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封住了我身上的经脉,现在的我不能用力,你……”她羞赧着继续道,“你也不要抱着我……我浑身都疼。”
听了此话,贺兰令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顿时凝眉看向她,“怎么回事?”
纪嫣然幽叹一声,冷道,“林臻儿联合锦弦诬陷我,我当着傅凛的面刺了林臻儿一刀。”
贺兰令揽着她的手微微放松一点,轻轻皱眉,“她死了?”
纪嫣然冷笑,“我没那么傻,她要是死了,我们都不用活了。”她狡黠如狐狸一般眯起眼,继续笑,“所以我刺了她一刀泄愤,不过我手下有分寸,这一刀不深不浅,刺在她锁骨往下移一寸,那里没有脏器,不会死人但也不会让她好过,这次的伤少不了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经此一役,还能让傅凛彻底恨我讨厌我放弃我,真乃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妙计。”
可把自己机智坏了,叉会儿腰。
贺兰令心有余悸的探了探她的脉息,然后撩起她的衣袖,只见她嫩白的手臂上一片被悬崖上山石擦出的伤痕。
他再次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小丫头,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不危险。”纪嫣然虚弱的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忍住疼,咬着牙道。
“怎么不危险,你知道他武功有多高吗?万一他对你动了杀念又该如何?”贺兰令愠怒的看着她淡然的脸色,若是他当真对她动了杀念,这几道内力下去,就不是封住经脉这么简单了。
纪嫣然微愣了片刻,既而无所谓的笑道,“贺兰令,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贺兰令深沉潋滟的眸子紧紧凝着她,“我会。”会掀翻天下,锦绣成灰,为她报仇。
“那我就死而无憾了。”纪嫣然挑了挑眉,瑟缩了一下身子,脸色苍白,“你能不能先烧一堆火起来,我好冷。”
话题转得太快,贺兰令大手扶额,哑口无言的放开她,站起身,柔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柴火。”
“好。”纪嫣然嘴角弯了弯,望着贺兰令颀长的背影渐渐远去,自己则安静的躺在这片干燥的杂草上,只要她浑身不用劲儿,放松身体,经脉好像就没有那么疼了。
她闭上眼,不断地深呼吸,卸下一身的疲惫和心累,逐渐放松下来,有贺兰令在她身边,她很安心,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沉沉睡了下去。
……
姜祁崖崖顶。
雪花骢急躁的在原地不停兜圈,它的主人跃下悬崖,不知所踪,马儿知人性,没有片刻,便自己往山道下狂奔而去。
锦瑟趴在山崖上,望着抓着枯藤慢慢往下滑的锦弦,哭道,“锦弦,你注意安全啊。”
锦弦满目通红的死死抓住枯藤,在她背叛殿下的那一刻她就该死了,现在她一定要下去找到殿下,如果她死在悬崖下,那便是她咎由自取!
惊蛰眼眸幽深的看着秦王殿下的坐骑远去的影子,丝毫不乱的下命令,“来人,快马去报主上,其他人跟我一起下崖底寻找纪主子!”
“是!”
惊蛰走到锦瑟身边,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冷漠出声,“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想了想,皱着眉继续凶道,“不许乱走。”xdw8
锦瑟吓的一愣,哭得红彤彤的鼻尖看起来煞是可爱,她颤抖着手指拉住惊蛰的衣角,“是……惊蛰统领,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公主……”
惊蛰皱眉,却没有拂开她的触碰,“我知道。”
不知为何,他相信那个女子不会死,更何况,秦王殿下也跟她一起跳了下去,以秦王殿下的性子和轻功,他也不会让纪主子有事……
只是,他担忧的另有其事,主上到底对纪主子是什么心意?若当真有情,为何抛下纪主子走了,若是没情,却又留了纪主子一命。
而在这种时候,秦王殿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纪主子这般好,便是在妄图挑衅主上的权威……
他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理不清楚纪主子身边的复杂关系,只好留下一个暗卫保护锦瑟,带着余下的玉钤卫上马,从另外的小道往崖底寻去。
犹如一颗地里小白菜的纪嫣然睡梦中还能看见锦弦和林臻儿站在一起狰狞恐怖的脸,她懵然的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
她微微睁开眼,身下是干燥的杂草,身上盖的是贺兰令暗红色的外袍。
贺兰令一身单衣坐在火堆前,亮黄的火焰映着他眉眼如画的面容,侧脸分明如刀锋般清冽,莹白如玉的肤色却又柔软无邪,一双清润璀璨的桃花眼温暖皎洁。
他就像一道清白的月光,就这么淡淡的,暖暖的,洒在她心上。
“贺兰。”纪嫣然抛开脑中纷杂的思绪,半坐起身子,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缓了半晌才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这不是梦,她的小智障锦弦是真的背叛了她……
贺兰令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指节分明的大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欣慰道,“嗯,很争气,没有发烧。”
纪嫣然脸色仍旧苍白,精致的小脸上一双杏眼大而漆亮,“兄弟,你这样真的很像我的奶爸。”
“奶爸是什么?”他好奇,长翘的睫毛在她眼前眨啊眨。
纪嫣然呼吸一滞,想立刻收回刚刚的话,他哪里像奶爸,他明明就是肤白貌美的小奶狗!
“奶爸啊。”纪嫣然促狭的翘起嘴角,“就是含辛茹苦给自己的孩儿喂奶的老爹爹。”
说着说着,视线瞟了瞟他藏在白色单衣下的美好身材。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玩意儿胸肌怎么长得,是不是贺兰家的水比别处的更养人?怎么养出来的男人比女人还妖孽。
贺兰令不乐意了,眼上两把刷子忽闪忽闪,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紧紧凝着她,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本王很老?”
“?”
正沉浸在欣赏帅哥美好肉体之中的纪嫣然一脸懵逼。
贺兰令邪肆的眯着一双璀璨的桃花眼,靠近她,“你是不是嫌本王老?”
纪嫣然微微戏谑的挑着眉看他,默默吐槽,“秦王殿下,您今年二十有二,本来就老啊。”
别人十七八岁孩子都一大把了,他还是个老光棍儿呢,好歹也是大楚第一高富帅,说出去丢不丢脸。
贺兰令眼眸忽然幽深,“本王二十二了,是该娶王妃了。”