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悍的冽风从阿苦身体吹了出来,震的在场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正准备围杀阿苦的头目们眯细了眼睛,想看清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在搞什么花样。
微弱的白光从阿苦身体里透射而出,从丹田至内脏,从内脏到四躯,再到身体的每寸肌肉,每寸肌肤,就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散发出莹莹的光彩。
皮肤上的灰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脏乱纠结的头发自动变得顺滑柔亮起来,浓密的睫毛们微微翘起,干裂起皮的嘴唇刹那间恢复饱满红润。
脸上可怖的鞭痕逐渐变淡,前一秒还脏兮兮的丑丫头,瞬间便变成个光彩耀人的俏姑娘,即使她身上的衣服依旧破败的不成样子。
还没等头目们看清楚她究竟发生何事,一道更为刺目的亮光闪射而出,照得整间大堂犹如白昼。
捆仙索在白光中直接消散,所有人惨叫一声,赶紧转身闭起眼睛。
这么亮的光线,招子要是还睁着,不瞎也得得眼病。
华曜也伸掌去挡,但他并没有闭起眼睛,他这里靠角落,光线本来就比较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直到眼周感应的光线稍弱,他才敢透着指缝,去查看前方的情况。
大批围着阿苦的盗猎者中,有大半已经蹲在了地上,等待着视力恢复。
还有大半反应够快,第一时间保护眼睛的,跟华曜一样,惺忪地睁开眼,然后看着中心被一层白光覆盖住的阿苦,害怕地退后几步。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会发出这么恐怖的气息?!
这些人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对于危险的判断比一般人更加敏锐。
这种如山中猛兽的气息,已经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有,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真真让人想不透。
华曜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接触过这种气息的仙气!
仙人们的仙气都很平和,只有在一个特殊的时间才会变得非常的暴戾,那就是刚从人转变为仙的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正是龙门历劫的重要关头,为了保护自家性命,人的求生力量会促使自身仙气变得比负伤的雄狮更加凶暴,比初生的牛犊更加无畏。
为什么一个强行聚丹的人会发出这样的仙气?
华曜不懂,所以他打算立马去弄懂。
他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上弦的弩箭,一按枢纽,锋利的短箭咻地一声,直接就朝阿苦射了过去。
铿锵一声,阿苦身上的白光犹如铁板,直接就将短箭挡了下来,嘭地一声软软地掉在地上。
如果你站的够近,你就会发现淬毒的短箭箭头居然被撞歪了。
华曜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果然是仙气无误!
为什么?
为什么强行聚丹反而让连聚丹还未成的人直接变成了仙人?
那十年一度的龙门飞仙,还有漫长的修道岁月是否都成了虚设?
为什么?
老柴也很想问。
为什么兵行险招的强行聚丹会直接让铜丹变成了仙人才有的仙丹?
就算是在他活着的长久岁月里也没有见过这么逆天的成仙方法,他死后就更加没有见过了。
等一下。
成仙?
老柴仔细检测了一下仙丹和仙骨之间的联动。
原来是这样。
真是走运了!
‘丫头,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记住!’
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阿苦,认真地应了一声。
‘很好,那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吧!’
一直闭着眼睛的阿苦,蓦然睁开了眼睛。
那眼如秋泓,又带着凌厉的雷电。
将她团团围住的盗猎者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头目们看得大为光火,猪爷怒喝一声:“兔崽子,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小娘们,给我上,统统给我上!”
没等盗猎者反应,阿苦轻扯唇角,一抬脚就直接闪到了猪爷身边。
眼角瞥到那个姑娘的尸体,似乎是到最后才被这畜生掐死的。
“你为什么要杀她?”阿苦问道。
突然就窜到跟前,猪爷狠狠地吓了一跳。
但他游走江湖许久,早就练就了一身应急功夫,他拿出钉耙,往阿苦身上砸去,流里流气地说:“吃完了当然就得杀,难不成还带回去炒冷饭啊?”
阿苦一步未动,却奇妙地躲过了他的攻击,更准确点说,是钉耙直接从她身体直接穿过去了。
“这样啊。”阿苦回道。
他又往回一挥,阿苦还是未动,钉耙却又硬生生地穿人而过。
猪爷用力地眨了下眼睛,这......怎么回事?
不止他,其余的人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何事。
只有还在人群之外的华曜,估摸出事实真相来。
阿苦并不是没有动,而是动的太快,大家都没看见罢了。
她在钉耙快要砸中她的时候后退一步,等钉耙过去,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又向前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是对眼睛的一种欺骗,但正因为她的速度够快,才能让所有人进入这个骗局。
猪爷不仅是盗猎者头目,更是在场人里等级最高的几位银丹修士之一。
他的修为还行,也挺有慧根,只是太过好色,犯了好几次门规,屡教不改才被自家门派给踢了出来。
在道门里他是佼佼者,出来赚钱他也是排的上号的几位,今天在一大群手下面前失手了这么多次,好面子的猪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生了怒,也不管什么章不章法的,直接抡着自家钉耙,整个人就往阿苦身上撞。
猪爷号称浪里白条,不仅是说他水性好,更是说他一身肥膘,一层层的跟一波三折的海浪有的一拼。
他长得像猪,体重更是比母猪还沉,他这一撞,身无几两肉的阿苦不被压成肉饼才怪。
其他人期待着猪爷的成功一击,阿苦却还是一步未动。
不,她动了。
她把脚踩在了摔倒在地面的猪爷背上。
还是没有人看清发生何事,因为一切都在一瞬间直接发生:
阿苦往右边挪了一步,伸脚伴住,刹不住车的猪爷跌了个狗吃屎,不走运地抱着自家钉耙正面摔了下去,然后死了。
对,猪爷死了。
他的钉耙上施了法术,正好把自己整个头给割掉了,首尾分离。
就像阿苦的同伴,那个汉子一样。
阿苦负手,一脚踩在猪爷的尸体上,冷漠地说了一句:“杀人了就得偿命,难道留着你继续作奸犯科吗?”
盗猎者们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