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听到田丰的话,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这河北的卫家嫡长子卫仲道,被当街斩杀,但是处理的办法,只是从轻处罚,这让荀或直接目瞪口呆,因为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若真是如此,这韩式定然是被陛下召见了,而且这韩式甚至可以让陛下如此轻描澹写的处理此事,这韩式的地位可见一斑。”
荀或顺着田丰的话,缓缓说道,这田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而且,我甚至怀疑此次这才子对弈,乃是为了造势。”
这田丰如此说话,这荀或颇为疑惑,然后说道。
“造势?为何造势?”
这田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说道。“为这韩式造势,这韩式的献上来的歌赋如此出众,这洛阳的才子必然都是对韩式心悦诚服,而且我怀疑,这接下来的第二轮和第三轮,这韩式已经知道了题目,甚至也是做出相应的对策,因此这韩式必然会是这才子对弈的第一名。”
这荀或听到田丰的话,一时间也是对于这韩式原本的敬仰之情,如今转成了质疑,若真如田丰这般说,这韩式根本不配得到这荀或的敬仰。
但是,这荀或还是有些对于韩式的信任,便开口问道。
“若真是如此,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这田丰对于这荀或的问答,摇了摇头,他也是不懂这陛下到底为何要如此青睐韩式,甚至为了韩式开这才子对弈,但是他转念一想,想到了长公主刘娴,他对着荀或说道。
“这目的或许是为了长公主。”
这荀或也是知道这长公主的事迹,若是这陛下为了长公主,但是扶持韩式,又对于长公主有什么好处,这荀或对着田丰询问道。
“若是这才子对弈是为了韩式造势,这对于长公主有什么好处可言?”
田丰听到荀或的话,然后缓缓起身,然后推开房门,看了看门外的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走动,才回到这房内,靠近荀或的身边坐下。
“文若兄,接下来的话,乃是我的推测,你不可向外宣扬。”
这荀或看到这田丰居然如此谨慎,甚至对于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便点了点头,对着田丰喊道。
“元皓兄,放心,我定然不会宣扬此事。”
田丰听到荀或的回答,才缓声说道。
“这才子对弈为韩式造势,乃是为了将韩式推到台前,这长公主毕竟乃是一介女流,势必是斗不过这张让和何进,而这韩式若是站到台前,而韩式又让天下才子心悦诚服,你想长公主是不是多了不少的援力。”
田丰的话,让荀或在脑海中快速的运转,这田丰的话,无异于是一种正确的思量,他先前来到这洛阳,便知道如今的朝中有三股力量在暗中明里都在抗衡着彼此。
而这三股力量,就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和长公主刘娴为首的保皇集团。
但是,这荀或从未想过,这韩式居然可以跟这三个集团可以掺和到一起。
“元皓此话可有依据?”
荀或缓声问道,这田丰悄声说道。“这依据自然是有的,这朱儁召韩式为夫婿,就是第一大依据。”
“哦?此话怎讲?”
荀或有些不解,赶忙询问道。
“这长公主如今依傍的人才,莫过于卢植将军和朱儁将军两人,这朱儁可谓是长公主的左膀右臂,因此这朱儁召韩式作为夫婿,这长公主自然是默许的。”
田丰侃侃而谈,这荀或点了点头,这田丰的分析完全没有问题,这田丰便继续开口道。
“而最为让我确信的,乃是这韩式前几日出入过长公主府,这让我更加确信这才子对弈,乃是为了使这韩式站到长公主的面前,站到全天下才子的面前。”
田丰的话,让荀或有些震惊,他许久没有听到这么震撼的话了,他缓缓的挪了挪身子,然后说道。
“若当真如此,这韩式的歌赋八成也不算本人所做,不过,我还真有些想见见这做出阿房宫赋的作者,这篇阿房宫赋实在是精妙绝伦。”
田丰听到荀或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抛开他的推测不说,他对于这篇阿房宫赋也是赞赏有佳。
“文若兄,你也不要气馁,这若非出自韩式的手中,那必然是出自韩式麾下的手中,这才子对弈的第二轮,则是考究当面竞,到时你我定能见到这阿房宫赋的作者。”
田丰见荀或有些气馁,然后出言劝道,这荀或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田丰说道。
“只不过,元皓兄,此行的目的怕是要落空了。”
这田丰为何来到洛阳,就如此招摇撞市,目的就是为了做这天下第一,虽然眼前的荀或在第一轮,稍稍高过了田丰,但是这田丰应对于第二轮和第三轮,则是信心满满。
因此,他也和荀或约定要全力以赴争一争这第一,只不过这韩式横空出世,这田丰的念头,自然就落空了。
田丰听到荀或的话,无力的叹了叹气,然后说道。“天下才子层出不穷,就算没有韩式,那韩式手下做出阿房宫赋的人,就是我也是望尘莫及,但天下第二,又未尝不可。”
田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并非如此认为,他心比天高,他才不愿意做这天下第二,但是如今却只能被迫如此,但是他是决定不服气韩式以这种手段夺走天下第一的名头的,但是有刘宏做韩式的撑腰,甚至这主办方长公主也是韩式的依仗。
这田丰就是不服气,但是也要咬着牙说,这韩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荀或见田丰如此,心里也难免多了一些落寞,他没想到这轰动天下的才子对弈,如今却是如此面目,甚至这荀或也观察到,如今这奔走来洛阳的才子,有一些得到了自己等人献上歌赋的事情,居然污蔑他们并非是歌赋的作者,还有些已经负气出走了洛阳。
“元皓兄,我似乎对这才子对弈多了一些失望。”
田丰听到荀或这番话,他久久不能语,他未尝不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