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芳只想和萧秉璋谈事情, 也没怎么在意吃饭的地方,还以为萨莉亚以为是哪家高级餐厅,便说:“好。”
结果司机把她和萧秉璋送到了萨莉亚门前, 她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里?”
萧秉璋说:“对, 没错。”
张兰芳问:“你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萧秉璋说:“我平常在这些地方吃得最多, 汉堡王,萨莉亚, 肯德基,或者去吃小吃街。”
一会儿炫富炫出了天际, 一会儿又说自己天天吃垃圾食品路边摊,要不是直觉告诉他萧秉璋确实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萧秉璋是个小骗子。
不对,这就是个小骗子,他能在自己面前满嘴跑火车, 自然也能在宫予生面前花言巧语。
小骗子萧秉璋站在萨莉亚门口东张西望, 他都是这家的熟客了, 店员都认得他,看到他在门口, 走出来和他打招呼:”在等人吗?“
萧秉璋说:”不等人。”
店员说:“今天你男朋友没来啊?”
萧秉璋说:“他今天加班。”
店员说:“哦。“
张兰芳在一边听着有些不对劲, 她说:“你还带予生来过这里?”
萧秉璋说:“我们有时候会带着登登来这里吃饭。”
张兰芳的表情有些嫌弃:“这么多餐厅,为什么要来吃快餐?”
萧秉璋说:“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我、宫予生、登登都愿意来这里吃东西, 有什么问题吗?”
张兰芳说:“你不要强词夺理,予生以前不吃这些。“
萧秉璋说:“那您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
张兰芳烦了,她转过身去, 不容萧秉璋再发问:“换个地方。“
萧秉璋却不动。
“其实您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对吗?”
张兰芳回头:“你去还是不去?”
萧秉璋叹气:“再说下去我都有种把宫予生甩掉的冲动了。”
张兰芳问:“你说什么?”
萧秉璋说:“没什么,阿姨,我只是想说你不想吃这个,我们可以商量,您这直接点名一个餐厅,不问我意见,我很难办啊。”
张兰芳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为什么要问你的意见。
萧秉璋又说:”真的很难办,换做宫予生也是一样。他成年了,那么优秀出众,情商高智商高,有自己的决策能力和习惯,他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安排吃什么穿什么,甚至是对象找什么的样子,他能承担所有选择的后果。“
张兰芳板着脸:”这和你没关系。“
萧秉璋说:“您能想明白就太好了,宫予生的选择确实和我没关系,同样的,和您也没关系,为什么您不能接受他的选择,反而要用各种理由去干涉他的私生活呢?“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张兰芳面前说出这些话,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夫家娘家都在金沙市相当有势力,平时相处的人多半是应和奉承,就算是有怨言,也不会在她面前说出来。
可是萧秉璋就有这个胆子。
张兰芳说:“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操心。”
她依然盛气凌人,也不愿再搭理萧秉璋,转身打算离开。
萧秉璋看着他的背影耸耸肩:“可是您已经没有家了,登登不愿意叫您奶奶,宫予生不愿意给您打电话,孙子儿子都不想见您,您觉得,这还能称之为家吗?”
张兰芳停住脚步。
萧秉璋知道他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到底是长辈,还是得给老太太留个面子——看到张兰芳没动,他小心翼翼挪到电梯边,然后撒腿溜了。
他溜的正是时候,张兰芳怒气冲冲,正转身打算教训这没大没小的小骗子,结果却没影了。
“还真是——厉害了 !“
张兰芳气得跺脚。
萧秉璋也没跑远。
他跑到一楼的汉堡王,点了两个小皇堡套餐,坐在窗边的位置给宫予生发信息。
“你母亲应该没有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问题吧?她现在应该很生气。”
宫予生说:“没有,怎么了?你怎么遇上她了?”
