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愣了,老父亲疯狂地挣扎着。
人群里的阿苦盯着华曜,眼睛比冰刀还锋利。
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华曜俊秀的脸上满满都是笑意:“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愿意,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姑娘大大的眼睛上依旧有泪:“他......他是我的父亲。”
华曜温柔地向她靠近,牲畜无害:“所以才让你杀他啊!一命抵一命,这样才公平。你说是吗?”
姑娘被眼前放大的俊脸晃晕了眼睛,男子清冽的气息围绕在她的耳边,痒痒的,直接让她红了脸。
“可是......他是我爹啊!”
虽然他脾气不怎么好,又信错人害她跟他一起被人贩子抓到,但他依旧是疼爱她的好爹爹。
华曜适时地叹了口气:“看看地上那些人,哎呀,肠子都流出来了......”
他怀中的姑娘狠狠地颤栗起来,连着她手中的弩箭都剧烈摇晃。
“还有那个被劈成两半的,刚才还在动着,唉......如果他们有你这个机会,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吧!”
姑娘的眼神晃得厉害,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声:“是......是吗?”
老父亲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华曜,恳切地说:“丫头,丫头你别听他......啊!”
徐老二上前,直接砍掉老父亲的一根手指,鲜红的血喷射出来,溅了姑娘一脸。
姑娘“啊”地一声尖叫出来。
华曜捂住她的嘴,小声地安抚:“嘘.....没事的,只是根手指,还没死呢。”
豆大的泪珠从姑娘眼里滑落,断了一指的老父亲脸白得跟纸一样,抽搐着身体,即将昏死过去。
华曜将姑娘握着弩弓的手抬了起来:“百善孝为先,你看你爹多痛苦,只要你轻轻地,轻轻地一按,他就可以结束他的痛苦了,多好,是吧?”
小姑娘手抖得不像话,如果不是华曜抓着她,她说不定就把这上了箭的弩弓砸到地板上了。
“不要听他胡说!”静默的人群里传来一声怒喝,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走了出来。
小姑娘手上被一条粗草绳紧紧捆着,破碎不堪的衣裙上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沾着稻草的头发脏乱,消瘦的脸上到处是灰尘,只有一对眼睛亮的出神。
她的五官看起来没有那个姑娘美丽,但坚毅的眼神,身处危墙仍义无反顾的勇气和正义,都让在场怯弱等死的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天上流云飘动,天窗上的光线时隐时现,最终投射在对峙的阿苦和华曜之间。
隔着一道光柱,两人的视线不断胶着,较劲。
看戏看得欢快的盗猎者头目们,皱起眉头,交头接耳。
“又出来个,可惜没有第一个好看。”
“脸上那么脏,你还能看出好不好看?”
“煞风景,我看的正激动呢!话说这谁呀,手上还绑着捆仙索,也是个修道的?”
“好像是花生小弟带过来的吧!我记得就他那逮了个修道的。”
来人,正是阿苦!
阿苦看着华曜怀中的姑娘,认真说道:“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只是想折磨你而已,等你杀了你父亲,他不会放过你,反而会用更残忍的方法对付你的。”
姑娘的眼神又剧烈晃动起来,她看着一脸痛楚的老父,可怜兮兮地喊了声“阿爹。”
华曜眼里闪过一丝愉悦,这就出来了,也好,这样子才更有趣。
他放开姑娘的手臂,退后一步,摇了摇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一片好心却成了别人嘴里的驴肝肺。好吧,那我不说了,姑娘你自己选,自己选哈。”
没了华曜的帮助,姑娘拿着弓弩的右手自动垂下,徐老二挥了挥沾了血的刀子,吓得她又将手抬了起来。
华曜坐回自己的椅子,淡淡地说了句:“时间不等人啊......”
拿着弓弩的姑娘浑身颤抖,看了看地上老父的手指,再看看四周死状凄惨的普通人,咬着嘴唇,将箭头对准了老父的心窝。
阿苦见状,刚要上前夺过弩箭,却被一旁静候的徐老二拿刀拦了下来。
华曜笑了,慢悠悠地说:“观棋不语。”
阿苦怒了:“这是人命,不是棋子!”
华曜摇摇头:“在我眼里,都一样。”
他转头去看依旧没有动手的姑娘,声音凉飕飕的:“我有点不耐烦了。”
姑娘抖着手,将另一只手握在弓弩手把上。
刚好恢复些意识的老父亲,看到拿利器对着自己的闺女,差点再次昏迷过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的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丫头,你......你这是要干嘛?”
姑娘满脸是泪,哽咽道:“阿爹,对不住,是丫头对不起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您就受我这一箭,让我多活些日子,这辈子欠您的,我下辈子一起还您,一起还......”
老父亲心里着急,刚要再说些什么,咻的一声,一只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射向他的胸口,他只来得及说出个“傻”字,白眼一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
阿苦悲痛地闭上眼,然后愤怒地看向姑娘:“这就是你想要的?让亲者痛仇者快?”
姑娘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转身将弓弩还给华曜,小声地询问:“我可以走了吗?”
华曜厌恶地将弓弩挥落在地:“走?去哪里?”
姑娘脸色一白:“你不是说只要我杀......你就会放我走吗?”
华曜耸了耸肩膀:“我是说我会放了你,但没有承诺其他头目会放了你啊!”
他抬腿一个侧踹,震惊的姑娘踹向早就等候许久的一个头目,说道:“看样子就知道是个还没经人事的,便宜你了。”
那头目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人称浪里白条——猪爷,是个有名的色狼,得了个宝贝,乐得口水都流了出来。那口水湿哒哒地淌在姑娘受惊过度的眼睛上,看着眼前比猪还丑的大脸,吓得再次尖叫出来。
猪爷喝了不少酒,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叫,继续叫,猪爷就喜欢你这么叫。”
说着撕拉一声,直接将姑娘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啊!!!”姑娘的喊声比她爹被砍掉手指那次大声多了,奈何堂中唯一可以豁出性命保护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爹!阿爹救我!”
已经闭眼的尸体终究不会再回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