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挑衅地看了凯特和妮斯一眼,"留点力气吧!你们也不想都死在这个地方吧!"贝利亚见凯特和妮斯没有开口,微微叹了口气,专注地操控着船只往前方黑压压的海面行驶。
"其实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冒险,那艘船上多的是想要置你们于死地的人。你们明明已经比他们强上那么多,为什么还会被摆布,为什么还会落入陷阱中,为什么要来到无望海这个恐怖的地方?"
贝利亚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让凯特和妮斯听得一清二楚。
微风吹过,在平静的海面上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无声无息的海面上笼罩着一层死亡的气息。
前方黑压压的云层下,似乎藏着什么恐怖的怪物。
贝利亚的眼睛适中盯着前方那黑压压的云层,他知道关于的无望海上很多很多的传说,但是哪怕是知道那么多的传说,他无法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在无望还上生存下来。
无望海的存在太过于诡异,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不合常理,诡异危险的。
贝利亚冷笑了一声,他很想要离开这个片海域,至少在遇到危险之前离开,然而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方上,他也没有办法离开。不单单是因为这艘船上还是有凯特和妮斯的存在,他根本就不把凯特和妮斯放在眼里。问题在于,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操控摩登的身体,而且摩登的身体太弱了,所以按照他现在的情况,不一定真的能打赢魔法协会和永恒帝国的势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选择前进。比起死在那些愚蠢的人类手上,死在恐怖的无望海上相对会体面一点儿。他才不愿意死在那些愚蠢的人类手上,当然他的从属也不可以。
无望海上有很多恐怖的传说,人类所不知道的恐怖传说。
传说是真的么?
无从考究。
如果不是因为永恒帝国造出能浮于无望海上的船只,根本就没有人能进入无望海。
当然,沉入无望海内,成为无望海海底众多亡魂之一这种行为,不能称之为进入无望海。
那么无望海上到底有多少可怕的东西呢?
数不胜数。
如此敷衍的说话,别是哄骗无知人类的说辞吧!
嘘——
这无望海上到处都是陷阱,真正可怕的,可不是这乌黑色没有浮力的海水。
那是什么?什么才算得上可怕?
生存于无望海之中的生物。
无望海之中有活物。
自然是有的,那些活着的东西,才是无望海最恐怖的东西。
是什么?那些是什么?
不该存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无望海,无望之海,海水呈乌黑色,海域之上笼罩着死亡的迷雾,乌黑色的海水之内藏着一只又一只面目憎恶,危险至极的怪物。
人类对无望海的认知太过于稀少了,哪怕是贝利亚也无法知道无望海的全貌。
黑压压的云层向着的他们的小船袭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阵风的缘故,还是因为无望海那乌黑色的海水下潜藏着的恐怖。
贝利亚握住船舵,回头冲着凯特喊:"凯特,降帆。"
贝利亚的声音打断了凯特和妮斯的窃窃私语。
凯特正努力的跟妮斯解释自己的某些不合理的行为,难得妮斯眼睛里的那抹质疑快要消失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被贝利亚打断了,凯特怎么能不生气。
凯特正想责问贝利亚,一抬头就看见前方来势汹汹黑压压的云层,饶是他也能看出情况的不对劲。
因此他生生把责问的话吞进肚子里,手脚利落的将船帆降下来。
与此同时,妮斯也来到了贝利亚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黑压压的云层。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
云层还没到达他们的上空,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妮斯手握着法杖立于船头,法杖顶端发出血红色的光芒,这抹光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世界上了,这个光芒意味了妮斯此时此刻全身心的投入的战斗中。哪怕是凯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妮斯。
摩登曾经有幸见过一次,那个时候的妮斯比现在的模样还要疯狂,法杖前段的那抹血红色更加鲜艳无比。
妮斯在遇见摩登之前,魔法院血族系里的一员。魔法院是魔法协会里的一部分,旨在养成至高无上的魔法师。
魔法院分六大院系,分别为火族系,水族系,木族系,土族系,暗族系,以及血族系,最强为血族系,血缘越纯正,能力越高。
在魔法院毕业的学员,会被分配到魔法协会各个体系之中,成为其中的一员。不过历年来最强的学员,都会被直接派送到魔法协会的至高点,没有人知道那些最强的学员之后变成了什么,而其他人也从来没能再见到历年来的最强的魔法师。
除了那些被送达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其中存在着无数的未知,那种种未知之下,还潜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危险。
但因为那些危险不为人所知,所以依旧有大把的人前仆后继地想要登上那第一的位置。那个位置似乎意味是一股无上的光环。
妮斯曾经也曾是其中的一员,哪怕在那场争斗之中,她伤痕累累,她几度濒临死亡。
可她还是登上了那一年魔法院的第一宝座,哪怕伤痕累累,哪怕遭受了很多同学的毒害,但是她依旧成为了那一届最强的魔法师。
只是那耀眼的光芒不过是之后万丈深渊的假象,成为最强的魔法师是一个开始,妮斯噩梦的开始。
魔法院美其名曰为养成最强的魔法师,然而实际上却是在炼制最强的兵器,格玛特妮亚大陆的禁忌之一——人类兵器。
什么是人类兵器?
