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水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公主如此说话!皇甫灵笙看着秋若水的脸,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我为国师之妻,九公主对我出言羞辱难道是在情理之中?秋若水挑眉,伸手挽住了顾卿臣的胳膊,炫耀之意满满。
你!皇甫灵笙气急,没想到她口齿如此伶俐。
皇甫修伸手挡在她身前,九妹,不可无礼。
三皇兄,明明是她!皇甫灵笙心中极度委屈,越发看秋若水不顺眼。
好了灵笙,你不是约了五小姐游湖吗?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迟了!皇甫修挡在她身前,不可察觉的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再放肆。
顾卿臣从小见他直到他现在看他,依旧是这个样子,仿佛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再加上民间的传说,这个男人明显非同小可,只是,若不能为己用的话那便只能
哼!皇甫灵笙甩袖而去,踏出的步子可见她此时有多恼怒。
灵笙从小性子顽劣,让国师与秋小姐见笑了。皇甫修抱了抱拳,面上满是歉意。
无碍。顾卿臣站着没动,受了他一礼。
皇甫修直起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又看了看天色,微笑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本王还约了人,就不与二位相谈了,下次定登门赔过。
三王爷走好。顾卿臣伸出一只手,清声道,只是这话落在秋若水耳里怎么听感觉怎么不对劲儿。
你刚才是损他呢?还是损他呢?秋若水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回味着他刚才的话,哪有让人走好的,这明显是送给死人的话嘛,但听着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啊!
我望他一路走好,哪来得那么多意思。顾卿臣一手提着已经包好的豌豆黄,一手揽着她两人说笑着往国师府的方向而去。
我们怎么进去?秋若水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扯了扯他的袖子。
顾卿臣低头在她耳边低喃,当然是
秋若水只觉的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他带着凌空而起,再落地时已经到了门里那头。
当然是飞进来。顾卿臣捏了捏她的鼻尖,一甩衣袍走向前方。
国师!
正当秋若水提脚想追上去的时候,背后传来的可谓是吼声的呼声差点没把她耳朵震出毛病。
白凡顾卿臣扭头,幽怨的看着身后那个刚毅的男子,无奈道,小声点
夫人!
白凡你吓着夫人了顾卿臣再次幽怨的看了一眼那个男子,眸子满是无奈。
抱歉嘿嘿!白凡摸了摸脑袋,黝黑的脸庞满是不好意思。
秋若水喘过一口气,可以可以,这玩意儿很白凡!
白凡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摸着后脑勺直笑。
白玉白锦白凡,还有么?秋若水一路上数着这几个名字,仰头问他。
白岑。顾卿臣吐出两个字,看了看西边。
为什么是白?秋若水不解,那么多姓氏为何偏偏选这一个。
顾卿臣想了想,记了起来,那年雪太大了
国师!前方大雪卖了路,怕是我们今天过不去了!他从边关回程的时候,遇到了天启百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这里地势平坦,若是不找一处地方避寒,他们很难挨过今晚。竹凡在一侧看了看地势,眉间紧皱。
这里我来过,有一条小路,那里接着一个村庄,应该足够我们避开这场雪了。柳妄言在外面骑着马绕过来,指着一侧的山道说着。
顾卿臣只看了一眼便做了决定,你前方带路,通知下去,每二十个人用一根长绳,彼此连着彼此,长绳不够用衣带。
是!柳妄言头上的盔帽已被雪覆满了,肩膀上是厚厚的一层雪。
当大队人马走到那个村庄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村庄里的人很热情,特别是在知道他们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军队时,更是充满了敬仰。
真他娘的不明白这么冷的天你非要出来赏什么雪!柳妄言裹了裘皮大衣站在雪地里冻的不住发抖。
你一介武夫当然不懂,这是我们文人的事。竹凡手中抱着一只暖炉,看着飞扬飘下的雪花,身上泛出古墨骚人的气息。
那里有人,你去看看。顾卿臣耳尖稍动,看向了南边的茅屋。
柳妄言剑眉一挑,卿臣,这你都能听清!
一起去看看吧。竹凡把双手缩在袖子里,也有些受不了这寒风的吹拂。
顾卿臣点了点头,三到截然不同的身影便相继往南面的那座草屋走了过去。
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北风吹过,再看向地上,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叩叩叩
柳妄言敲了敲门,等了许久没人应声,只能听见貌似婴童的虚弱哭声,不开门我踹了啊!
随着他重重的一脚落上,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彻底废了,当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时,三个人都愣住了,早已灭了的火堆和裹在破棉被里的四个婴童和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妇女,就那样躺在一张冷硬的床榻上。
听着那小小婴童不时发出的哭声,顾卿臣的眸中闪了一下,他抬脚走过去,掀开了褥子的一角,里面是四个非常小的孩子,因为天气寒冷又没有进食的缘故,孩子的脸已经发紫了,他低叹了一声,解开了身上的裘皮披风,盖在了他们身上,冲后**了招手。
四个孩子,带回营帐。
啧啧啧,造孽啊这是!竹凡走上前,揭开身上的披风包住了其中的一个小家伙抱进怀里,伸手间用真气护住了他的周身,外面风大,孩子太小,能坚持这么久已是奇迹了,如果不用真气护着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回到营帐里。
再晚恐怕就不行了,快点!柳妄言也不磨叽,直接抱起了一个孩子护着运功飞往了营帐那边。
孩子我会照顾好,你安心去吧。顾卿臣抱着孩子临走前,看了一眼榻上那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妇人,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