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理直气壮地叫嚷道:“谁跟你开玩笑?你一个妇道人家,本来就没资格掌管家产,按照族规,得交给我和云杨代管,赶紧的,别逼我们跟你用强!”
“请你们搞搞清楚,我的钱和工厂等都是我的个人私产,不是家产,我不可能给你们!”陆浅将锄头竖在地面,叉腰瞪他们。
“另外,我也不是你们沈家人,不用遵守你们那个什么族规,想抢我的钱,下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沈母见她这么嚣张,登时气急败坏,口内大骂:“你这个小蹄子,我儿子才死几天呢,你就把自己跟他划清界限了,还你不是沈家人?我告诉你,除非你是改嫁了,否则你永远是沈家的,就得遵守族规!”
沈云杨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就是,二弟生前待你也算不薄,你怎么也得为他多守几年寡吧?就是要改嫁,也不能这么着急,不然传出去,人家怎么看你?”
“少在这里跟我讲这些狗屁不通的道理!”陆浅觉得这话本身就挺搞笑的。
“凭什么女人就得守寡,你们男人死了老婆就可以立刻续弦?真是搞笑!”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小贱蹄子就是看上哪家男人了,想红杏出墙!”沈母气得手抖,咬牙切齿道,“今天必须让她把家产交出来,不然云枫的钱全让她拿去养别的男人了!”
沈父一脸凶狠地逼迫道:“陆浅,你到底交不交?”
“不交!”陆浅手里握紧了锄头,倒要看看,他们能把她怎么样?
“我自己的钱,自己都管不住,那还有天理吗?今天你们谁敢逼我,我就要他的狗命!”
“你……”
看她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真的会动手。
沈父沈母吓得后退几步,一时不敢再上前。
这时,外面有些村民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站在院墙外面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好像闹得挺僵的呢!”
沈母见状,立马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我不活了!儿子刚死,这毒妇就欺负我,还要拿锄头砸我,无法无天啦!”
“娘,您别这样,弟妹来咱们沈家时间还短,不知道咱家的族规,咱跟她讲清楚就是了!”沈云杨俯身去扶她,然后假惺惺看向陆浅。
“弟妹,沈家族规确实明确规定,女人不能执掌家中产业,死了丈夫者,若有儿子,产业由儿子继承,若儿子还小,则由族里其他男人代管,这是族规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
这个族规确实是有,村里很多人都属于沈氏一族,因此很多人都清楚这一点。
“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家之前就是这个情况。”
“我家也是,不过我儿子那时正好成年,可以自己管家了。”
沈父沈母看村民们像是站在了他们这一边,都暗暗得意。
有了村民的支持,一切就好办多了,陆浅再厉害,也总不能跟全村的人作对吧?
沈云杨趁机又说:“我们也只是代为管理,等平安大了,产业和钱会一点不差地归还给他,这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放心?”陆浅翻了个大白眼,合着这家人把她当傻子了是吧?
“你们为什么这么积极来逼我交家产?还不就是为了钱吗?我要是真交给了你们,钱还能留到平安成年吗?你们就是不挥霍一空,也会偷偷转移,把那些钱变为你们自己的!”
沈云杨蹙眉道:“你这么说,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我或许是小人之心,但你们绝不是什么君子!”陆浅警惕地瞪着他们,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沈母又发动撒泼技能,转身面向外面的村民,叫吼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们明明是按照族规行事,这女人却污蔑我们贪图她的财产,怎么可以如此不讲道理?”
她想利用村民给陆浅施加压力,逼迫陆浅妥协,这是老套路了。
之前好几次,这招确实奏效,但是她没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的村民维持生计大多都要依靠陆浅的生意,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个,这事儿吧,它是你们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就,还是不要掺和得好!”
“对呀,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我们怎么好多嘴?”
“你们……”沈母躺在地上,发现自己白演这场戏了,气愤不已,“你们都是沈家人,跟我们属于同族,怎么是外人?难道不应该督促族中人守规矩吗?”
沈父要平心静气一些,用恳求的语气跟大家说:“没规矩不成方圆,老祖宗定下这个规矩,肯定是有道理的,几十上百年来,沈家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没人违反过族规,切不可破例,不然祖宗们在天之灵,都会不安生,大家还是帮我们劝劝吧?”
陆浅无语,把老祖宗都搬出来了,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工厂和火锅店给你们,你们会经营吗?知道该怎么跟客户打交道吗?总不能你们一接手,就要让大家失业吧?”
刘翠莲恬不知耻道:“我们只是接管家产,照顾生意的事,当然还是你来呀。”
“你们拿钱,我干活儿是吧?”陆浅没听过这么可笑的笑话。
“想得倒是挺美!”
随即,她看向院墙外众人,态度强硬道:“我劝大家,不要管这件事,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牵挂了,逼急了我,大不了把工厂和火锅店一关,离开青阳县,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走了,那村里所有人都得失去收入来源,这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
“陆姑娘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来看看,不发表意见,你的财产随你自己分配,谁也管不着。”
“对!而且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绝对支持!”
陆浅要的就是他们这种态度,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大家就赶紧散了,忙你们的去吧!”
“好嘞!”
村民们立马客气地跟她道别,一哄而散。
他们可不想得罪自己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