萧秉璋说:“我在寺里做义工遇到她了,然后她要请我喝茶,我们就一起去了萨莉亚,期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我看到形势不对,就开溜了。”
他说完,又有些后悔:“真不该带她去萨莉亚,萨莉亚这地方有毒,第一次带人去,总会出点问题。我还想和你结婚的,如果恶婆婆和恶媳妇真要选一个,那还是她来吧。”
“……”
萧秉璋又安慰自己: “还好我溜得快。”
宫予生问: “你溜了?你把我母亲一个人留在萨莉亚?“
萧秉璋吸了口可乐:“我可不得溜吗,我要不溜,她就算是没高血压都得被我气出高血压。”
宫予生都能想象出萧秉璋在他母亲面前的表现了,一个傲慢一个嚣张,水火不容的性格,总得有人落了下风。
宫予生无奈:“好吧,溜了就溜了,我母亲就是没吃过亏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让她吃点亏也好,你现在在哪里?”
萧秉璋说:”我在汉堡王,你下班了来接我。”
宫予生说:“我过会儿就来。”
挂了电话,宫予生翻开微信,果然发现张兰芳给他发了信息:“那小子品行不佳,趁早还是分了好。”
这类让他做什么不做什么的信息宫予生多半是无视的,宫予生把手机屏幕锁了,坐下来继续处理文件,签了几个字后,又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敲下一行字:“就他了,他家有钱。“
放下手机时,宫予生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小混蛋,陪你皮一次。”
萧秉璋还浑然不觉自己在未来婆婆那里的印象从嚣张的骗子变成了仗势欺人的富二代,啃完了小皇堡,又去溜达了一圈,逛到虎牌的门店,给登登买了长颈鹿和绵羊的水壶,一个是上次答应登登要给他买的,一个是当做新年礼物。
等宫予生带着登登来接他时,他顺便就把礼物送给了登登。
登登很喜欢,一回到家就把身上的小狮子水壶取下来,一起摆在了客厅里最显眼的位置。
宫予生问他:“为什么要摆在这里?”
登登爬到萧秉璋的膝盖上坐好:”等别的小朋友来,就告诉他们,这是哥哥给我买的。”
他太喜欢萧秉璋了,就和其他小朋友喜欢自己的妈妈一样,每天都要粘着萧秉璋,做他的小尾巴。前几天前男友的妻儿找上门来之后,萧秉璋就没回去住了,登登便成了无尾熊,只要萧秉璋不上班,就是二十四小时的挂在他身上。
萧秉璋有些担心:”我要回家过年了,这可怎么办。“
宫予生说:“没办法,父子俩独守空房。”
萧秉璋说:”那我尽量早点回来吧。“
宫予生说:”多陪陪父母吧,以后机会就少了,我这边如果能抽出时间,就和登登去接你。”
萧秉璋说:“还是算了吧。”
他以为宫予生只是随口一说,却不知道宫予生有自己的计划——他和萧秉璋的事情,萧家那边多半是发现苗头了。
本来宫予生打算等手上的项目结束后再去拜访萧秉璋的家人,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前男友,宫予生派人替萧秉璋处理这个麻烦时,正好遇上了符鸿的手下。
两方都以为对方是萧秉璋前男友背后的势力,试探交锋多次,最后才知道,都是为了萧秉璋这位小公主。
萧秉璋临走那一天,宫予生带着登登去送他。
小家伙一路都很紧张,他一直在问,我们去哪儿呀,直到车在航站楼前停下,萧秉璋抱着登登下了车,这才告诉他,哥哥要回老家了。
登登瞬间就慌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宫予生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行李时,还以为萧秉璋不回来了。
”哥哥——“
登登抱着萧秉璋的腿,小脑袋抵在他的大腿上,他也不说什么,就是紧紧抱着萧秉璋的大腿,过了会儿,慢慢地沉下身子,坐在了萧秉璋的脚上。
“怎么了?”萧秉璋弯下腰,打算抱起登登,登登却死死抱着他的腿,怎么也不放手,牛仔裤上有水珠滚落,萧秉璋这才发现,登登在小声地哭。
登登不是一个喜欢哭闹的小孩,也从不会对宫予生和萧秉璋说他想要什么,他是个懂事的小朋友,知道父母要做什么必然是有他们的原因,可是他舍不得萧秉璋走,一分钟也舍不得。
萧秉璋心疼坏了,他蹲下来抱住登登,登登环住他的脖子,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哭得都在打嗝了。
他以为萧秉璋不要他了。
“不哭不哭,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萧秉璋拍着登登的背,轻声哄着他:“也就十几天的时间,有爸爸陪你,一会儿就过去了——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然后我们去逛公园,去海洋馆,上次没有看到海狮,这次我们多去几次,一定能看到。”
明明是哄着怀里的登登,萧秉璋的眼眶却也红了。
萧秉璋抱着登登,亲亲他的小脑袋,又替他擦去了眼泪,然后深吸一口气,放开了他。
登登还是抓着他的手,宫予生也来哄他;“登登,和哥哥拉勾勾,让哥哥早点回来。”
萧秉璋和登登拉了勾,登登还是不愿意放手,萧秉璋小心翼翼地把手松开,登登又哭了。
萧秉璋逗他:“要不和我回家过年吧,去见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和震震哥哥。”
登登牵着萧秉璋的手,含着眼泪点点头。
萧秉璋问:“可是爸爸怎么办呢?”