人类兵器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封住拥有强大能力的人类的五感,再借用禁忌的术法隔绝掉人类自身的情感,从而将人类的凶狠冷血达到最高的地步,如同行走的兵器一般。
第二种是将拥有强大的人类禁锢,通过某种邪恶的仪式,让强大的人类成为式神,以达到百分百的唯命是从。第二种比起第一种来说更加恐怖,虽然不能其式神并非冷血到如同兵器一般,却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存在。因为百分百唯命是从的条件在,所以无形之中超脱了生死的界限。
并不是说成为式神的人早已超脱了生死,而是从变成式神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不在他们自己的手上。
主人命令他们死去,他们也只能去死。
第三种,就是将最强大的力量注入到强大的人类体内,从而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比如妮斯,以及历年来死去的一个又一个第一名的魔法师。
妮斯是唯一一个接受了力量之后还存活下来的人,但是她也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所谓的光芒不过是虚幻假象,隐藏在光芒之下血腥的黑暗才是真实又残酷的事实。那些事实给妮斯留下了如血一般的印记,以及体内沉睡着的恶魔玛蒙。
关于那部分的记忆,妮斯的脑子里只残留一小部分,所以她其实已经不大记得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痛苦的回忆了,只是痛苦的事情的的确确在她身上发生了,这是不可泯灭的。
有些事情,并不是说遗忘了记忆,就能得到重新开始的机会。记得与不记得,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当然如果能忘记痛苦,那自然能得到重来的机会。
只不过,大多数时间,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遗弃记忆,而并非遗忘痛苦。
摩登当初见到妮斯的时候,妮斯整个人好像刚从血泊之中捞出来,而她手上的法杖血红色的光芒如同坠落的星辰一般耀眼。
那时的妮斯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浴血修罗,她疯狂,暴戾,凶残,嗜血。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在血红色的恐怖阴影之下。
那是藏于妮斯体内的玛蒙第一次苏醒,也是妮斯第一次使用玛蒙的力量。
玛蒙睡了太久了,再加上她再失去真身之前与人类结下的梁子可不小,愤怒和怨恨跟随着她的沉睡一同沉睡。
那一天,摩登见到如同炼狱一般的景象,妮斯一只手握住法杖,一只手抓住一个人的头颅,硬生生扯下来,血喷了遍地,地上满是残缺的肢体。摩登根本就数不清地上有多少具尸骸了,更加不能看清地上那一块有一块的肢体,是从那一副尸体上扒下来的。
妮斯就站在那一片支离破碎的躯体里,站在满地的血泊之中回头,冲着摩登邪魅一笑,宛若地狱之内的恶鬼。
如果不是因为摩登体内的贝利亚帮忙,他应该也会死在那里,应该也会死在妮斯的手下。
"她体内的是?"
"我的一个故友,她比谁都要憎恶人类,所以这样的情况也实属正常。"
"这算正常么?"
"比起你们人类对她做的事情,这样的报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你能不能让你的故友继续沉睡下去?"
"为什么?"
"她看起来,年纪不算大,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我想,让她经历一些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