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议事厅,一众黄巾军将领都看向韩式。
这个韩式以前在众人面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但今日一席话,不但说服了步幸,也让一众黄巾军将领信服。
渠帅韩忠更是耐心的听取,心里也有了几分自信。
自起义以来,无论是张曼义还是赵弘,都是那些大夸其词,对于这些南阳的农民还有地主多有迫害。这韩忠也算是有些谋略,自然知道这样的起义自然维持不了多久。
“军师,汉军战法如何?”
韩式继续说了下去。
“步步为营,章法明确,就是要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
这几日,朱儁白日就率领精悍士卒勐攻,夜晚便安排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的麾下士卒修建土墙。
“夜袭如何?”
韩式想的便是,让尉迟恭率领黄巾军夜袭修筑土墙的汉军,那些汉军可不敌朱儁的精锐士卒。
“不可,少将军不知,军中多有“雀蒙眼”,再者,一次两次的夜袭,只能减缓修筑土墙的速度,并不会解了宛城围困。”
“雀蒙眼”也就是所谓的夜盲症,古代人多有夜盲症的病端,因此在古代很忌讳夜间打仗。
“某,只需两百铁骑,便可破万军。”
这时,一直沉默的尉迟恭,突然掷地有声。
“将军此言当真?”
步幸听尉迟恭这般说话,一下子便兴奋了起来。
如今,黄巾屡战屡败,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没有勐将强将。若是按照尉迟恭那般所说,那这黄巾军也便有了翻盘的机会。
“某若不行,愿提头来见。”
尉迟恭说着,手中马槊一用力,便将议事厅地面的夯土击碎。
“公父,尉迟恭之言,我信也。”
尉迟恭的战绩可是史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枪将王世充帐下名将单雄信挑落马下,三救唐王李世民。那些功绩,都是用自己勇勐打下来的。
“而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减缓土墙的修建,步幸你也是明白人,你觉得朱儁为何不计代价的勐攻宛城?而不是围困我等三五月,那样我等便不攻自破。”
韩式看一众黄巾军将领和韩忠也打量了一下尉迟恭,尉迟恭装备精良,身上的气势更是强大。
“少将军,这般说是为何?”
步幸也是疑惑,这个朱儁虽然步步为营,但稳重中又有一些鲁莽。
“因为朱儁有被罢官之险,诸将不知,军师难道也不知?”
韩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个汉朝皇帝刘宏,任用十常侍霍乱朝堂,更是开了一个买官的先例。但那些官,大多都是虚衔,并无实权,因此那些有官却无权的世族,恨不得掌权。而一旦弹劾下朱儁,他们这些世族便有了机会。而这个朱儁为了抗住这些弹劾,自然要尽快击败,甚至围歼我等。”
“依少将军之言,若是我等拖到朱儁被弹劾至罢官,这宛城之围,自然就解了。”
步幸听了韩式的话想了很久,之前他对这个韩式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一个无勇无谋的后生,今日听韩式一番言论,对韩式的评价自然变成了有勇有谋。
“自然如此,无论是被换来何人,这宛城之困,将会是不攻自破。再者,目下已然是九月,汉军已经疲于战争,最多一月之数,这些汉军,将会厌战。”
一众黄巾军将领听了韩式这般说,不免又犯难起来。
虽然韩式的话,表面他们可以脱困,甚至往前走的更远,但是还要顶住汉军一个月的勐攻,这些黄巾军将领也是心中无数。
“一月之数,只怕我等无法做到。”
步幸叹了口气,他认可韩式的想法,但是宛城内的黄巾军缺粮缺武器,实在顶不住汉军一个月的勐攻。
“这就是我说的,要依仗军师的出处。”
韩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
“全凭少将军差遣。”步幸弓腰行礼。
“这宛城之内,应有一不小世族,堪称宛城何氏,不知军师知否?”
韩式前世在攻读三国的人物史,而三国的前期最重要的人物,自然是绕不开何进。
而这个何进和他的姐姐,灵思皇后何氏都是宛城人士。
而这个宛城内的何氏,自然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这个倒是清楚,倒是这个宛城何氏,在这个宛城的势力倒是不大。不知少将军这是何意?”
宛城何氏只是何氏的一支旁支,不过现在主事的何善长乃是何进和灵思皇后何氏最敬重的兄长。
“这汉朝的灵思皇后还有大将军何进都是宛城人,因此这个宛城何氏,自然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我们只要扣押这何氏的人,我等自然可以来要挟朱儁,无论是提供粮草也好,还是让他们心生忌惮,无法勐攻,再者也敲打敲打宛城城内一些世族。”
韩式侃侃而谈,步幸听的仔细,听完韩式的话,步幸大呼妙哉。
“因此,还得依仗军师,前去汉军大营,会见朱儁,不过军师放心,此次前行,我与尉迟恭随军师同行。”
韩式搜索了一下记忆,想起这时城外的汉军军营里,应该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都还在。
因此,无论是见见这位鼎鼎大名的朱儁,还是了解如今的世界是正史中的三国,还是小说中的三国,都有大用处。
“式儿,此举不可,依我之见,就派军师一人即可。”
韩忠担忧的说道,这刚刚差点失去韩式这个心头肉,这个韩式又提出要去那龙潭虎穴,韩忠自然是不愿意。
“渠帅说的有理,少将军有如此大才,乃是我等安生立命的根本,我折在那里,也算是无碍。”步幸苦笑了两声。
“那朱儁也算是大德之人,料定也不会做出斩杀两军来使的勾当。再者,那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到底是何秉性,我也需了解。”
听了韩式的话,韩忠还想再说,张了张嘴巴,又没有在说下去。
韩式今天的所作所为,他心里莫名的有些踏实,他相信自己的儿子韩式可以带自己走出困境。
“军令……”韩忠犹豫了片刻,开始颁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