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广宗南城门外,韩式大军的营帐,布朗回应着韩式的追问,摇了摇头,表示那张梁没有多说什么,韩式点头示意让布朗下去歇息。
韩式赶忙让亲卫将尉迟恭和常遇春两人召来,不一会儿,尉迟恭和常遇春就进入了韩式的营帐。
“主公,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尉迟恭先发声,韩式见到两人,直接将张梁的书信递了过去,常遇春和尉迟恭两人凑在一起看这一份书信。
“主公,这张梁此意实在大义。”
尉迟恭看完直接发声,韩式对于张梁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这广宗城内人的性命这个行为,大为称赞,但是他有些后怕,怕自己辜负了这张梁的信任。
“人公将军,绝非虚名。但主公,若是依照这张梁之计,我等恐要和那皇甫嵩一众人对峙上。”
常遇春也对张梁这种舍己为人的大义精神所感动,但是他还是有些顾虑的。
“正是如此,我才召你等二人前来商议。”
韩式一时间不知所措,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在宛城看到的一切,还有对上袁绍丁原这样一类人,他才发现原来黄巾军这些人,才是天下最有良心的人。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
而韩式想到这样,他就越发的想救下这广宗的一众百姓,但是这对面的皇甫嵩也好,还是徐荣,都是对于黄巾军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的角色,自然不是想朱儁那样可以放弃绞杀黄巾军。
因此,为了救下这广宗城内的黄巾军老弱妇孺,必然要和皇甫嵩那些人对上,而那些人手下的精兵悍将可是几万之数,远不是韩式这一行人几千士卒可以抵挡的。
“你等二人可有对策?”
韩式思忖了片刻,又看着尉迟恭和常遇春两人思考的情景问道。
“主公,那皇甫嵩派兵前来护佑主公,而又迟迟不让主公对广宗发起进攻,因是那刘宏要召见主公,怕主公有闪失。”
尉迟恭见常遇春没有说话,自己便站了出来,缓缓说道。
“继续说下去。”
韩式听到尉迟恭的话,感觉十分的有道理,然后追问道。
“若是如此,主公出面与那皇甫嵩说情,定会有个好结果。”
尉迟恭想了想,提出了让韩式去皇甫嵩的中军大帐,与皇甫嵩商议此事,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常遇春就跳了出来。“主公,尉迟恭将军的所言,虽然有道理,但是不太可取。”
尉迟恭的话,让韩式还是蛮赞同的,但是常遇春突然的发言,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对着常遇春问道。
“你可有良策?”
而尉迟恭听到韩式这样发问,也好奇的对着常遇春看去。
“从那张梁信中所言,这广宗怕是守不住几日,若是如此,主公去那皇甫嵩的中军大营说服,就显得十分的不易。”
常遇春缓了一口气,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再者,若是主公太过明示,这皇甫嵩,亦或者那徐荣等人必能察觉,主公与这张梁关系不简单,而且这徐荣算是和我等结下了梁子。”
常遇春这番话说完,韩式缓了一口气,这徐荣现在必定对自己有怨念,自己贸然还是不能去皇甫嵩的中军大营。
“那依你之见,当以何为?”
韩式想了想,觉得这常遇春应该有对策。
“主公,当真要救这广宗的数万老弱妇孺?”
常遇春抬起头看了看韩式的额头,而一旁的尉迟恭听到常遇春的话,也抬起头望向韩式。
若是韩式不想救这数万老弱妇孺,韩式自然可以不用涉险,但是若是要救,可能就要走一步险棋。
“人公将军张梁,肯以自己的性命救赎这数万老弱妇孺,我韩式立誓,要解救天下苍生,如今还要畏惧退缩?”
韩式叹息了一声,他刚才一瞬间有了退缩的心思,但是细细一想,还是觉得应该以解救天下为己任,他想这应该是每个穿越者应该必备的思想。
“若是主公这般想,那只有一计,不过此计,甚险。”
常遇春听到韩式这番话,第一次心里觉得这韩式才是一个主位者的作风,这尉迟恭心里也是对韩式十分的认可。
“但说无妨。”
韩式直接追问道,这常遇春思量了片刻,然后说道。“立刻让布朗进城与张梁相商,将那城内的老弱妇孺全部集中在南城这边,我等明日就入城,与皇甫嵩合围北城的黄巾军,用北城黄巾军的性命,换这广宗数万老弱妇孺的性命。”
“而主公需立刻派人前往皇甫嵩的军营前去汇报,广宗城内有愿意投降的士卒,要在明日晌午时分打开城门迎接我等进城。”
常遇春这番话还没说完,这韩式心里就犯起了滴咕,若是当真这样做,可能会引起张梁的怀疑,毕竟北城的士卒可都是张梁的嫡系,这无疑是将那些嫡系陷入死地。
“主公,这张梁字里行间的意思,完全不需要我等顾忌那城内仅存的一万多黄巾军。因此,那一万多黄巾军已然跟死人没有区别。”
常遇春看到韩式脸上略显愁思,他猜测韩式应该在顾忌张梁会反悔,但是他认为这步险棋的险,根本不在于此。
“唉!!!那一万人的命,去换几万人的命,真不知道这场交易,当真是让谁人赢了?”
韩式说着不由得叹息了起来,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公,此计最为凶险的乃是,皇甫嵩手下徐荣,牛辅和郭汜三人,此三人视那几万老弱妇孺为人头战果,定然不会轻易松口。”
常遇春说了自己的担忧,然后又继续说道。“因此,主公要多加提防那徐荣,牛辅和郭汜三人,若是这三人不顾我等的护卫,直接出兵冲击,我等必然拦不住。”
常遇春刚说完,尉迟恭站了出来。“到时,我等必会拼命阻拦。”
“你等二人先行退去,让我思量片刻,一刻钟后,你等再进来。”
韩式听完尉迟恭和常遇春的话后,然后瘫坐在床榻上,然后摸着额头,脑子在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