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珠眉心一蹙,目光渐冷,“什么女孩儿?!”
傅凛已经很多年不近女色了,难道他才去南朝一次,便有了新的心仪的女子?
他还大张旗鼓的将那女人带回了宫?!
轻舟淡淡的摇了摇头,“皇上一路上亲自抱着她回栖凤宫,隔着夜色,奴婢只看到皇上一身黑色的大裘甚是心疼的将怀中人裹着,娘娘,隔得太远,奴婢真的没看清……”
皇上将栖凤宫保护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除了在栖凤宫内伺候的宫婢和太监,别人几乎难以入内。
那些在栖凤宫内伺候的奴婢们又都是皇上的心腹,她要想打探栖凤宫里的消息有些难度。
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如今得了这个消息,也只有匆匆回来禀告慕容元珠,让自家主子心里先有一个底。
慕容元珠冷笑了几声,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孤独寂寞,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一颗雀跃的心蓦的冷了下来,抬手便将梳妆台的妆盒打翻,精美的瓷盒噼里啪啦碎了一地。wavv
她怒火中烧的怒喝一声,“他竟敢?!他竟然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放着她不碰也就罢了!如今开始准备打她脸羞辱她了吗?!
主子大发雷霆,璇玑殿的宫婢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小声的祈求着,“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慕容元珠怒不可遏的握紧拳头,鹰隼般的眼睛里闪过几道怨恨的精光,她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然后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下来。
此时发怒已经是无济于事。
对于他,她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他的心太冷了,像一块永远也不会为谁融化的坚冰,纵然她陪在他身边费尽心血的焐了五年,也得不来一丝温热的回应。
“都下去……”身上的珠宝华服一瞬间黯然失色,妆容精致的贵妃娘娘毫无生气的坐在绣墩上,轻轻拂了拂手,摒退了宫内的其他宫婢。
她心如刀割,看样子,今天晚上,傅凛是不会到她的璇玑殿来了,这座空荡荡的寝殿,她装扮得再好再漂亮有什么用?
得不来他的倾心一顾,连宫外最破旧的乞丐草棚都不如!
婢女们垂着头悄声退了出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贵妃娘娘的眉头。
轻舟关上殿门,这才回转过身,走到慕容元珠身旁,安慰道,“娘娘,您先别难过,等明日奴婢让人去栖凤宫探探虚实,再打探一下那女孩儿的身份也不迟。”
“若是个身份低微的平民女子,等她在宫里住上一段时间,咱们想办法将她除了去就是。”
慕容元珠疲累的捏了捏眉心,“他不是自诩对纪嫣然一往情深么?如今怎么又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了?本宫真的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纪嫣然都已经走了五年了,他还不能正眼看本宫一眼?本宫究竟哪里不如纪嫣然那个女人?!”
论样貌,她虽不如纪嫣然柔美,但她足够英气。
论性格,她与纪嫣然同样洒脱浪漫。
论功夫,她不知比纪嫣然高出多少倍。
论聪慧,她运筹帷幄,谋略过人,凭一己之力在扶夷朝堂站稳脚跟,统领乌兰图雅铁骑,在朝政和战场上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五年来,她助他扫荡西北大小部族,助他与越知对抗,助他夺得北方霸主,助他成为一代强国君主。
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为什么就是不待见她?!连同她的笙儿,他也懒怠多看一眼!
轻舟一句话含在嘴里却不知当讲不当讲,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