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半个多小时,薛飞算出了总重量。
一共是三百二十七斤。
这次全是现钱结算,一百六十三块五毛。
薛飞麻利的掏钱,点数好之后递给姚卫民,然后再次递烟,并帮着打火。
“多了一块钱。”姚卫民澹澹说道。
“姚哥,这一块钱是孝敬您的,今儿个没打到兔子,总不能让您空手回去吧?”
薛飞理所应当的笑着解释。
姚卫民闻言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觉得这家伙还算挺上道。
“姚哥,这片儿我待得久了,讲究的就是个信义,您放心,交了我这个朋友,以后家里缺点啥不好买的东西了,我分分钟帮你搞定!”
“当然,你家里有啥想换钱、又不好出手的玩意,我也能帮你找到买主!”
薛飞看出了姚卫民的诧异,语气带着一丝傲然。
“真的?”
姚卫民脸上带着不怎么相信的澹笑。
“姚哥,这么的吧,你要是不相信我呢,改天你随便从家里拿点什么,只要它是有价值的,三天内我不能给你出掉,我就是您孙子!”
薛飞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别等以后了,你现在就帮我个忙呗。”
姚卫民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只家鸽,黑玉翅。
当然他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但为了掩人耳目,假装是从怀里拿了出来。
这只黑玉翅的主人是个玩主,指不定薛飞能认识。
哪怕是不认识,也可以帮着打听打听,到时候把黑玉翅送还给人家,落个人情。
四九城的玩主五花八门,玩鸽子的,遛鸟的,斗蛐蛐的,甚至早些前儿还有在前门大栅栏牌楼底下熬鹰的,不一而足。
四九城的由来源于明代时期形成的建设格局,所谓里九外七皇城四,指的是外城有七座城门,内城则有九座城门,而真正的皇城,是四座城门,渐渐的,就有了四九城这个统称。
很多玩主,曾经家世显赫,靠祖上余荫生活的不错,姚卫民有心结交这样的人,从他们手里淘换点小玩意儿,留待以后增值。
“唉吆喂,黑玉翅!这品相……啧啧,姚哥你从哪儿弄来的?”
薛飞眼神一亮,兴奋问道。
“这你别管,能帮我找到它的主人么?”
“姚哥,你就说吧,多少钱能出?”
“不要钱,物归原主就行。”
“……”
薛飞闻言眼睛瞪大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姚哥局气,这心胸真是令小弟汗颜,这只黑玉翅品相纯正,怎么得也值个二十块钱!”
“你放心,等我找到原主,哪怕你不要钱,他肯定得表示一下子,否则都说不过去!”
姚卫民闻言笑笑,“行了别贫了,鸽子先放我这儿,你帮我去打听打听,找到人了告诉我。”
“可是姚哥,我怎么联系你呢?”
“怎么,以后不打算帮我销货了?”
“嘿,瞧我这嘴,绝对不能够啊!”
薛飞又兴奋起来,再次掏出烟卷,但姚卫民摆手拒绝了。
偶尔抽一支还行,他可没烟瘾,也不打算学这个。
“姚哥,您能听兄弟说句心里话不?”
“嗯,你说。”姚卫民平静看着他。
“是这样的,钱肯定是赚的越多越好,但我觉得吧,咱得细水长流,不能把动静搞太大。”
薛飞一脸讪讪,既怕得罪了姚卫民,又憋不住心里的话。
“算上现在这三百多斤,两天七八百斤鱼撒下去,再搞的话,动静就有点大了……咳咳。”
姚卫民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再想卖鱼,我们村水库里也没有了!”
“嘿嘿……”薛飞跟着干笑起来。
“行了,我走了,鸽子的事抓紧帮我办!”
姚卫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姚哥,照你这么说,那我明儿个还能进到货不?”
“到时再说。”
“……”
望着姚卫民远去的身影,薛飞皱眉愣了好半天。
不过当看到身边那堆鱼货后,便又兴奋起来。
先是从草垛上扯下些枯草盖好了那堆鱼,这才拎起两条哼着小曲儿朝鸽子市走去……
姚卫民回库房的路上,给那只黑玉翅喂了几滴灵泉水,看到鸽子状态恢复正常后,这才拉着板车进了库房的大门。
正交接着,王根树从外面走了进来。
“卫国,回来够早的啊,物资都送好了?”
王根树明显有些惊讶,几步走到了近前。
“送好了,王哥交代的任务,必须按时完成!”
姚卫民笑着递出一根烟卷。
“你这也太快了吧?”
“快点不好啊,你别忘了,我可是侦察兵出身,走点远路算什么,这比我在部队上的训练轻松多了!”
“嗯……单子上的签字没问题,你小子行啊,哈哈哈……”
王根树检查完了单子上的签字,这才大笑着接过了烟卷,脸上带着赞赏神色。
“王哥,你先忙,我去外面弄点吃的,晚上咱就在这儿凑合吃点得了!”
姚卫民笑着说道。
他没有邀请王根树直接去饭店,作为采购员,跑饭店里大吃大喝,万一被熟人看到,容易引来风言风语。
“呵呵……不用了吧,你嫂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要不改天?”
“王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正好借这个机会,我还有很多业务上的问题向你请教呢,你这是在利用下班时间教授徒弟工作经验,嫂子不会怪你的!”
“就这么说好了,等着我哈!”
姚卫民说完,便大步走出了库房大门。
王根树满心欢喜,忙手头上的事情去了。
天色黑了下来。
姚卫民提了些油纸包着的熟食、花生米等下酒菜,又在商店门口花钱找人兑了瓶白酒,回到了库房。
他虽然没票,但架不住有钱。
饭馆里临时找人兑点票,弄点下酒菜还是没问题的。
此时库房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只有一个看门大爷守着。
值班室有两间房,外面这间正对着大门,里面一间是看门大爷睡觉的地方。
姚卫民跟看门张大爷也算熟悉了,提着东西就进了值班室。
“张大爷,王哥走了吗?”
他话音刚落下,王根树就从里面那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