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禁不住有些沮丧,也隐隐的有些担忧。
但是,随即我心中又雪亮了起来,“未来怎么样未可知也,说不定是就欢乐结局。再说,若是这些事不做,岑岑心中就永远种着一根刺,痛得绵延长久。”
Happy ending这种好事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让人碰上,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我伸了个懒腰,“好了好了,某人我都还没搞定呢,你们快帮我想想我自己要怎么办。”
雪奴和月奴相视一笑,月奴口快地道,“主子,这些只有您自己才能决断,羡鸳节的事情奴婢们不好乱说。”
啊,我惨了,这回没人出主意了,也许回头问问我徒弟有什么新鲜玩意也不错。
什么时候起我不再有年少时那种对恋人心心念念的冲动了呢,也对,顶了个十五岁孩子的身体,我却已经二十好几了,算下来,比阿云还要大上一岁。
不对,账不是这么算的,怎么算都是他大了我几千几百岁。
我纠结于自己和阿云的年龄问题,不知不觉竟到了晚饭时间,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顿,我一直都纠结于要怎么向贺兰凌开口。
他却一直一副暧昧的样子看着我,阿云的这帮子能人异士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好在都是些开明不羁的人,甚至有个不束发,衣袍大敞的男人当众起哄,玩笑阿云,让他看紧些。
阿云冲我挑了挑眉,端起酒杯既不送入口中,也不言语,只是玩味地盯着我。
我囧,总不能让我当众给他来个热烈表白吧,我还是吃菜吧。于是我经历了几乎将脸埋进米饭里的惨痛“酷刑”。
用罢了饭,我本想同贺兰凌说上两句,可是那群阿云的客人就像是等着不要钱的好戏一般盯牢了我,我只好回了房。
晕死,这帮家伙没听过有句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戏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在无数道足以将我透视成数十片的目光中,我和雪奴、月奴回了房间,感觉就好像被人看光了那么尴尬。
看来这两天别指望和贺兰凌讲清楚了,那帮看热闹的就等着天下大乱呢。不要怪我自私,我真的希望阿云可以跟我好好过个节,我不想在羡鸳节这阵子枝节横生。
仔细想想我这么急着撮合岑岑和贺兰凌其实也有这么一层私心在。
我暗笑自己的反复,自我催眠着,决定待阿云这帮朋友一消停,立刻同贺兰凌讲清楚。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说出来与为夫听听。”不知什么时候阿云已经进了屋子,在看窗外已经弦月高挂,时间过得真快。
“反正没有想你喽。”我扶了扶额头,故作蛮横地道。
阿云随意往软榻上一靠,朝我招了招手,想来是有些倦了。我心头一疼,走到他身边,也爬上了软塌,给他按摩着头。
“没有想我,莫不是还有别人可以让娘子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阿云突然酸溜溜地打破了沉默。
“你不会白痴到吃贺兰凌那种人的醋吧,我有没有脑残到移情别恋喜欢一个想掐死我的人。”我白了阿云一眼,抱着胸道。
“呵……”阿云一声轻笑,显然是在逗我。
“你羡鸳节想要什么?我是在想不出你会需要什么,愁死我了。”我有些无奈地对他抱怨道,“可是什么也不送,你会觉得我没有重视你吧。”
阿云揉了揉我的长发,宠溺地道,“娘子乱说什么呢,可别跟着其他女子,琢磨着送礼物给我,不然我会觉得太贵重而不敢触碰的。”
我为他这样的玩笑话而禁不住脸红,却仍是微微一咳,正色道,“就知道你说话不靠谱,我都快愁死了,你还拿我玩笑。”
“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吧。”阿云一个翻身,将我整个圈在怀里,“不如说出来,或许为夫可以为你解答也说不定。”
看着阿云关切而又深沉的眸子,我饶是心头咯噔一下,但想到阿史那依的真相,又摸不清他到底能不能接受。如果他听了将我视作怪物,或者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撑起了不安地都快要散架的身子,抿了抿唇,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阿云只是用温暖的眼神鼓励着我,却不肯逼问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同你想象的不一样,甚至是一个怪人,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说到我自己最大的秘密,我几乎要难受得死掉,努力地斟酌着措辞,却仍是前后颠倒。
阿云的眸子一暗,霎那的阴影在我心底掀起一片涟漪,一种无可言喻的焦急袭上我的心脏。
他沉吟片刻,随即一脸认真地将我的肩膀禁锢住,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得却是不正经的话,“不论你是什么样子的,都是我的,若不要了岂不是亏了。”
“我根本不是什么阿史那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屋子里静的可怕,时间仿佛化成了小针刺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了起来。我惊慌地抬起眼眸看着阿云,却见他突然绽放出一串响亮的笑声,像是我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娘子何时开始喜爱开这样的玩笑,莫不是上一次耍弄为夫还没有玩够么。”说着,他突然声音骤然放冷,虽然嘴角依旧挂着笑,却让人只觉寒气逼人。
他生气了,不待我解释,他逼视着我,继续道,“我日日与你耳鬓厮磨,夜夜同你抵足而眠,要了你多少次,难道竟会认不出你么。真弄不清你这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脸红,这家伙怎么扯到那方面去了,囧啊。眼见着他真的误会了,我要再不解释,只怕是三两天内绝不会给我好脸色。
要说这男人好脾气,天下间再没有一个男子能这么宠自己老婆的,要说这脾气差吧,生气起来,真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没有说谎,这正是我要说的重点,你别打断我。”我抱着阿云的胳膊,无视他怨念的神情道。
阿云似是被我的严肃怔愣到,却也沉下心来,等着我的解释,一副“你要是解释不合理,你就死定了”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