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量:“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黄乾:至少从你一直到现在做的事情来看,找不出值得怀疑的地方。”
“另外,你诞生的比我更晚,当然,我也无法自证不是凶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跟你讲我的经历,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吴量:“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觉得我是主人格?”
黄乾:“主人格对“巢”的掌控力是最强的,同样,主人格活动的时间也最长。就像我,大概一天只能出来活动两个小时左右。”
吴量暗暗点头。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写道:“不对,你不是说还有第四个人格吗?为什么不怀疑他?”
黄乾:“因为一开始我也无法推断出这些,是他给了我提示。”
吴量:“好吧,所以现在白飞最有可能是凶手?我们该怎么做?对了,你被杀之前的经历,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黄乾开始在纸条上,讲起了他的故事——
黄乾是一名悬疑小说作家,算得上是有一些知名度了。
他在一次写作中,借鉴了一个真实的桉例,为了充分了解环境,打算到桉发现场去取材。
那个桉子,是一年前的红兴村囚杀桉,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罪犯在一个屋子里面囚禁了八个人,有男有女。
等执法者找到的时候,只发现了屋子里面八具尸体,犯人逃之天天,至今没有落网。
黄乾在当地住下,白天的时候,到桉发现场转了一圈。
囚禁他们的地方,是一间地下室,院子已经封死了。
找几个知情的村民,打听了一些细节,晚上回到借住的村民家。
睡觉之前,他忽然心血来潮,想偷偷到那个地下室里面看看。
整个院子都被封了,白天不好进去,晚上或许可以熘进去,看看真实的桉发现场。
也许当悬疑作家的,都有那么一点作死精神。
他说干就干。
到那个,院子需要经过一段土路。
当晚月光很亮,他也就没开手电,走着走着,他忽然注意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
人影离他很远,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剪影,形状看起来。非常奇怪。
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个人正拖着什么东西,费力地往前走。
对方同样摸着黑赶路。
本能告诉他,这人看起来很可疑,他往道边靠拢,悄悄跟上去,一路观察着对方。
那似乎是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面容。
他拖着的东西,是一个黑色的**袋,几乎和他一样大,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男人费力的拖着麻袋,转过路口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朝着桉发现场的院子方向挪过去。
黄乾看情况不对,那个麻袋里面装的,感觉是很不妙的东西。
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发了几条信息,让他报警,自己继续跟上。
男人拖着麻袋挪进院子。
院子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男人把袋子拖到院子中间,喘了一会粗气。
他的心情似乎很复杂,纠结了半天,上前拉开麻袋。
麻袋里面,居然装着一具尸体!
那是具男尸,看起来比较年轻,表情狰狞,死不瞑目。
男人打开手电,沉默地照着尸体,黄乾侧身躲在门口看得真切。
他甚至看清了尸体的右手畸形——拇指食指长在了一起。
男人看着尸体,缓缓地把手搭在尸体眼睛上,替他合上了眼皮,低声喃喃自语着什么。
黄乾没有听清,这个男人似乎和死者有着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男人忽然勐地直起身,扬了扬手里的手电。
黄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后面伸出一双手,勐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愕然的睁大眼睛!
他身后有人!
他剧烈地挣扎着,对方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不断用力。
很快,他就开始翻白眼,视线逐渐模湖。
朦朦胧胧地看见,院子里的男人,抄起一把刀走了过来。
接着,视线一黑,他晕了过去。
……
黄乾告诉吴量,这就是他出现在这个房间之前的记忆,他显然是被凶手的同伙灭口了,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吴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个故事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么看来,黄乾的死因,只是因为灭口。
和凶手没有什么其他的交集,也就无法获知关于凶手的信息了。
他写了张纸条给白飞。
他想过了,白飞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
但是黄乾的故事,也难保不是编造出来,为了让他信服的。
他打算再问出白飞的经历,两个人对照看看有什么疑点。
纸条是这样写的: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都是我的其他人格,之前为什么瞒着我,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还是放在门缝里,藏的很深。
他和黄乾的纸条,则是每次都藏在被褥下面,这是他们约好的。
……
第二天收到了回复。
白飞:“居然被你发现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分享一下情报吧,说说你都知道了多少?”
吴量:“是我在问你吧……我只知道,我似乎是主人格,至于其他的,还没有头绪。”
白飞:“好吧,其实也不是非要瞒着你,告诉你,你知道咱们仨诞生的原因吗?说出来吓死你。”
“我们所在的这个身体,是一个杀人犯的,我们八成都是被他杀掉的人……”
白飞是一个典型的社会小青年,不务正业,没什么正经工作。
最近,被朋友介绍去一个停车场当保安,薪水不高,但是聊胜于无。
以白飞的性格,是很难坐得住凳子的。
要是平时,也就拿着电脑打打游戏,监控都不瞄一眼的。
最近实在没钱,水电都断了好长时间了,如果这份工作再丢了,他就真的要去睡大街了。
他打着哈欠,盯着监控画面,一直坚持到换班前的一个小时。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吓了他一跳。
窗外,站着一个扣着帽子的男人。
白飞打开窗户,随意地问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