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官一敲木槌:“虽然辩方的要求有些奇怪,不过本庭同意你的要求。法警,麻烦将高福帅二先带回到证人室!”
新诚忽然喊道:“等一下,法警先生!麻烦你先过来一下好吗?”
新诚附在法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以后,才让法警将高福帅二带下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新诚继续展开他的布局,对主审官说道:“主审官大人,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法庭的声誉,辩方在此恳请,将销毁证物的罪名,判给坚持撒谎的那个人。”
“而对于坦白交待的另一人,希望主审官能够从轻发落!”
主审官点了点头:“这是自然!顺便问一句,刚才你对法警说了什么?”
新诚笑了笑:“当然是让法警先生将这番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高福帅二先生啊!”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神色已经有些惊慌的土肥圆一:“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证人室里面写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新诚用的这一招,叫做囚徒困境!
目前的情况下,只要土肥源一和高福帅二都不揭发对方,新诚手中掌握的证据又不够明确,这样是很难将他们同时入罪的。
但是在两个人在不能互相沟通情况下,告诉其中一人,如果他们之中一人沉默,而另一个人选择坦白真相,则坦白者因为立功表现而从轻发落,沉默者因不合作将被判处承担所有罪责,那么,两个人的信任就会产生裂痕。
由于无法信任对方,更多的情况下,罪犯往往更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这,就是新诚的阳谋!
果不其然,土肥源一提着笔的手开始迟疑了。
他的眉头紧锁,彷佛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过了一会,土肥源一忽然抬起头问主审官:“主审官大人,如果……我据实交代的话,真的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责吗?”
主审官回答道:“当然了!只要你现在说出所有的真相,我会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给予你最轻的处罚!”
然而,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阴沉。
土肥源一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现在就说出这件事的真相!”
“成功了吗?”
新诚的目光一沉。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发现,站在对面的九条玲子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一直保持着一脸的平静。
一股不祥的预感自新诚的心中涌现出来:“这个女人,一定准备了什么后手!”
这时,土肥源一已经开始发表了他的证词。
刚一开口,说出的话便震惊了全场!
“我们的确销毁了一些证据,但这一切都是高福帅二做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一份档桉和一张照片撕毁,却没有能力去阻止他这么做。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呜呜呜!”
说到最后,土肥源一将硕大的脑袋重重敲在面前的桌桉上,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主审官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灰白色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真的,是你们做的吗?”
土肥源一又将自己的脑袋重重磕了两下:“实在是万分抱歉!虽然不是我直接销毁的证据,可是我同样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胡说八道!”
法庭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怒吼!
高福帅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到了庭审大厅的门口,听到土肥源一的证词之后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土肥源一颤声大喊:“明明……明明是你撕毁了哪些证物,并且还告诉我不用惊慌,你会帮助我的!现在你竟然还想嫁祸给我!实在……实在是,太可恶了!”
说罢,高福帅二咬着牙对主审官说道:“主审官大人,我申请做污点证人,揭发土肥源一毁灭物证的恶行!”
“真是戏剧性的变化啊!”
新诚静静地看着痛哭流涕的土肥源一和怒发冲冠的高福帅二,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脑海中的宙斯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毕竟这种事没有相应的物证作为左证,光凭两人的证词,也不好判定谁说才的是事实。
至于究竟谁在说谎,除了天知地知以外,只剩下两位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一时之间,庭审再度陷入了僵局。
“主审官,我可以开始询问了吗?”
新诚开口问道,他自然不会因为局势的变化而放弃询问的机会。
主审官点了点头:“可以,麻烦你尽量问得详细一些,务必将事实的真相找出来!”
显然,这件事情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看样子这位老人家是打算坚决追究到底了。
新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土肥源一和高福帅二:“两位证人,你们都指证是对方撕毁了物证。那就请你们说一下,对方撕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高福帅二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
土肥源一却异常清楚地说出了两份物证的资料:“一份是有关死者的档桉,另一份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血色字条,纸条上写着毛利兰三个字。”
新诚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不会错的!
毁灭证据的人,就是他了!
接下来,就是要寻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