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溪风陷入了沉默。

用圣灵珠来换取自由和爱情。

说实话，他并不愿意拿心爱之人的东西来作为筹码，但随着孟凡陈述了一些事情，这个白发魔使最终选择配合。

事实上，他本就是安溪县一个普通百姓，安静生活着，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确实有，即：

无比丑陋。

脸上布满了恐怖的伤疤，背后更是隆起高高的驼峰，仿佛怪物一般，让世人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却又拥有一副惊艳的歌喉。

在村子里，他总是第一个起床，用歌声唤醒当地村民们，为他人带来便利。

在孟凡认知中，影视剧里的溪风，十分珍惜自身歌声，常常对着海螺歌唱，当记下声音以后，再将它们一一丢回海里，类似于漂流瓶那样，让很多人听到天籁，有好心情。

也正因为如此，通过流水，一枚海螺飘入神界天河，吸引了神女水碧。

神族，生命无尽。

各司其职。

虽有人之样貌，但却不能动情。

作为掌管天下河川的神灵，数千年来，她只能面对无尽大江河流，突然有一天，听到了溪风的歌声，这瞬间成为神女枯燥生活中唯一的消遣。

于是乎，水碧日复一日等着承载溪风歌声的海螺到来，渐渐地，沉迷其中，最终决定离开天界，下凡与溪风见面。

一个神女。

一个丑男。

后者太过自卑，竟然找到了魔尊重楼，希望他能够改变自己的容貌。

就这样，有了面前这位冷峻白发魔使，因为溪风当初认为，只要自己改变了丑貌，水碧就不会嫌弃他，两人正式相见时，会幸福的在一起。

而重楼自然不会被白嫖，失去了动人声音不说，溪风最终还需要为魔尊充当跟班，数百年不得自由。

……

安溪县，滨海之地。

两道身影降临。

“阴历十五，有鱼骨出现，通往海底的水路会随之打开……”

话音未落，面前波澜壮阔，近乎无垠的人间汪洋从中间断开，形成一条宽阔无比的通道。

地煞术罢了，不值一提。

反正，孟凡不想为此浪费宝贵时间，去等什么鱼骨头出现。

而溪风稍稍愕然，也就旋即恢复了正常，毕竟面前这位可是鬼界至尊，论起位格，如今唯有天帝伏羲、魔尊重楼才能够相提并论，自然不会等待所谓天时。

“现在你已恢复动听歌喉，至于自由，等圣灵珠到手，自然就能获得。”

对于孟凡而言，自身一举一动，都能够轻松改变旁人命运，而他觉得，这种改变应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下凡却未能见面，神女水碧苦苦等待，以至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孤独，化作了石像，沉入海底。

可惜溪风却不知晓此事，一直老老实实当着魔尊跟班，期待未来相见时的美好，若非孟凡提前告知，按照原剧情发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这家伙才会回到水碧身边。

彼时，他在石像边歌唱，终于唤醒水碧，神女并不在意容貌，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有情人终成卷属。

但……提前结束悲剧，并有个好容颜相见相爱，总比没有好吧？

更何况，孟凡已经承诺，未来会拦住来自天界神族的追杀，让溪风能够跟爱心之人长相厮守。

“麻烦您了。”

“各取所需而已，不必挂怀。”

雷厉风行。

不愿意客套。

因为长期追随魔尊重楼之故，溪风很快就适应了孟凡的形式风格，毕竟二者类似，一旦有了确切目标，就会立刻行动，根本不愿意耽搁半点时间。

两人沿着分开的水道前进，很快就抵达海底城。

说实话，在这样一个古代仙侠背景下，竟然会有带着明显西方风格的建筑群，属实叫人莫名其妙。

亚特兰蒂斯？

当然，孟凡能够肯定，西方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远远没有此地宏伟，因为入眼之处，皆非人力所建。

不过，终归是神女沉睡之地，有着不少东方元素，比如海底城前半端，大量凋刻龙纹。

以及.....海底城中央，那个完美无缺，根本找不到任何缺陷的石像。

一个东方美人。

表情惟妙惟肖，似乎在哭泣，即便并未靠近，都能感受到从中传来的落寞之感。

“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吧，歌声和眼泪就能把她给唤醒。”

话落，孟凡转身朝着另一角走去。

情情爱爱，这种东西他体会过了，不愿意再过多接触，而海底城内另有一处玄奇之地——类似于巨型屏幕，似乎能够看到每一个人的过去跟未来。

另外，按照原剧逻辑，必须要以鱼骨作为信物，才能够将其无法打开。

而孟凡并未纠结，直接打出一道迥异于此方世界法则的仙力，画面闪动，投射出幽冥之景，

此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前世。

没有未来。

之所以出现这种景象，大概率是因为孟凡凭借酆都大帝法身，跟此方世界的阴间至尊位格产生了共鸣。

又少一个玩具……心底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城中心位置。

跨越数百年的恋人终于相会。

只见悦耳歌声中，水碧石像上裂开了一道缝隙，随后，裂缝越来越多，直至轰然碎裂。

一张秀丽容颜出现，不能用如同谪仙下凡来形容，毕竟她本来就是谪仙。

两道目光注视下，水碧缓缓睁开双眼，有些茫然的打量周身一切，随后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溪……溪风！”

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

不过，孟凡收回了目光，甚至连心神都转移到一旁，暂时不想关注那个角落，默默等待着“尾款”。

不多时。

一颗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灵珠收入怀中，它是五灵珠过去聚合时，一抹余晖所形成的产物。

至此，孟凡的收集之路再进一步，他心满意足地离开海底城，并不打扰碧水和溪风的二人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溪风仍旧是魔族，并未重新恢复人族身份。

神和魔所诞下的后裔，或许会在未来，引起此方世界的波澜。

但这些注定跟孟凡无关，目送着他远去，海面上，一个渔夫老头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