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旭日东升,阳光暖烘烘的从树枝中间撒了下来,渐渐的,寒风也温柔了许多,似乎也夹杂上了几分暖意。
车不急不缓的在僻静的小路上行驶着,掠过一阵阵温煦的阳光。
里面的气氛却静谧的有些可怕。
霍岩和霍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坐在前面的两个大人,不由的双双摇头。
“霍总,等进了市区,你就带着溪溪和岩岩回去吧。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就算是没有野兽,也不适合他们这些小孩子来玩。这刚刚下过暴雨,谁也不知道还能会什么鬼天气。”
沉默了良久,姜萤看着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树林,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她这个人一向喜欢公事公办,这一次她是来办公事的,不是拖家带口来游玩的。
再说,这也不是游玩的好地方。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还会搭进去一条命的。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越是危险,自然就没有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道理。”
霍承显却是侧脸看了她一眼,坚持道。
“霍总,我可没有承认我们是一家人。”
姜萤微微坐直了身子,更正道。
她可没有准备好要接受眼前这个男人,更没有准备好要跟他过一辈子。
霍承显攥着方向盘的手突然间一紧,眸色也是一沉,道:“承不承认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霍总,你也是一个成年人,成年人该有成年人的思想,我们不能因为有了孩子,就为了孩子而委屈自己,凑合到一起,这样的话,不仅仅给不了他们一个完整的家,更是会伤害了他们年幼的心灵。”
“两个不相爱的人,就算是真的勉强凑合在一起,那也是互相折磨罢了!”
姜萤一时之间感到气急,忍不住把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
明明知道霍承显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又何必勉强呢?
她不是江羽姿,不会因为没有了霍承显,而活不下去。
此时,听到这番话,霍承显的脸色却是阴沉不定,甚至都没有在看姜萤一眼,只是目不转睛的开着车。
姜萤一颗心迅速的悬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摩挲着,紧紧的攥着把手,生怕这个男人恼羞成怒一时之间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那个,霍山石,你说我刚刚说的对吧。”
发觉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姜萤只好回头向霍岩求救。
“嗯,老妈说的不错。”
霍岩果然是毫无底线的就点头赞同道。
这倒是把一旁的霍溪看急了眼。
“我这个人向来就是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是断然不会轻易改变的。”
没想到此时霍承显却突然间转头看向姜萤,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似是隐隐的闪动着什么。
姜萤心中暗自一惊。
这男人是准备死磕到底吗?
“再说了,你怎么就认定了,我们不相爱,是勉强凑合到呢?再说了,就算是勉强的又能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中,竟隐隐的透着几分怨怼。
是自己听错了吗?
姜萤摇了摇头:“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强扭的瓜甜不甜,不是只有啃一口才会知道的吗?就算是怪脖子树,我也喜欢!”
霍承显眼底竟然闪过了一抹隐隐的笑意。
只不过转瞬即逝,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萤无奈,只能狠狠的翻个大白眼:“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勉强我,我这个人不喜欢吃回头草,我也伺候不了你这位大少爷,我看我们还是一别两宽,最好不过了!”
说完,姜萤就直接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霍承显一眼。
“老爸,你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啊。要镇定,要镇定!”
正在霍承显双手一紧,要发作的时候,霍岩却是悄悄的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提醒,他这才理智了许多。
“怎么办?我看着老爸想要追回老妈这件事,是任重而道远啊。”
霍溪愁眉苦脸的坐在后边,忍不住低声唉叹道。
“那也没有办法啊,俗话说追妻火葬场,应该就是这样了,谁让之前老爸故意气老妈的,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着实活该!”
霍岩坐了回去,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还故意把嗓门提高了几分。
饶是姜萤和霍承显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姜萤只能闭了闭眼睛,装聋作哑一番,没办法,谁让这俩个混小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只能宠着了。
又走了一段路,车就突然间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横在马路中间那高高的土石墙,姜萤顿时心生疑惑,不由的看向霍承显。
“我们来的时候,明明已经让人清理干净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霍承显的脸色也没有看好到哪里去。
“你们先在车上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霍承显叮嘱了一句,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老妈,是不是有鬼啊,这才一晚上,怎么这些土石又重新堆在这里了?”
霍岩害怕的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可别吓唬我。”
就连霍溪说话也带上了哭腔。
“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是真的有鬼,那也远远没有人心可怕!”
姜萤回头看着两个孩子,正色道。
如果上一次山体塌方是因为暴雨所致的意外的话,那么这一次怕是跟人为逃不了关系!
此时,老陈和祁医生也下了车,走到前面,齐齐抬头看着这近三米高的乱石堆,脸色都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总裁,怎么会这样?”
老陈脸色最为凝重。
“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吗?怎么会一晚上就变成这个样子?”
祁沅也是一脸的疑惑。
“看起来,有人是不想让我们就这么离开这里啊。”
霍承显拧眉大量着四周,寒声道。
“总裁你的意思是,还是之前的那一伙人?”
老陈瞬间就明白了霍承显话里的深意,脸色更是凝重。
“你们都在说什么?”
只有祁沅一个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