登登连忙回头,抓住了宫予生的手向安检口拽。
“登登,明年我们再去见爷爷奶奶。”宫予生把登登抱起来,“勇敢一点,嗯?”
登登眼泪汪汪地点头,可是萧秉璋走进安检口时,他还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妈妈——”
萧秉璋心如刀绞。
两个小时后,在首都国际机场,挂念着自家崽的萧秉璋,心情依然不见好。
张橙橙半年不见儿子了,激动地走上前来,抱住他就哭,萧秉璋一言不发,抱着亲妈,泪水忍不住流下来。
萧礼带着符震在一边站着,爷孙俩都无语了。
“爷爷,小叔叔是不是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在符震的印象里,他的小叔叔不是一个会掉眼泪的人,这次竟然一见面就掉了眼泪,特别是临近年关的时候,总有种衣锦还乡的心酸。
“我怎么感觉他脸圆了不少。“萧礼打量着儿子,”震震,你看你小叔叔是不是胖了。“
”胖了。“符震点头,“气色挺好的,应该创业成功了吧,就是过程艰辛了点。“
青少年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尤其是关心家事国事的符震,小小年纪,就已经脑补出了小叔叔南下打工创业的荆棘之路。
萧礼敲敲他的脑袋:“去给你奶奶说,让她别哭了,晚上还要吃饭,哭花了妆又要补很久。”
“哦。”
有过多次陪张程程逛街吃饭的经验,符震已经总结出一套哄奶奶的办法,他先走过去,把张橙橙今天的妆容打扮夸了一通,又暗示哭太久会毁形象,然后拉着萧秉璋的胳膊,小声透露了一下晚上吃饭的地点和菜色。
张橙橙止住了眼泪,萧秉璋这边倒是失了手。
他的心情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萧礼的司机走过来,替萧秉璋拿过行李,萧礼说:“走吧,直接去吃饭的地方,老太太他们都等着给你接风洗尘。“
”嗯。“
萧秉璋一边应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萧礼说:“走路不要看手机。”
“我发条信息。”
萧秉璋低头给宫予生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到了,又问宫予生登登怎么样了。
宫予生说,登登刚刚哭累了,现在睡着了。
萧秉璋说:“我晚上和你视频。”
宫予生说好。
他聊着聊着便停下来,萧礼走在他身边,目光一直停留在萧秉璋的脸上。
这表情不对劲啊,萧礼想,难道真谈恋爱了?
他这两天刚从朋友那里听到了些消息,符鸿那里也得了些消息,只是这些消息真假掺杂,没人敢打包票,问了盛年情也说不知道,父子俩便通了气,决定观察几天,等年后再说。
毕竟那位绯闻的对象很有些特殊,他算萧家事业上的半个对手,就怕接近萧秉璋有些居心,另外,则是个人因素了——三十多岁的年纪,有孩子,离过婚,在萧家张家一众女眷的眼里,这条件,就是负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感谢一下投雷支持的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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