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喝了口茶,才问到:
“不知福宁县主有何要事?”
姒锦画点点头,要求三皇子屏退下人,然后才悠悠的说:
“我祖母中毒了,所以明日我要前往桃源郡找解药。”
宇文护皱皱眉,虽然老夫人是一代战将,但他却并没有什么义务听姒锦画的话,按照姒锦画的意思行事。
“所以?你想要本皇子与你一起?不可能的。”
姒锦画扯扯嘴角,真是自做多情:
“不是,我自己去,我只需要三皇子殿下回答我一个问题。”
宇文护澹澹的撇了姒锦画一眼:
“你问。”
姒锦画笑嘻嘻的道:
“晋国对于未经允许踏足晋国的他国人,予以重处。”
“而现在,就有人窜进来了,不知道,作为皇子,更是将来可能为皇储的人选,管不管?”
宇文护虽然听姒锦画的话确有怀疑,但却并不完全相信,更多的是觉得姒锦画在胡编乱造。
姒锦画叹叹气,她就知道宇文护不会相信,于是又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信,你可以找人留意一下,我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是晋国人,九成肯定是苗疆人。”
姒锦画虽然就是确定柳氏是苗疆一国的人,但是怕宇文护问她,她总不能说是乐正黎说的吧。
更不能说是因为她祖母中毒一事是苗疆来的,她从来没出过东晋,怎么说她知道的?
突然姒锦画脑子一闪,道:
“我祖母中毒,就是府里人做的,而且这个毒,整个南俞侯府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想必三皇子殿下也知道我南俞侯府的情况,我爹不会有什么举动,不和的就是柳氏母女。”
“三皇子殿下见过姒锦瑶,姒锦瑶就是个蠢货,不可能有所作为。”
“唯一可能的就是柳氏,况且,这个毒我在我师傅的手札里面见过。”
宇文护蹙眉:
“你什么时候有师傅了?一天胡编乱造的。”
姒锦画瞪着眼瞧着宇文护:
“你才胡编乱造呢,你不是见识过吗?我可是武艺高强!”
“那些或许是你在庄子上时,江湖侠士教的你。”
“但是,据本皇子所知,东晋除了风流子可没有什么医师走遍四国还熟知各国使用的毒术。”
“况且,风流子可并没有传出收徒的事。”
宇文护不屑的笑笑,随即沉下脸来:
“福宁县主,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府歇息吧,来人!送客。”
姒锦画愣住,急忙吼了一声:
“你这么就肯定我不是风流子的徒弟呢?怎么就肯定风流子不收徒了,没听说不代表没有!再说了,你怎么就认为风流子不会将他手札给我?”
宇文护听此,勾了勾唇,摆摆手让前来送客的下人退下。
“证据!”
姒锦画愣住,随即哼哼两声,然后假装在胸前的侧包,然后在空间里面掏出一颗半个拳头大的春日青颜色的玻璃珠子道:
“呐,这个就是风流子给我的信物。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宇文护接过玻璃珠子,拿着端详了一下:
“这是何物?何种材质?”
姒锦画嘿嘿一笑:
“玻璃,不知道怎么做的。”
宇文护见这玻璃珠子材质通透,冰凉得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姒锦画。
毕竟姒锦画这些年从未离开东晋,不可能得到这等宝物,只有可能是他人赠予。
而且还得是个游历四方的人,毕竟晋国没有这东西。
宇文护将珠子还给姒锦画,道:
“那本皇子便信你一次,你且说说老夫人中的何毒。”
“古香慢,苗疆排名前三的毒。”
宇文护蹙紧眉毛,眼神复杂的看着姒锦画,姒锦画愣了愣,干啥啊这么看着她。
“你可确定?”
“确定!!!风流子给我的手札里面写的。”
宇文护突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
“手札呢?”
姒锦画愣了愣,道:
“手札风流子给我让我记住内容后,就收走了。”
姒锦画一本正经的说着。
宇文护眯了眯眼,突然又不太信姒锦画的话了。
“三皇子殿下,我没空跟你在这里证明,总之,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有九成把握柳氏是苗疆国的人。”
“柳氏到我南俞侯府十几年了,你要想想,如果苗疆是在策划什么,或者是和西元有什么协约。东晋,可就要迎来多大的灾难?”
“我想三皇子殿下比谁都清楚,西元与苗疆的实力。哪怕举三国之力,都要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姒锦画一连串的说完,然后叹叹气:
“我不求三皇子殿下能护我祖母,只是希望三皇子能够多注意注意柳氏的动向,必要时,能够搭救一把祖母。”
“我南俞侯府怎么着也是为晋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
姒锦画深呼吸一下,随即扬起笑容:
“我话已至此,相信三皇子殿下有自己的考究。”
说完,姒锦画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三皇子说:
“本皇子会留意。”
姒锦画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就怕宇文护无动于衷,那她就没办法了。
然后转头对宇文护福了福身子,道谢后便离开了。
姒锦画瞧瞧回到南俞侯府,又翻墙回了院子,正弓着身子,踮着脚尖,悄悄摸摸的准备回房间,结果,冷不防旁边藤条走廊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么晚,干嘛去?”
姒锦画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姒锦画转头一看,白了一眼说话的人,走到藤条走廊上,一屁股坐在走廊杆上,一条腿搭在廊杆上。
“大晚上的,你干嘛啊?”
姒锦画不屑地道,随即想了想,道: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走啊?放心,我今日忘记吩咐苏合了,明日苏合就去解除你的奴籍,你就可以走了。”
没错,刚刚冷不防说话的就是南浦,那个干瘦的十六岁少年郎,长得跟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
姒锦画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带回来的这两日,或许是洗干净了,加上好好吃饭喝药了,气色好了不少。
五官颇有种奶油小生的感觉,姒锦画想了想,可能等养胖点儿,就会好看一点。
“我不过是起来上茅房,正准备回房就见你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是贼呢。”
南浦澹澹的说着,姒锦画白了南浦一眼:
“你才是贼呢,我就是出去逛逛,回来就见某人装神弄鬼的,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姒锦画不客气的说着,反正绩点拿到了,爱走走就走,系统又不需要南浦,她自己然不会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