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知道,在这东海里有水鬼,专吃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那汉子说道。只这一句话,便叫小春和叶钧眉头高皱,很是不敢相信。
汉子继续道:“两位公子定要觉得我在编瞎话,你们稍安勿躁,等我把这两年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说出来,你们不信也得信了。”
他道:“两年前的夏天,一次退潮后,各个渔村的女人家姑娘家都到海滩上捡鱼虾。隔壁村有个十六岁的姑娘,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本来刚刚说定了人家,只等入秋以后就完婚。那天,这姑娘也随村里的女人们去了海滩上,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后来海边突然起了一阵妖风,那姑娘就在青天白日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说到此事,众人都是一脸惊恐,显然都怕极了这所谓的水鬼。
叶钧疑道:“既是在海边,那位姑娘有没有可能是溺水了?”
汉子肯定道:“绝不可能!当时已经退潮了,海面上风平浪静,海滩上的水位也至多到脚踝,绝不可能淹死。即便是被海水卷入深水中,这十里八乡的男男女女都会水,也断然没有淹死了人连声响都听不见的道理!”
小春则问:“那是不是有人跟她有仇,故意杀害再扔到海里,毁尸灭迹?”
汉子亦是摇头:“这就更不可能了!那姑娘的的确确是在所有人的眼前突然消失的,如果是一个两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那还说得通,可当时她周围足足有十来个人,还有她的娘亲和妹妹,难道她们也一起参与谋害她?这绝不可能!而且这姑娘失踪以后,村民们在附近海域搜寻了许久,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那姑娘是溺水而亡,又怎会连尸首也找不到?”
小春和叶钧这才哑口无言,很是疑惑不解。
那汉子又道:“如果仅仅是这个姑娘,我们也不敢说是有水鬼,或许只当一桩悬案看了。可就从这一天起,怪事接连发生,只要一到黄昏时分,便会有一名女子神秘失踪,而且都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刚开始失踪的都是些十七八岁马上要出嫁的女子,后来,十五六岁的姑娘也开始失踪。
“自打怪事接二连三发生以后,请了多少和尚道士,做了多少场捉鬼法事,可全没有半点用。那水鬼实在太厉害,不到一年的时间,沿海渔村只要满了十五岁的未嫁女子,全被那水鬼吃了个精光。我们家的大丫头,今年春天刚满十五,那天晚上一家子好好地吃着饭,突然起了一股阴风,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说到此处,那汉子已有些哽咽,他妻子在一旁抱着小女儿,更是哭得涕泪滂沱。
汉子继续道:“自打那水**乱以后,住在这沿海渔村里的,稍有家资的都拖家带口迁走了,像我们这种家里穷的,实在是走不起。可是不管怎么样,女儿是一手养大的,怎能看着她们被那水鬼捉去。我们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便想出提前让她出嫁的主意。”
说到此处,夫妻二人又是痛哭不止,一旁的亲戚们也都是涕泪滂沱。
小春皱眉道:“水鬼的事是真是假先不说,你既要让二丫嫁人,为何不给她寻一个好一点的婆家?这臭老狗的年纪,都快赶上你了!”
汉子哭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两年水**乱,各村一起请法师做法,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大家都是老实本分的渔民,祖祖辈辈靠打渔为生,本就不富裕,如今更是被水鬼闹得揭不开锅了。二丫头若是嫁给普通人家,也少不得要过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我们做爹娘的,如何忍心。我思来想去,这女婿虽然年纪大些,好在有些家资,二丫嫁过去也不必受苦,这也是我们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打算了!”
一席话毕,叫小春、叶钧听得面面相觑。
他们自是不会相信鬼神作乱之说,思来想去,断定这些怪事乃是贼人所为,而且还是个武功高强的**贼。
叶钧乃是正义凛然之人,小春虽然长自市井,也颇有几分侠义心肠,眼见恶贼将这些贫苦百姓逼得没有活路,如何能坐视不理。两人当即决定,要为大家讨个公道,将那恶贼擒拿归案。
当下,叶钧道:“李大叔,今天你把二丫嫁出去,或许能让她免遭那水鬼的毒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二丫躲过了一劫,受害的就会是别人家的女儿?”
“这……我……”李大海被问得一怔。
“你的大女儿被那水鬼捉去,你和李大娘切实感受过失去骨肉的痛苦,你们忍心让别人经受这样的悲痛吗?”
“可是公子,那水鬼实在太厉害了,连法师们都没有办法。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上,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
叶钧叹了一口气道:“李大叔自顾不暇,我还让你为别人考虑,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在下觉得,越是在这种危机关头,大家越是要团结在一起,咱们一起想办法,定能将那水鬼抓住。”
众人听他这么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不敢相信,显然是被那水鬼给吓怕了。
叶钧又要开口,小春却把他拉住,道:“二哥,他们被那**贼害得这么惨,你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的!”
“可是……”
“别可是了,看我的!”
小春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站到前面,对众人道:“各位乡亲,事到如今也不瞒大家了,其实我们兄弟二人乃是观音菩萨座前的两名善财童子。菩萨昨日掐指一算,知道东海沿岸有水**乱,特意派我们下凡,助乡亲们捉拿水鬼。”
一席话毕,叫房中众人无不惊得浑身战栗,十来双眼睛瞪得像铜铃。叶钧也吓了一跳,偷偷问他在搞什么鬼。
小春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并不答话。
这时,一人颤颤巍巍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小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问,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突然将手一挥,堂前高悬的两匹红绸竟无火自燃,不一会儿烧得干干净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