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泽还是个"黑户"的原因,所以他们今天的所有路程都必须用"步行"来解决。
在帝国,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都是需要id卡才能使用的。
特别是在发展度高的地区,这种为了安全的强制管制无处不在。
"难道......我们就不能想办法去做个巴士什么的吗?"
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的**泽,此刻是真的有些顶不住了。
虽说是在"走",但是金大师和卡莲两个人步行的速度几乎和他跑着的速度一模一样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体力虚弱的新人类"这件事情。
"要是我们选择其他的交通方式的话,估计你会在半个小时内被治安官抓到,然后给扔到监狱里去。"
卡莲很直白地告诉了他。
"......那你们不累吗?"
有些无语的**泽只好换了个问题继续问着他俩。
"少年!这只是最最基本的体力运动!你必须让自己开始在体力的方面有所提升了!那一天的'挑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森强之所以能在最后钳制住你,就是单纯地靠体力罢了!这也正是所有灵能者的一个通病!虽然灵能能力是强大的,但是人类本体终究还是脆弱的!现在不努力锻炼的话,如果哪一天因为体力的差距而丢到性命的话,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金大师依旧是语气严肃,而且就算说着话,他的脚步也未曾减速过。
他们一行的三个人之中,金大师一直都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话是这么说......唉,我知道了。"
**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狡辩。
金大师的确说的没有错,他自己因为体力不行,已经吃了太多太多的亏了。
现在想想的话,如果在他忘记化妆就出了门的那一天,自己如果相当的健壮,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些对他有恨意的旧人类们跟着了呢?
如果他足够强壮的话......
他这么稍微地一想,就停不下来了。
回忆一下子变成了拦不住的洪水,把**泽给淹没了.....
......
沉醉在回忆和"如果"的妄想之中的我,居然已经不会感觉到了累了。
我的过去相当的不美好,这可能就是我会沉醉于自己的妄想之中的原因吧。
就在我一遍遍做着白日梦的时候,又一个比较有深意的问题让我想不通了。
我的"过去",真的重要吗?
只是做比较的话,我现在的生活似乎是比以前好得多了。
虽然麻烦不断,但是我现在有了爱的人,也有了能直面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了。
说实话,比起"过去"我更喜欢"现在"。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过去"的确是不重要的东西呢?
放到现在来看的话,似乎"过去"真的是一样很不重要的东西。
就在我这么给"过去"定性的时候,路边一个乱丢垃圾的小孩让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结果想着想着,一个可笑的理论就被我思考出来了:
人们总是会丢到对自己来说不重要的东西的。
用过的废纸、与跟着别人跑了的旧情人之间的情书、被刮过没有中奖的彩票,还有经常出错的那个打工仔。
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这些到了最后都是会被人抛弃的东西。
过去也是没用的东西。
那过去看来也是到了最后要被我扔掉的东西了!
但是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杂乱想法到这儿还并没有结束!
因为,可能是因为我在走路的原因,可能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忽然又想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时间就是不能回头,不能停歇的步行罢了。"
这样来看的话,其实"过去"一直都是在变化着的......
我要扔掉没用的东西,而"过去"就是没用的东西!然后我的"现在"随着时间正在变成"过去"。
那是不是意味着,等我走到人生的终点之时,我其实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我现在想的这个让我自己感到恐惧的蠢问题,就跟我在小时候躲在被子里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在哪里?"一样!
就跟我老是在客厅看着天花板上的风扇,想着"万一它转着掉下来会怎么样"一样!
这些问题我到最后不再去想的原因,也都是一样的。
并不是"解决了",而是"随着时间忘记了"!
这种问题我根本就想不明白啊......
"那你为什么要去想它呢?"
忽然,她好奇地问了起来。
穿着黑色教服的她,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啊啊啊啊!
你吓死我了!我不满地跟她抱怨了起来。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抱歉。"
她依旧是笑着,依旧是那么的粗神经......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忽视了对她那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泽先问了她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她那粉红色的眼眸带着某种感情看着他。
她似乎想要告诉**泽些什么。
也就是在被反问了之后,他忽然抬起了头。
因为在他的仰角,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
是一片树叶。
准确地来说,是一片挂在树枝上的树叶,它也是那根树枝上唯一的一片树叶。
随着风的吹拂,那片孤零零的树叶开始剧烈地摇摆了起来。
"......又是这样吗......"
有些愣住的**泽如此说着,但他的心中对这种"又是这样"的感觉却没有任何的厌烦。
相反,他的意识中的某些事物在期待些什么......
八点钟的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太阳。
太阳光无阻挡下的直射再加上长时间的远动,一股燥热忽然让**泽有了反应:
"天气热起来了啊。"
他暗红色的瞳孔依旧是空洞的......他的口中像是在吟唱一样无感情地吐着这几个字。
"你该走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她忽然这么说了起来。
**泽扭过头,那个穿着黑色教服的她就像出现的时候一样,又是突然地就消失了。
在她消失了之后,**泽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已经定格住的卡莲和金大师。
他再次抬起了头,看向那片摇曳着的树叶——
那是一个在这个世界中,唯一能和他一样可以动的事物......
*精神的疾病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