰森的时候,阿福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本好端端的少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二百多斤的肌肉男了呢?
这种生理性的变异,是他头一次见。虽然害怕,但还是为他做了全身的检查。
发现强森的童孔已经扩散时,阿福德心中忐忑不安,但通过检查之后,竟发现他很早以前就产生了这种情况。
可能在几天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凭借着生物的本能,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忽然觉得,强森手腕上的带子,可能只是一个误导。一个完全没有意识的人,怎么可能从地球另一端的实验室里逃跑,回到这里。
这就意味着,强森可能一直都待在这边的实验室。能做到这种人体实验的,也就只有罗格斯一家。
满心的疑惑,仍没有停止阿福德的动作。
他先是给强森做了血样,又做了毒理,最后发现他身体里的各种细胞,全部发生了变异。DNA也根本就不能判断他是个人类。
同时,他之前还承受了大量的加马射线的直接照射。
才导致了他的细胞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突变,于是阿福德急忙给他输血,一边研究着对策。
本杰明当时也在场,但他并不擅长着这个领域。于是便利用他仅有的知识,提出了能否使用类似于治疗尿毒症的方法,来给强森清洗血液,用来中和他身体里不停变异坏死的红细胞,延长他的寿命,争取一些时间。
这个想法自然可以行得通,但要解决根本上的问题,就必须从源头解决。
这时候,威尔不请自来,让他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边对强森的血液进行清洗,另一头让威尔去罗格斯集团的实验室,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相关的资料。
那时候的威尔正好处于休假的阶段,听到要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有些犹豫。
“他还是会接受的对吧。”
钟小明的语气更像是在回答,而不是提出问题。
听了他的话,阿福德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去了之后,确实找到了强森的实验报告,还顺便偷走了强森一直带着的面罩,就是被你砍断管子的那个,我后来特地把管子的材料换成了以太纤维的了。”
钟小明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了下来。
威尔满载而归,也让两名顶尖科学家有了对策。通过两天不眠不休的研制,终于制作出了可以促使细胞稳定的中和剂。
于是,阿福德连测试都没来得及,就给强森注射了进去。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很明显的效果。心率、血压等各项数值都逐步平稳,但很快,那些检测仪器就跟失灵了似的,疯狂地咆孝起来。
强森的身体,就好像气球似的膨胀起来。身体每一处的肌肉纤维都在成倍的增加,两人也不管他会如何,赶紧躲到了一旁。
阿福德不忍心看下去,还将脑袋别向了一边。
这种情况,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缓缓结束了。
拉长的蜂鸣声,让两个人都露出了失落的表情,阿福德觉得,如果做了测试的话,就可以避免这些了。
本杰明则是劝他想开点,害了强森的,是帝国,或是罗格斯才对。
二人相互安抚,耳边却传来了缓慢的心跳声。
他们急忙冲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不是仪器的故障,而是强森的心跳再次恢复了。
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再次出现了证明体征。
除了还有发烧的症状,其他数值都恢复成了正常水平。俩人欣喜若狂,于是趁着他还没醒过来,急忙对其做了脑CT等检查。
可看到脑CT的结果时,震惊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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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完全没了光线,空气中扫过一阵冷风。
大部分的小孩子,都回到了教堂里,只有那个从钟小明手里幸存下来的小女孩,在眼巴巴地瞅着秋千上的两个男人。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这边,钟小明打断了阿福德的话说:“咱们去里面说吧。”
“也好。”
两人已离开,小女孩就喜笑颜开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蹦蹦跳跳地坐在了轮胎上。
似乎完全没有认出来,刚才经过的人,就是曾经想要夺走他生命的坏蛋。
哦,我忘了,自己已经换了身体。
钟小明自嘲的轻哼一声,跟随阿福德的脚步走进了教堂。转过大门后,正好撞见了想要离开的米迦勒。
他神色慌张地语无伦次,钟小明急忙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好像面对一名陌生人说话似的,完全看不到他往日的嬉皮笑脸。
“你怎么了?”
“没......没事。”米迦勒闪躲着眼神,往身边的凋像上看去。
“你不会是不认识我吧?你不是知道了我换身体......”
“知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钟小明困惑不已。不过他总神经兮兮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跟随阿福德的步伐,朝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两人回到了上午钟小明训练的房间里,阿福德径直走向了一面墙边,蹲在地上捅咕了一会,翻出了一瓶白兰地转身走了回来。
“不,你还是自己喝吧,我的身体暂时适应不了酒精。”
“好吧”,阿福德咕冬灌了一大口,然后轻声说道:“他的高烧,将他的脑子烧坏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一直很安静。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教导他。”
钟小明点点头,“他的愤怒,确实很难察觉。呼......呼......”
他学着强森的呼吸声,本觉得很有意思,但忽然感到哪里不对劲儿。急忙闭上了嘴巴,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很快,就发现那个熟悉而又恐怖的呼吸声,从远处飘荡了过来。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