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头痛欲裂,凭感觉拉住了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是短时间的触摸,便知道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他又无力的放开那只手,感觉有人快速走到他身边,将他扶坐起来。wavv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待他再闭眼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全然一片漆黑了。
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的抚了抚太阳穴,难道自己没死?
“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白鹭激动的搂着他的腰,让他可以靠在她身上。
受了这么重的伤,两道致命的伤口,命悬一线,能醒过来就意味着他可以活下去了!
她行医多年,见过无数病患,可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能救活一个生命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而且他的眼睛很漂亮,修长精致的凤眼,眼眸漆黑深邃,让人忍不住沉浸在他幽邃深沉充满了故事的眼神里。
傅凛喘息着闭上眼,在很短时间内冷静下来,嗓音沙哑的问,“天黑了吗?”
白鹭脸色一僵,“没有啊。”
随即又意识到什么,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看不到?”
这一双充满魅力的眼睛,若是看不到该有多可惜。
傅凛冷冷的皱起眉头,再次睁开眼 ,平静的说,“眼前一片漆黑,我应该是看不到了。”
他很冷静,冷静到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眼睛是否能看见。
白鹭紧紧盯着他的脸,在他眼里看到了阴翳的悲伤,不知为何,他越是这样不动声色,风轻云淡的模样反而让她很心疼,她紧张的握起他的手腕,“你别担心,我再看看!”
傅凛虚弱的半坐起身子,感觉上身一阵寒凉,他不悦的挣脱开她的手,“朕……我的衣服呢?”
白鹭被他推开,脸上一片羞涩的站起身,“你……你先别慌,你的衣服都是血,我给扔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买的新衣服。”
说完,脚步慌乱的跑开了。
傅凛淡定的挪着身子靠在草堆上,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这么轻轻一动,身上的伤口就传来了一阵痛彻心扉的疼。
他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眼前的漆黑毫无边际,但耳朵似乎更加灵敏了。
他甚至能听到那个女子慌不择路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白鹭将为他新买的衣服抱了过来,她将衣服放在他手能摸到的地方,柔声道,“公子,衣服在这儿,要我帮你穿么?”
傅凛淡淡的将手放在衣物上,眉头微蹙,是一件粗布麻衣,做工非常粗糙。
“不必,我可以自己来。”他声音很冷,带着一阵淡漠的沙哑,为他更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白鹭痴痴地望着他的脸,脸颊上快速升起两团红晕,“好,那我先替公子换药。”
傅凛没有拒绝,他现在看不见,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听身旁这个女子的。
白鹭羞红了脸,小手颤抖着摸上他的身体。
他的伤都在胸口处,之前他昏睡着,她自是可以大着胆子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可现在,他威赫凛凛浑身自带气场的坐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眸沉沉的看着远处,让她有些胆儿怵。
他睡着的时候人畜无害,长长的睫毛煞是好看,像一个无辜的孩子一般,可他一醒来,气场十足,眼眸淡淡流转间不怒自威,冷漠之中又带着疏离。
她头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但这样的他也让她更加心动不已。
“你在做什么?”他薄唇微启,低沉暗哑的嗓音魅惑无比。
白鹭听得浑身一抖,慌乱道,“你别怕,我是个好大夫!我真的是个好大夫!我会换药!”
傅凛不悦的拢着剑眉,“到底是你看不见还是我看不见?”
白鹭的手一顿,指尖正好停在他匀称优美的胸肌上,她脸颊滚烫的离开他的身子,“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凛冷白的脸越加苍白了几分,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的伤,艰难的咳了两声,冷声道,“把药放在我手边,我自己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从来说话习惯于发号施令,所以声音里带着让人自甘屈服的威严。
“好……”白鹭怔愣的看着他病弱苍白的脸,手忙脚乱的将药和纱布放在他手能触摸到的地方,然后主动去拉他的手,“公子,药在这里。”
她原是一番好意,但傅凛根本不领她的情,一把挥开她的手,低斥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