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踢中她的肚子,趁她停顿的时候,拔腿就跑。
出了门以后,我迅速把门关上,倚在上面,大口喘着粗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心里呐喊,却不敢真正喊出来,生怕触发更怪异的事件。
周围异常安静,我谨慎地躲开房门,朝上面瞄了一眼,赫然发现门牌号变成了字:干红之恶。
没看明白什么意思,我继续往里面走。
第二扇门是虚掩状态,我用力推了一下,随后接连向后退了数步,并把水果刀对准门口,有东西冲出来,我会毫不犹豫捅上去。
“怎么又是你?”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内,惊讶地望着我。
我在脑海中,寻找与眼前这个小女孩匹配的记忆,结果是完全没有印象,于是问道:“你认识我?”
“我妈妈快回来了,你还是走吧!”小女孩说完就要关门。
我急忙冲了过去,用手抵住门:“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门上涌出来,我的力气根本不足以与其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关上。
我的目光落在了门牌号上,上面变成了:嚼酒之瘾。
我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不论是老板,还是女人或小女孩,他们说的话都莫名其妙,却又好像都在影射着什么。
与房间内的人对话之后,门牌号就变成了某一种酒。
而异象发生的起始点,貌似就是在我拿出那瓶白兰地的时候。
这一切,是否有内在的关联呢?
如果不把所有房间都走一遍,应该是无法弄清事情真相的,我也肯定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手表,这一看,让我近似绝望的心情,瞬间跌到了冰点。
手表上的指针显示:凌晨1点35分。
这就说明,从我看到妻子死亡那一刻起,时间就静止了。
我深呼吸几下,决定先挨个房间走一遍再说。
第三扇门与之前不同,上面有一个密码锁,跟之前的铁门上的款式一样,但需要五位密码方能开启。
我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动静。
但密码锁的显示屏,出现了一排像素小字:你暗恋的人,并不属于你。
这提示的范围太宽泛了。
我暗恋过的人很多,尤其是学生时代,那时候性格腼腆,还有些自卑,面对喜欢的女孩只能偷偷关注,从来不敢表白。
而且,不论暗恋过谁,好像都跟数字没什么关系,五位数的密码,又不可能是生日或手机号什么的。
突然,我脑中白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可能,试探性地在密码盘上输入了几个数字:58926。
“卡”的一声,门开了。
果然没错,能被当成密码提示的人,其名字一定很古怪,至少不是常规的大众化姓名。
走进这个房间,我彻底震惊了,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玄关的鞋柜是我亲手组装。
沙发上凹下去一块,那是妻子长久坐在相同位置看电视所致。
卧室的门上掉了一块漆,是搬床时不小心磕到的。
没错,这是我家。
我刚进来,妻子就迎了过来。
她叫句妍,这个姓并不特殊,却也不常见。
刚才开门的密码,就是根据她的姓名,用九键全拼输入法转化而来。
以前经常输入,早就烂熟于心,以至于没有手机的时候,也记得很清楚。
“你大哥刚出去,可能随时会回来。”她直接说,“别乱来。”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死人是不会复活的,她能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这里不是真实世界。
按照这个逻辑分析,刚才那两个房间,也应该如此。
句妍突然哽咽起来:“我们不能继续保持这种关系了,让你大哥发现就完了。”
“你是说……”我愕然道,“我们?”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量弥漫开来,周围的景象似被挤压一般,剧烈扭曲着。
我的身体迅速后移,竟然钻进了镜子里。
我成了一个摆设,在房间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房内刚出现的一幕。
大哥和句妍在剧烈争吵,还把她给打了。
烟灰缸击中头顶,这种创伤就算不致命,也会让人昏厥。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句妍,大哥慌了,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哥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他就倒了。
句妍趴在他身上,疯狂地用水果刀捅他。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却因为困在镜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大哥不动了。
句妍疲惫地坐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气。
她哭了起来,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液,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怕。
“怎么办?”我的声音响起,但我没有说话。
“把尸体处理了吧!对外就宣称他出国了,正好他欠了一屁·股债,是个完美的借口。”句妍无力地说,“从此以后,我们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镜子碎裂,我回到了酒店的走廊,门牌号变成了:血腥玛丽。
我捂着胸口蹲在地上,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
如果我早就知道大哥已死,甚至还帮句妍处理了尸体,又为什么会有他出国的记忆?
句妍到底死没死?
之前看到她被杀的画面,是真实的还是幻象?
老板是怎么回事,小女孩是谁?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中炸裂开来,我的精神有些恍忽,视力也逐渐模湖起来。
“你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喝点伏特加?”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什么?”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顶是刺眼的无影灯。
视觉恢复之后,我看到了一间昏暗的手术室,白墙已经大面积脱落,斑驳不堪,露出了里面的混凝土。
在我侧方,站着一个男人,由于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不一定完全成功。”
他说,“记忆覆盖这种事,即便在正规的医院,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何况,我这里只有简陋的仪器。”
“记忆覆盖?”我惊讶地说,“还有这种手术?”
一阵剧痛从我头顶传来,瞬间席卷全身,我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
接下来,手术台晃动起来。
随后,整个房间都晃动起来,就像地震了一样,周围的景物都在晃动中坍塌,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